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加工廠看看,你還沒去過吧,就當散散心。”
“好啊。”
何燦燦伸直手臂,起身收拾了下,便跟着師父出了門。
她這次是抱着學習的心态去的,希望這次出行能拓寬自己的知識寬度和廣度。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連工廠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而阻止她的,正是這裏的廠長,他說事關核心機密,不能讓不相幹的人在場。
何燦燦覺得他這是在羞辱人,自己可是師父的徒弟,這算是不相幹的人嗎!
見何燦燦要發火,賀子安便對廠長解釋道:“她是我徒弟,我信得過她。”
“可是我信不過,反正你們隻能有一個人進去,你徒弟進去,你就不能進。”廠長一看就是很固執的人。
如果是何燦燦自己的事,那她今天絕對要和這個老闆正面剛一剛,并且分出個勝負來。
但這批精密儀器對師父很重要,何燦燦不想壞了師父的事,隻能咽下這口氣,并說:“師父你去吧,那裏面空空蕩蕩的,也沒什麽好逛的,還不如在外面曬曬太陽呢。”
“那好吧,等師父忙完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
賀子安歎了口氣,随後又拍了拍何燦燦的頭。
他的本意是好的,隻可惜事與願違,隻能一會兒在好好補償何燦燦了。
見賀子安又是心疼又是惋惜的,廠長忍不住吐槽了句:“你對這姑娘的态度不太對勁兒啊。”
聽了這話,何燦燦立刻支起耳朵,要聽聽看廠長有何高見。
賀子安也很好奇對方會如何評價,便問:“哪裏不對勁兒?”
“你對那姑娘的态度,和對待女兒是一樣的。”
賀子安愣了愣,随後笑道:“其實都差不多。”
那邊的兩個人向工廠裏面走去,而何燦燦呢,一口氣沒喘上來,險些沒氣暈過去。
毛線女兒,這個廠長該不會是老眼昏花了吧!
氣哼哼地蹲在地上,何燦燦一邊吐槽着廠長,一邊狠狠地揪着地上的小草。
與此同時,洛聽風正在公路上開車,有些心不在焉的。
現在他的大部分精兒力都在照顧洛母上,但今天這位客戶比較重要,沒辦法,洛聽風隻能親自跑了一趟。
好在事情的進展很順利,比洛聽風預計的結束時間還要早。
但工作上的順利并沒有讓洛聽風心情好一點,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波瀾不驚的。
可是在某一個瞬間,洛聽風的眼睛突然亮了下,因爲他發現路邊那個女人,看上去十分眼熟。
将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洛聽風一錯不錯地盯着那個憤恨揪草的女人,心髒跳動的頻率,明顯變快。
這強勁的跳動,讓洛聽風感覺胸膛裏面暖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從車子上下來,緩步靠近過去。
這邊的何燦燦還不知道自己被洛聽風盯上,繼續揪草。
突然,她感覺到一團陰影籠罩在自己的頭頂上,同時,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眼前。
這皮鞋的樣式有些騷氣啊,看上去,似曾相識呢。
何燦燦眨了眨眼,随後順着長腿向上看過去,并看到一張英俊的臉。
與何燦燦對上視線,洛聽風有些慌。但好在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并換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問:“你在這幹嘛呢,除草?”
何燦燦一看到洛聽風,便想到那天餐廳裏的一幕,心裏立刻生出一團火,說話也是夾槍帶棒:“我幹嘛,要你管啊,讓開點,擋住我曬太陽了!”
說着,何燦燦還嫌棄地揮揮手,讓他從自己面前挪開。
但乖乖聽話的,那還是洛聽風嗎?
這家夥非但沒走,反而又靠近幾分,問:“這裏這麽荒涼,你跑來曬太陽?怎麽聽都不靠譜。你該不會被你師父嫌棄了,被發配到這裏來了吧?”
“胡扯,我師父怎麽可能嫌棄我,我們一起來的。”
“那他人呢?”
何燦燦本想實話實說,但是考慮到安全性,她又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轉而一臉嚴肅地說:“這屬于機密,不能告訴你。”
何燦燦在這邊營造神秘氣氛,但那邊的洛聽風卻一語就戳破了她的話:“這附近就這一家工廠,你師父肯定在裏面,還機密呢。”
這嘲諷的語氣讓何燦燦捏緊了拳頭,真是想分分鍾手撕了洛聽風。
當然,以何燦燦的實力是鬥不過洛聽風的,她也不想給師父添麻煩,最後隻能選擇息事甯人,并嫌棄地攆人:“沒什麽事就快點走吧,有你在,這裏的空氣都不新鮮了。”
洛聽風無奈地歎氣,說:“我也想走啊,但車子壞了,走不了啊。”
“壞在這荒郊野嶺了?你的人品還真是糟糕。”何燦燦嘲笑了句,随後站起身,活動活動四肢。
洛聽風見狀,問着:“幹嘛?”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過去給你看看車子什麽毛病。”
開玩笑,這能讓何燦燦看嗎?洛聽風的車子好着呢,一點毛病都沒有。
爲了掩蓋這個秘密,洛聽風立刻握住何燦燦的手腕,并用嫌棄的語氣,故意刺激着何燦燦:“你别碰我車子,本來就是個小毛病,你一碰,很可能就報廢了。”
手腕上的熱度讓何燦燦心裏一慌,而他之後說的話,讓何燦燦直接爆炸了,甩手反諷着:“你的車子是豆腐嗎?還一碰就壞。”
洛聽風的指尖上,還殘存着屬于何燦燦的溫度。
但是那溫度消失得很快,洛聽風勾着手指,企圖留住屬于她的溫度,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發現洛聽風低着頭,也不說話,何燦燦便昂着下颚,問:“怎麽不吱聲了?”
在擡頭的瞬間,洛聽風又恢複了漫不經心,說:“當然是在猶豫,要不要讓你碰我的車子了。我想了下,還是算了。别人不可能碰一碰就弄壞車子,但是你的破壞力驚人,結果可不好說呢。”
何燦燦還以爲洛聽風安靜半天,是在反思。結果人家反思什麽了,依舊那麽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