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我看到聽風眼中閃爍着很不一樣的光。”餘陸川很肯定的回答。
但是,楚一一卻感覺,不是這麽回事。
現在,她隻希望,餘陸川是對的吧。
在此之前,沐晴天曾經聯絡過楚一一,說洛聽風十有八兒九會來找她,聊一些與何燦燦有關的内容。
這時候,楚一一便要對他進行引導,讓他主動對楚一一好點,溫柔點。
楚一一這樣做了,隻是不知道,洛聽風聽進去多少。
事實上,洛聽風不隻聽進楚一一的話,還進行了自我反思。
他将他與何燦燦相識的點點滴滴都仔細想了想,發現他對何燦燦的态度,更多的是玩世不恭,就算他會關心何燦燦,也是藏着掖着,生怕自己太過主動,在何燦燦面前落了下風。
現在,洛聽風不想再藏着掖着了,因爲他不願輸給何燦燦的那個師父。
不就是關心何燦燦嗎?
小事一樁,賀子安能做好的事,他洛聽風也一樣能做好。
洛聽風暗暗下定了決心,他要讓何燦燦感受到自己溫柔的一面,也要讓她看看,洛聽風與賀子安,誰才是最完美的那個人。
何燦燦還不知道洛聽風要摩拳擦掌做些什麽,她照常上班、下班,并在某一天,等到親戚到訪。
何燦燦以前生冷不忌,所以在特殊日子裏,她的身體就會很不舒服,小臉慘白,無精打采。
若是生理期碰到周末,何燦燦還能在家裏躺屍,再拜托楚一一煮熱熱的生姜茶,緩解一下不适。
可如果不巧要上班,那何燦燦就隻能咬牙堅持,并期望任務能少一些,早點做完早點回家。
今天,就是個不巧的日子,而且從工作量來看,極有可能需要加班。
哎,真是倒黴中的倒黴啊。
何燦燦默默歎氣,并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她有氣無力地走回來時,發現桌子上放了一個保溫杯。
左右看了看,何燦燦問:“誰的杯子放我這裏了?”
“那是老闆給你的。”
洛聽風給我的?
這個回複,讓何燦燦皺起眉,并且很嫌惡地盯着那個保溫杯看。
何燦燦沒有透視眼,就算觀察個一天一兒夜,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再打開杯蓋,輕輕聞了下。
嗯,有甜甜的味道。
“這個是紅糖生姜茶,暖身子用的。”何燦燦正在辨别裏面是什麽東西,身後突然出現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
這聲音讓何燦燦吓了一跳,身子晃了晃,差點沒被燙到手指。
她又小心翼翼地将蓋子蓋好,而後回頭對洛聽風抱怨道:“您能不能别總是突然出現,怪吓人的。”
“你不是很機靈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怎麽還能被我吓到?”
“您可不是一般人,我那些觀察力放到您身上,就不起作用了。”何燦燦的恭維不太走心,而且說話的聲音很虛弱,站了沒一會,就扶着桌角,附身坐在椅子上。
何燦燦将一個靠枕放到肚子前面,同時将保溫杯向外推了推。
這是什麽意思,不想要?
看到她這個動作,洛聽風蹙了蹙眉,而後又将杯子又推了回去。
洛聽風的态度很強硬,何燦燦感覺到了。
但何燦燦想不通,洛聽風爲什麽要給她這個保溫杯。
見洛聽風也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何燦燦直能仰起頭,語氣虛弱地問:“老闆,您爲什麽要給我這個啊?”
洛聽風的臉上,劃過不自在的神色,他側過頭,反問道:“你說爲什麽?”
何燦燦不願意多想,但是此情此景,她不得不多想。
雙手将靠枕舉到身前,何燦燦震驚地看着洛聽風,好像在看一個變兒态,并質問道:“你什麽知道我今天情況特殊,難道、難道你……”
“難道什麽,這看也能看出來吧,你臉色這麽白!”何燦燦戒備的眼神,讓洛聽風很想發飙。
但是,考慮到他現在需要展現出善意,便硬生生将那股火氣壓了下去,聲音溫柔地說:“記着趁熱喝,喝完了,我那還有。”
說完,洛聽風轉身就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何燦燦,不明所以。
而那天之後,讓何燦燦吃驚的事,一天比一天多。
身邊的同事也覺得很不可思議,畢竟這兩人前陣子還劍拔弩張的,多少次了,何燦燦都被氣成了河豚,恨不能找洛聽風去拼命。
但是,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很像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吵吵鬧鬧中,還帶着點甜。
作爲旁人,那是看不懂,也捉摸不透。
而現在的歲月靜好,并沒有讓何燦燦放松,她總覺得洛聽風在謀劃什麽,她一不小心,就會掉入洛聽風的陷阱。
但時刻保持警惕,簡直比加班還要累。
何燦燦堅持了沒多久,便決定找洛聽風問個清楚。
和如坐針氈的何燦燦相比,洛聽風十分淡定,他的解釋是,何燦燦是他的員工,老闆關心員工,很正常。
正常個毛線,他這個周扒皮,就會壓榨人,哪怕是對你好,心裏也透着算計呢。
何燦燦沒問出什麽真相,隻能繼續戒備着。
洛聽風這邊的狀态不太對勁,讓何燦燦各種擔心,而賀子安那邊,更是讓她的心都提起來了。
賀子安最近的行蹤飄忽不定,何燦燦主動找他,家裏沒有人,打電話,也說不了幾句便挂斷。
又一次被挂斷電話之後,何燦燦深深歎了一聲,無力地趴在辦公桌上。
做爲何燦燦的貼心老闆,洛聽風很快就發現何燦燦的不對勁,熱情地靠過來,問道:“你這是遇到什麽事了吧,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
何燦燦沒有動,語氣懶洋洋的:“說了你也不會幫忙的。”
“那可未必。”
側頭看向自信滿滿的洛聽風,何燦燦問:“那你能告訴我,我師父這些天都在忙什麽嗎?”
一聽何燦燦提起她師父,洛聽風的熱情就少了一半,說話的語調也比較生硬,道:“他是你師父,又不是我師父,我才懶得打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