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不好。”沐晴天突然發聲,她推開要阻攔自己的景司寒,提高了嗓門,說:“我這個人,眼睛裏容不下沙子,一一是我的朋友,隻要有我在,誰也别想騙她!”
女孩眨了眨眼,問餘陸川:“老師,這算騙嗎?”
餘陸川考慮了下,搖頭說:“不算,最多就是隐瞞。”
這個回複讓旁邊的沐晴天冷笑出聲。
認識那麽久,沐晴天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家夥如此擅長玩文字遊戲,而且他騙的,還是個什麽都不太懂的年輕女孩。
沐晴天突然覺得那女孩也挺慘的,便給其一句忠告:“你還年輕,千萬别走錯路。”
“走錯路?”
“不懂是嗎?那我再說得清楚一點,你,不能和餘陸川有接觸。”
女孩有點急了,忙說:“可是老師都給我錢了,我總不能反悔啊。”
還、還給錢了?
沐晴天的三觀在崩塌,而景司寒覺得不太對勁。
剛剛的一切,的确容易讓人産生誤會,但是給錢包兒養,那就太誇張了,餘陸川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景司寒複又仔細看着女孩,聲音低沉地問:“你們在這裏,究竟聊什麽呢?”
女孩記得老師剛剛說過,這是秘密,不能告訴這兩個人。
但是,景司寒的氣壓太低,他說的話就像是命令。
女孩扛不住那樣的壓力,張口便和盤托出了:“我們在研究戒指,我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老師想訂一顆原石,親自打磨,再配上自己設計的指托,送給師母。”
說着,女孩還将一份圖紙展開,裏面是畫了一半的戒指。
圖紙上的鑽戒,有一顆漂亮又閃耀的主鑽,周圍鑲着紅色瑪瑙,好像爲主鑽戴上花環。
如果是從欣賞的角度看,這枚戒指十分漂亮。
但是,這話從女孩的口中講出來,沐晴天隻覺得反轉太厲害,腦筋一時沒轉過來。
而景司寒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偷偷摸摸見面,原來是爲了搞個驚喜。
還好自己問個清楚,不然這驚喜就變成驚吓了。
因爲說出了真相,女孩覺得很對不起餘陸川,在低頭向他道歉。
餘陸川則笑着擺擺手,示意女孩不要放在心上。
以沐晴天和景司寒的性格,一旦有什麽事吸引起他們的注意力,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套出答案。
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事,知道了也沒什麽關系。
不過,有件事,餘陸川還是要叮囑一下的,說着:“戒指的事不要和别人說,我想給一一驚喜。”
“沒問題。”景司寒回答的幹脆。
但是,沐晴天還是沒什麽反應,緊緊盯着那張圖紙,眼珠都沒錯開過。
見她這樣,餘陸川不由問着:“她這是怎麽了?”
“當然是被這枚戒指驚豔到了,老婆,你說是不是啊?”景司寒碰了碰沐晴天的手臂,成功喚回她的神志。
沐晴天剛剛在發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有些懵懂地看着景司寒,問:“什麽?”
“你覺得這戒指設計得非常漂亮,是不是?”景司寒這話的暗示性很強,沐晴天很順利地點點頭,也成功打消了餘陸川的疑慮。
這戒指是餘陸川自己設計的,所以他不确定楚一一是否會喜歡,便向沐晴天咨詢着意見:“你覺得,一一會喜歡嗎?”
“當然。”沐晴天毫不遲疑的回答,而她之所以如此幹脆,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戒指真的很好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自責。
視線落在那個女孩身上,沐晴天的心頭浮上愧疚,覺得自己那些糟糕的想法玷污了一個可愛的女孩。
因爲愧疚,沐晴天笑着對女孩說:“能讓餘陸川選中的,品質肯定不錯,改天我也定做一枚戒指。”
女孩很開心的樣子,問:“真的嗎?那您需要去店裏看,還是由我們親自介紹?”
“還是去店裏吧,你畢竟還是個學生,需要以學業爲重,不要跑來跑去的。”
“也好,景夫人您真善良。”女孩發自肺腑地贊歎着。
而沐晴天隻覺得臉紅。
感覺老婆不太自在,景司寒便對那女孩說:“這裏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如果以後有需要,會聯絡你的。”
“好。”
面對景司寒,女孩總是規規矩矩,并且下意識地服從命令,人家讓她走,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餐廳。
景司寒叫來了服務生,若無事地點餐,他知道沐晴天現在也沒心情點東西,便将她一份也選了出來。
沐晴天的确沒什麽心情,此刻的她,隻覺得尴尬。
她擡手不自在地撫兒弄下頭發,笑了下,說:“你這學生,還挺有生意頭腦的。”
“我也是偶然知道她家做珠寶生意,而且熟客還可以自己進行設計和手工制作。”
景司寒将菜單交還給服務生,笑着打趣:“那你這算不算是走後門了?”
餘陸川難得露出腼腆的笑,點頭說:“算是吧。”
“那你怎麽想起要送一一戒指了?”對這個問題,沐晴天也覺得好奇,不由自主地伸長脖子,等着答案。
在兩人的注視下,餘陸川深呼吸了下,說:“因爲,我想向她求婚。”
求婚?這是喜事啊,難怪不能讓楚一一知道呢。
想到朋友好事将近,沐晴天的臉上露出笑意,心中也是由衷替這兩人感到高興。
不過,景司寒從這件事之中發現點小細節,問道:“你做這個決定,是因爲小星?”
“嗯,他的話,讓我茅塞頓開。”
還真是因爲那孩子啊。
景司寒手指托腮,興緻頗濃地問:“能不能讓我也茅塞頓開一下?”
“不行,這是家事。”餘陸川态度很堅決,他見景司寒不死心,又補充道:“不論你們怎樣打聽,我都不會說的。”
“好了好了,不問就不問,看你緊張的樣子。”景司寒嘴上這樣說着,但他心裏,早就開始琢磨起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