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聽風覺得自己很無辜,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就悄無聲息地背了個鍋。
不過,既然看出母上大人心情不美麗,洛聽風便殷勤地爲其夾菜,還說:“今天的紅燒獅子頭可真好吃,媽你多吃點。”
“我哪裏還有心思吃啊?”洛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因爲洛母就在何燦燦旁邊,她沒辦法對洛母的感慨充耳不聞,便關切地問:“阿姨您怎麽了?”
還敢問怎麽了,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往槍口上撞啊!
洛聽風在桌下輕輕踢着何燦燦的腳,要她别說話,但這個過分暧兒昧的舉動讓何燦燦想歪了,也就根本沒搭理他。
洛母并不知道這二人的小動作,此刻,她手指撐着額頭,有些痛苦地說:“阿姨有心病了。”
“那您和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到什麽呢?”何燦燦此時還很單純的問。
“我想抱孫子。”洛母直接道。
這直白的話,讓何燦燦被口水嗆了一下,扭頭就咳了起來。
洛父不贊成地看着妻子,想要開口說話,可洛母一個警告的眼神,便讓洛父安靜下來,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待何燦燦咳嗽聲慢慢停止,洛母哀哀戚戚地說:“阿姨我呢,有幾個要好的老姐妹。說來也巧,她們最近家裏都添了新丁,每天沒事,就含饴弄孫,盡享天倫之樂。看着她們發的那些寶寶照片,我是又羨慕又嫉妒,天天都盼着,我也能抱上孫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燦燦真是想裝傻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洛母也不想給她裝傻的機會,開口就要問一個緻命的問題。
可是,在洛母開口之前,何燦燦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她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了起來:“喂,是一一,什麽?寶寶一直哭,餘陸川還不在?他這家夥怎麽回事,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在家呢!你放心,我現在就回去哈。”
何燦燦對着手機像機關槍一樣,說了一長串,然後也不等電話那邊的楚一一有任何反應,直接挂斷電話。
楚一一被弄懵了,她舉着手機,心想自己就是問問她晚上回不回來吃飯,這女人都胡言亂語些什麽呢?
這邊的何燦燦已經收起電話,并站起身,說:“真抱歉阿姨,我朋友那邊需要人照顧,我就先回去了。”
“這樣啊,那讓聽風送你啊。”
“不用不用,老闆……不是,聽風胃不好,還是讓他好好吃飯吧,叔叔阿姨再見!”何燦燦走得很急,說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沖到了大門口。
洛父扭頭看着兒子,問:“你什麽時候開始胃不好的?”
洛聽風笑了下,說:“燦燦需要的時候。”
說完,洛聽風便悶頭吃飯,好像真的很擔心自己的胃會痛。
“别吃了,先說說正事吧。”何燦燦不在,洛母便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看着洛聽風:“你們兩個認識得也夠久了,究竟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到底還是來了。
此時的洛聽風,特别羨慕何燦燦,跑路無門的他,隻能乖乖放下筷子,并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也不是很久吧。”
“燦燦的朋友孩子都生下來了,還不久?”
“那是别人的事,我和燦燦有我們的計劃,我們很喜歡現在的狀态,想多享受一陣子。”
洛母無法認同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她蹙着眉,說:“既然感情進展的順利,就快點結婚,談來談去,容易生事端。”
“這話讓您說的,可真夠吓人。”
“什麽吓人不吓人的,總之,聽我的肯定沒錯。”
母親今天的脾氣似乎有些暴躁,洛聽風看向父親,就見父親對自己做了個暗示的眼神,要他盡量順着他母親。
内心輕歎了一聲,洛聽風說:“結婚是大事,容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也要快一點,燦燦是個好姑娘,直爽又可愛,很對我的脾氣。這麽好的姑娘,可是很搶手的,你磨磨兒蹭蹭,小心燦燦被人家搶走。”
被人搶走?就何燦燦那脾氣,還真沒幾個人能搞得定。
“喂,我和你說話呢!”
洛聽風在開小差,聽到母親高了幾度的音調,忙收斂心神,規規矩矩地說:“知道了。”
雖然洛聽風态度不錯,但是洛母并沒有緩和面色,還在抱怨道:“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在想些什麽,談戀愛和結婚有沖突嗎?”
洛母還想說什麽,卻突然咳嗽起來。
洛父見狀,忙将水杯遞給了妻子。
見母親咳嗽的有些厲害,洛聽風忙問:“媽,你沒事吧?”
洛母擺擺手,喝過水之後,才好了一些。
隻不過在看着洛聽風的時候,洛母還是一臉的不順遂,賭氣一般地說:“我啊,早晚要被你氣死。”
“我這麽乖,您怎麽還生氣呢?别氣了,會變不漂亮哦。”洛聽風笑眯眯地哄着母親。
但是,洛母并沒有開心一點,還說:“你啊,還是多哄一哄燦燦吧。”
那女人就是塊石頭,哄了也沒用的。
洛聽風在心裏面感慨了句,随後拿起筷子,垂眸說:“我知道了,明天見面就哄,咱們繼續吃飯吧。”
别看洛聽風答應得痛快,但洛母知道,這孩子很有主見,他認定的事,旁人是沒辦法改變的。
可洛母真的希望兒子能早點結婚,能看到他的身邊有個真心人照顧,她就放心了。
洛母搖搖頭,并歎了一聲。
不知道爲何,洛聽風覺得母親那聲歎息有點沉重。
也正是因爲那抹沉重,洛聽風沒有陽奉陰違,第二天真的找到何燦燦,準備問一問她是什麽意思。
看到洛聽風,何燦燦有點心虛,主動笑着,問:“您叫我,什麽事啊?”
“你說呢?”洛聽風手臂環胸,皮笑肉不笑地對何燦燦說:“昨天就把我一個人丢到那,你卻跑了,這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何燦燦承認,自己的行爲不太講義氣,但她也很無奈啊。
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何燦燦說:“那場面超出我的處理範圍,我也是害怕,所以才沒忍住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