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你不表現得乖一點,就會煞風景,被人家嫌棄,最後送去寄宿學校!”何燦燦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而小星則給了她一個白眼,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楚一一也看不下去了,搖着頭,說:“好了燦燦,别胡說八道。”
何燦燦也是有苦心的,她看着楚一一,說:“我也是爲了你們好啊,這臭小子根本沒有眉眼高低,若是不在這個時候敲打敲打,日後肯定會壞你們好事。”
“都什麽啊。”楚一一滿面不自在。
何燦燦卻不以爲意,拍着胸口,說:“最近這段時間,小星就交給我好了,保證讓他學乖。”
小星根本就沒将何燦燦放在眼中,哼道:“少說大話了,我才不要聽你的呢。”
“不聽?那我會讓你知道知道,不聽的代價哦。”
何燦燦在恐吓人,但小星依舊沒将其放在眼中,反而細數着兩人之前的交手經曆,也順便讓何燦燦回憶下過去的屈兒辱史。
這讓何燦燦覺得很沒面子,情緒逐漸激動,心裏也好生氣。
可楚一一看着這樣的何燦燦,卻覺得很欣慰。
最近這段時間,何燦燦都很沉默,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生龍活虎的了。
雖然吵吵嚷嚷的何燦燦有些聒噪,但是很真實,楚一一還想,就算以後搬了新家,他們與何燦燦分開住,晚飯還是要一起吃,那樣才會有煙火氣,才會有個家的樣子。
對未來,楚一一抱有美好的幻想。
而何燦燦心裏所想的,卻與楚一一完全不同。
她現在是吃一頓少一頓,等楚一一婚禮結束,也就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想到那一天,何燦燦眼睛就很酸澀,淚珠也在裏面滾來滾去,難受得很。
爲了不被人發現,何燦燦隻能用低頭吃飯來掩蓋自己的狼狽。
……
第二天,何燦燦跟賀子安說了一聲,便跟着楚一一去了婚禮舉辦的地方。
這處莊園裏很安靜,綠草柔兒軟,微風和煦,遠處是高兒聳連綿的山脈,天上悠悠的白雲,似乎停駐在山尖上。
何燦燦站在這裏,突然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份甯靜,能讓她暫時忘記心裏的煩惱,好像與這裏的花草都融合到了一起。
她站在這裏感受自然裏的美,楚一一則與工作人員聊着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燦燦突然聞到一陣香味。
她回頭看過去,見剛剛還空蕩蕩的桌子上,已經擺放上不少食物。
“咦,什麽時候端上來的?”
“在你發呆的時候。”
楚一一笑着走過來,何燦燦有些懵地問:“你也聊完了?”
“是啊。”楚一一的臉上帶着無奈的神色,問:“你剛剛在想什麽?都想得入神了。”
“景色太美,看呆了呗。”
何燦燦剛剛都雙眼放空了,那可不像是欣賞美景的樣子。
想到這女人又在敷衍自己,楚一一輕輕歎氣,感慨道:“你以前有什麽心事,肯定會和我說,但是現在,你甯願将這些話放到心裏,也不會在我面前提起來。”
何燦燦的确有事瞞着楚一一,但是她覺得,那件事還是不要讓楚一一知道比較好。
輕輕呼吸了下,何燦燦對楚一一露出燦爛的笑,說:“你現在要操心的事太多,那些不重要的事,自然就不用惹你心煩了。”
“你說不重要,就不重要了?”
“那是當然,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還不能做主嗎?”
楚一一沒有繼續聊下去,而是指了指身後的桌子,說:“行吧,現在我們先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試菜。”
終于到了這個環節,何燦燦開始摩拳擦掌。
或許周圍的美景刺激了何燦燦的食欲,她坐下來就開始大快朵頤,吃得香噴噴。
别看何燦燦吃得香,她也沒忘了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一邊吃,一邊很認真地給出自己的意見。
何燦燦難得如此認真,但她對面的楚一一卻歪頭看着何燦燦,似乎在開小差。
喋喋不休了半天,何燦燦有些口渴了,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而就是這個瞬間,讓她發現楚一一的凝視。
有些不自在地放下杯子,何燦燦問:“呃,怎麽了?”
“感覺你的心情似乎不錯。”
何燦燦揚起眉,說:“我心情本來就很好啊。”
“算了吧,你前陣子郁郁寡歡,怎麽逗你都不管用,現在是怎麽了,爲什麽突然開心起來了?”
現在也沒有多開心,她隻是很珍惜與朋友在一起的時間而已。
何燦燦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失落和苦澀,待她再次擡起來眼睫的時候,便元氣滿滿地說:“因爲我師父,是他開導了我,讓我的格局和視野都發生了改變,也就不在計較之前的小事了。”
這個回答,并沒有讓楚一一很意外,聳着肩,說:“果然是因爲他,能拯救你的不開心,就隻有你師父了。”
何燦燦突然握住楚一一的手,不放心地叮囑道:“你啊,結婚以後可一定要幸福,如果餘陸川敢欺負你,對你不好,就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感覺何燦燦的語氣有些奇怪,楚一一随口問了個問題:“你是要去哪嗎?”
何燦燦剛才一動兒情,便不自覺地真情流露,可就是這瞬間的流露,讓楚一一捕捉到了,并問了一個,能讓何燦燦立刻緊張起來的問題。
何燦燦不敢再随便感動,忙揮揮手,大咧咧地說道:“我能去哪啊。”
“可是,我爲什麽感覺你好像要離開呢?”
眼珠轉了一圈,何燦燦忙找了個借口:“也不算離開吧,我打算找個經紀公司,多接一些工作,如果我打響了名聲,那以後不就要天南海北的跑啦?”
“想的還挺長遠。”
“怎麽是長遠呢?分分鍾的事吧,除非你覺得沒有經紀公司願意簽我。”
見何燦燦盯着自己看,楚一一忙表明了心意,說道:“不會不會,你這麽優秀,經紀公司肯定搶着要你。”
“這還差不多。”何燦燦挺直了脊背,矯情地歎氣,并指着桌面,說:“以後像這樣安靜地坐在一起吃飯,都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