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快走吧。”景司寒牽起沐晴天的手,去了護士站,随便打聽了下,就找到絮絮的病房。
此時,餘陸川一個人在病房裏照顧着,他見絮絮睡着了,便出來買被咖啡提神。
正在他準備喝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橫伸過來,拿走了咖啡杯:“吃早飯了嗎?就喝咖啡?”
餘陸川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嘴角輕輕勾起,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還沒等景司寒給出答案,餘陸川先變了臉色,有些急躁地問:“是楚一一有什麽情況?”
景司寒道:“放心,楚一一好着呢,最起碼比你現在要好。”
餘陸川本來就很心累,熬了這一晚,更是憔悴不已,現在的他,還真如景夜爵所描述的那樣,怎一個慘字了得。
沐晴天本來對他還有些意見,但是見餘陸川這個狀态,先沉着臉将手上的三明治遞了過去,說:“剛剛順便買的,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餘陸川搖了搖頭,他是真的沒有胃口。
“你自己就是醫生,應該知道人體的極限在哪裏。”沐晴天沒好氣的道。
餘陸川想反駁,但是他異常的心跳已經在向他提意見了。
他垂下眸子,沒再多說什麽,接過了三明治就咬了一口。
景司寒靠在牆壁上,問着:“絮絮是怎麽回事?爲什麽要想不開?”
餘陸川輕輕歎了一聲,說:“還能因爲什麽,接受不了真相,又不肯承認她做過的事,就自殺了。”
“有勇氣死,卻沒勇氣承認,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沐晴天吐槽過後,立刻擰着眉頭看向餘陸川,問:“你不會因爲絮絮的自殺,就不追究她的責任了吧?”
對此,餘陸川很堅定地搖頭,并說:“絮絮不肯認罪,是因爲我沒有證據,等我找到證據,她想不認罪都不行。”
“希望能秉公處理,别讓一一總是受委屈。”沐晴天提醒了一句。
“我會的。”餘陸川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景司寒見老婆對景司寒的态度有些尖銳,便在旁邊緩和着氣氛,說道:“你要相信餘陸川,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分得出來的。”
大是大非?請問孩子的問題大不大,怎麽沒看出他分是非呢?
沐晴天冷笑了聲,扭頭到一邊,沒回應景司寒。
景司寒抓了抓頭,有些無奈地對餘陸川笑了笑。
餘陸川很明白他的處境,便說:“回去吧,我這沒關系的。”
“還沒關系呢,看你的黑眼圈,都快變成熊貓了。”沐晴天雖然有些氣餘陸川,但是看到餘陸川這樣,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我看啊,你現在需要休息。”
“如果我去休息,就沒人照顧絮絮了。”餘陸川苦笑了一下道。
“可以找護工啊。”沐晴天翻了個白眼,道。
餘陸川搖搖頭,他說:“絮絮是不會讓護工照顧的,她看不到我,隻會情緒崩潰,繼而做出很瘋狂的事。”
“那就讓她作,讓她鬧。”沐晴天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啊,不能對她太包容了。”
“可不包容的結果,就是差點送命。”餘陸川垂下眸子,道。
這個,的确有些頭疼。
景司寒沒有說話,輕輕搖了搖頭,感覺此事很棘手。
至于沐晴天,她本來不打算再理餘陸川,但是看他那糾結又憔悴的樣子,還是開口叮囑道:“照顧好自己,小心别人沒怎麽樣,你自己先倒下去了。”
“若真是倒下去,反而是種解托。”說完這話,餘陸川發現對面的兩個人都在盯着自己,忙笑了笑,說:“玩笑而已,别當真。”
就他剛剛那表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又簡單聊了幾句,景司寒與沐晴天回了病房。
病房裏的人依舊在聊美食,但是和剛剛的熱絡不同,大家都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聽到開門聲,齊齊看了過來。
白芊芊最先開了口,問着:“怎麽樣?怎麽樣?什麽情況啊?”
“你舅舅的狀态,感覺不太好。”沐晴天歎了一口氣道。
“那我去看看。”聞言,白芊芊不放心餘陸川,擡步就要走。
沐晴天忙說:“唯一能幫到你舅舅的,就是替他照顧絮絮,讓你舅舅好好休息,你确定,你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照顧絮絮嗎?”
這個,她還真的做不到。
白芊芊停下腳步,立刻搖着頭。
沐晴天道:“所以啊,你現在去了也沒用,聊幾句話,治标不治本。”
治标不治本嗎?
白芊芊眼珠轉了一圈,突然勾起嘴角,興沖沖地說:“我有主意了!”
“什麽?”沐晴天好奇,白芊芊想到什麽辦法了。
白芊芊對身邊的幾個人勾了勾手指,小聲嘀咕着什麽。
她的聲音很小,楚一一想聽卻聽不到,想動又動不了,隻能在床兒上幹着急。
沒辦法,她隻能對旁邊的小星說:“他們在說什麽?小星,你能聽到嗎?”
“不想聽,也不感興趣。”小星一臉冷淡。
“但是我想知道。”楚一一希望弟弟能滿兒足她的好奇心。
可是,小星直接站起身,提高了聲音,對幾個人說:“我姐需要休息,大家改天再來看她吧。”
楚一一傻了眼,大家也停止了讨論,并讓楚一一好好休養身體。
她見這些人就要這樣走了,忙說:“你們剛剛在聊什麽啊?也向我透露透露呗。”
白芊芊一臉笑意的道:“這些瑣事有我們操心就行了,你隻管養身體就行。”
故意藏着秘密,這讓人怎麽安心養身體啊?
幾人魚貫離開,楚一一便便将希望寄托在何燦燦身上,希望她能傳遞點有用的消息。
可是,白芊芊在臨出門的時候,把何燦燦叫走了,兩個人交頭接耳,好像要有大動作的樣子。
好吧,這下徹底可以安心靜養了,何燦燦肯定不會告訴她的。
楚一一躺在床兒上歎氣,同時,滿心的無力感。
病房外面,沐晴天還有些憂慮,問道:“你這辦法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