屬下對那個女孩的身份很好奇,準備好賀子安需要的東西,就再次去到村子。
但他并沒有如願看到栀子,反而被賀子安敲打一番,要他不要有太強的好奇心。
被賀子安警告之後,屬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至于賀子安,他有了屬下送來的專業設備,便是如虎添翼,可以安心躲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小村子裏,看看張老闆除掉自己之後,做了哪些驚人之舉。
張老闆是個多疑的人,他找不到賀子安的屍體,就不會放松,也許何燦燦都在他的監控範圍内。
何燦燦沉不住氣,爲免打草驚蛇,賀子安才沒有将自己的準确位置告訴她。
這次的事,是賀子安同張老闆的恩怨,他要自己解決,順便将以前的恩怨,都算算清楚。
賀子安輕輕呼吸,俊逸的臉上,不自覺地劃過一抹蕭殺。
不過在擡頭的瞬間,賀子安又恢複了平淡的臉色,因爲他發現了栀子。
家裏突然多了許多的專業設備,栀子是吃驚的,但是她沒有多問,還幫賀子安打掩護,不讓外面的人發現。
但栀子不問,不代表她心裏不記挂,這兩天她總有一種預感,賀子安或許就要離開了。
發現栀子的臉色有些難看,賀子安忙站起身,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栀子低垂着頭,喃喃道:“等你傷好了,也會像那個老伯一樣離開這裏的,對嗎?”
這是自然,賀子安不可能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小村子裏。
但是這理所當然的話,賀子安卻沒辦法說出口。
他不回答,栀子笑了下,先說道:“這是一定的,看得出來,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你在外面,肯定是做大事的。”
“但不管做什麽大事,最終的落腳點,都是吃飽穿暖而已。”
“可我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個異類。”
“那是别人,我并不這樣想。”賀子安勾起栀子的下巴,語氣很輕柔:“能說說你的臉,是怎麽弄的嗎?”
賀子安早就想知道栀子的傷疤是怎麽回事,但之前不好問出口,現在他覺得是個很好的時機,讓栀子對他敞開心扉。”
栀子倒是沒有猶豫,便說:“老伯是從水裏把我救起來的,水邊有很多尖銳的石子,估計是那些石子,弄花了我的臉,然後變成了這幅樣子。”
“或許可以通過整容技術,讓你恢複原貌。”
恢複,原貌?
栀子因爲這些傷疤,沒少被村子裏的人嘲笑,但這些傷疤爲她引來非議的同時,也是保護她的面具,現在要将疤痕消除……
栀子心底有些不安。”
賀子安看出栀子的不安,便握着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那麽漂亮,應該把臉弄好的。”
“我,漂亮?”
“是啊,你心地善良,應該被善待。”
栀子直直看着賀子安的眼睛,因爲他的話,而心底柔兒軟。
可是突然,她的腦袋裏,好像出現一個人,那個人也對她如此溫柔,可是後來,後來卻……
栀子的太陽穴又疼起來,這次疼得比每次都要厲害,秀氣的眉毛都緊緊皺起。
“栀子?”
“我、我感覺好不舒服。”栀子說着,眼淚流了下來,并說道:“我不知道爲什麽會哭,隻要一聽到要保護我的話,就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從栀子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她過去分明就是被辜負了,她一定經曆了很多痛徹心扉,才将原本的她緊緊關了起來。
賀子安見狀,不由自主地握住她的手,說:“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欺淩!”
栀子依舊閉着眼,沒有說話。
賀子安知道,她是不相信自己,但賀子安是真的想保護栀子,他也會用實際行動讓知道知道,自己是可依賴的人。
……
自從接收到師父的密碼之後,何燦燦便天天期盼着師父能再次發送信息來。
可何燦燦等啊,盼啊,什麽都沒有來,若不是那密碼是師父自己編出來的,何燦燦都會以爲是哪個混蛋在惡作劇,消遣自己。
但有一點,何燦燦可以肯,師父并沒有遺棄她,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個發現,讓何燦燦心裏好受了許多,做事的時候也多了些幹勁兒,少了點自怨自艾。
洛聽風與何燦燦聯手查找安心的下落,所以每天會有很多時間與她接觸,自然也就發現她的變化。
按理說,這種情緒壓抑的情況下,何燦燦隻會越來越低迷,甚至還需要他去開導一番。”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洛聽風沒有頭緒,而同樣沒有頭緒的,還有小安心的下落。
對方似乎顧忌着何燦燦與洛聽風,不再送光盤,而是在餘陸川的郵箱裏,發送照片,所發的照片,都是孩子哭泣的模樣。
洛聽風與何燦燦順着郵箱查找,發現郵箱不是被人盜用,就是從境外發送過來,而且一天換個位置,搞得大家都筋疲力盡。
這其中,楚一一是最爲崩潰的,她身體迅速消瘦,感覺随時都可能支撐不下去。
餘陸川擔心她,便日日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起居。
而餘陸川每天最頭疼的事,就是楚一一的吃飯問題,因爲不管給她送什麽,她都是隻吃一點,就推到一邊。
今天也是如此,估計吃了幾粒米都能數得過來。
餘陸川知道,楚一一再這樣下去,身體就完了,便态度強硬起來,又将飯菜推到楚一一面前,說:“要把這些全部吃光。”
“可我吃不下去。”
“那也要吃,不然的話,如何撐住身體,找到安心?”
楚一一想了下,還是拿起筷子,機械地将食物塞進嘴巴裏,沒怎麽咀嚼,就吞咽下去。
見她這樣,餘陸川忙說:“你慢點。”
楚一一不聽,還是在用力吞咽食物,餘陸川不得不搶走了筷子,蹙眉道:“一一,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