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陸川是真不想讓這兩人進去,他都能猜得到,這對夫妻會對他說什麽。
可是,沐晴天的臉不正常的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冷着了,餘陸川猶豫了下,最終也沒有狠下心将他們拒之門外
打開防盜門,餘陸川先走進去。
沐晴天與景司寒對視一眼,立刻擡步跟上。
至于看熱鬧的鄰居,見他們的确認識,便各自散去。
不知道是不是沐晴天的錯覺,她感覺這房子竟然比外面還冷,剛一進門的時候,還打了個哆嗦。
房間裏有些暗,似乎沒拉窗簾,沐晴天不喜歡這樣昏暗的感覺,便揚起手臂,将窗簾一把拉開。
嘩啦……
窗簾滑動,露出一個破了洞的玻璃窗,北風在呼呼地往裏面鑽。
怪不得冷呢,原來漏風了。
沐晴天心虛地調轉開視線,默默走到沙發前坐下。
景司寒依舊是副大咧咧的樣子,将一個袋子丢到茶幾上,說:“嘗嘗這個,剛剛在路上買的,還是熱的。”
他丢出的東西很有重量,掉到茶幾上,發出不小的撞擊聲音。
來人家做客,帶點禮物很正常。
但景司寒的“禮物”,讓沐晴天的尴尬癌都快犯了,忙低聲說:這個就不用拿出來了吧,你自己留着吃就好。”
“那怎麽行?好東西,就要與兄弟分享,陸川你吃吃看,很甜的。”
一個烤紅薯而已,也讓景司寒說的跟寶貝似的,還不斷催促着餘陸川,讓他品嘗。
餘陸川對烤紅薯不感興趣,他看也沒看,直截了當地問:“爲什麽砸我家的窗戶?”
“那個,我來解釋一下。其實這就是個誤會,我們在外面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回應,就以爲你……暈倒了。然後又擔心你有危險,情急之下,就用了非常手段。”
沐晴天表情真摯,希望餘陸川能體諒他們的苦心,順便再原諒他們的無心之過。
但沐晴天失望了,餘陸川并沒有釋懷,表情依舊冷冷冰冰的,問道:“那在你們動手之前,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是我們魯莽了。”
沐晴天主動示弱,然後用手肘碰了碰景司寒,希望他能說點什麽,來緩解一下尴尬。
但讓沐晴天無語的是,景司寒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在吃烤紅薯!
她在這邊硬着頭皮道歉,他怎麽還有心情吃東西呢?這不是心大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心啊。
忍着暴兒走的沖動,沐晴天磨着牙齒問:“這不是給餘陸川的嗎?”
景司寒大言不慚地說:“我看他不想要,我就吃了。烤紅薯涼了不好吃,所以我就勉強一下,把這個消滅掉。”
“真是難爲你了,隻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餘陸川的火氣也消滅一下?”
“有什麽好消的,他沒事,就是看我們兩個不順眼而已。”
“……”
面對老婆無語的眼神,景司寒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管我們打沒打碎玻璃,他都看我們不順眼。所以你不必那麽緊張,自在一點。”
原諒沐晴天沒有那麽好的心理素質,她沒辦法像餘陸川一樣放松。
這邊的兩個人在咬耳朵,餘陸川漸漸失了耐心,催促道:“窗戶修好,然後離開吧。”
沐晴天好不容易才見餘陸川一面,哪能什麽結果都沒找到就走的?
所以,她厚着臉皮,說:“咱們也好久沒見面了,别這麽着急趕人,聊聊天吧。”
“有什麽好說的。”
“就你現在這狀态,就很有的說。”
沐晴天上下打量着餘陸川,想在他的身上尋找話題。
可是當她的視線落在餘陸川的手指上的時候,眼神突然凝固了瞬,随後露出狡黠的笑。
擡眸看着餘陸川的眼睛,沐晴天語氣笃定:“你去小星的學校了吧。”
“我沒有。”
沐晴天好像沒聽到一樣,又繼續道:“你去了,而且就在學校外面守着,你去見一一了!”
驟然聽到楚一一的名字,餘陸川的手指抖了下,而後聲音冷硬地否定道:“說過了沒有,你能不能别再胡言亂語了!”
“你的手指紅成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隻出去買了瓶酒而已。”
隻從手指通紅便說餘陸川去見楚一一,的确很勉強。而沐晴天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爲她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餘陸川的身影。
當時,那個身影一閃而過,沐晴天并沒有看真切,隻覺得很熟悉。現在回想起來,不就是穿着黑外套的餘陸川嗎!
接下來,餘陸川還跟着去了楚一一的家,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才回來。再然後,就與他們夫妻碰上了頭。
嗯,就是這樣的!
沐晴天越想越認爲自己的推測沒有問題,眼睛都發出攝人的光。
而這樣的目光讓餘陸川愈發煩躁,克制不住地對沐晴天吼起來:“我在外面散散步,不行嗎?家裏太悶,我出去透透氣不行嗎!”
他的大嗓門讓景司寒不樂意了,将吃了一半的烤紅薯丢到一旁,以同樣的大嗓門吼回去:“餘陸川你怎麽和我老婆說話呢,再嚷嚷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要怎麽不客氣,打架嗎?那就來啊!”
餘陸川打開新買回來的酒仰頭便喝,并對景司寒露出挑釁的眼神。
以前的餘陸川也會飲酒,但喝得很文雅。而現在呢,他喝酒就跟灌兒水似的,再加上陰郁的眼神,讓他完全變成一頭野獸。
景司寒看他不爽,就要過去教訓他。
沐晴天忙攔住他,勸道:“他這個樣子,吵也吵不出什麽來。”
“那也不能讓他對你大喊大叫啊。”
“哎,這事也怪不了他,是我誤會了。”說完,沐晴天用帶了幾分埋怨的語氣,對餘陸川說:“你現在根本就不關心一一,怎麽會跑去見她呢。倒是一一,心裏還記挂着你,向我打聽你的事。可對那些問題,我也是一問三不知,這才想着來你這裏看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