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很巧妙,讓絮絮連借題發揮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委屈地點頭稱是。
既然絮絮選擇原諒,就說明這次的事已經過去,沐晴天對白芊芊做出了總結:“對絮絮一定要有耐心,不然就是在幫倒忙,讓大家都不開心。”
“哦,知道啦。”白芊芊知道沐晴天是在幫她,所以很乖的答應了。
沐晴天又說道:“你也不要太沖動,剛剛還在馬路上與人争執,也不怕出危險。”
沐晴天的話讓餘陸川皺眉,追問道:“什麽争執?芊芊和别人起争執了?”
“可不是嗎?你都不知道,剛剛在街上看到芊芊的時候,她的表情有多吓人,我還以爲大哥欺負她了,還好多問了兩句,不然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就會多一個擔心的人。”沐晴天一副盡有餘悸的樣子。
若是讓景夜爵知道白芊芊受了委屈,他可不會善了,不管是絮絮還是餘陸川都要有點麻煩。
餘陸川不怕麻煩,他隻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太糟糕,若是白芊芊出了什麽事,他要怎麽向家人交代?
這麽想着,他對白芊芊說:“舅舅也有不對的地方,語氣太直接,還對你那麽兇,你可怪舅舅?”
白芊芊悶悶的搖了搖頭:“不敢。”
她說的是不敢,而不是沒有,可見心裏還是有氣的。
餘陸川想了下,說:“我朋友之前給我郵寄了一套最新版本的醫藥大典,送給你。”
這個提議,讓白芊芊挑了下眉,問:“一整套?”
“是。”餘陸川點了點頭。
白芊芊有點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了,說了聲:“謝謝舅舅。”
她正想看呢,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餘陸川看白芊芊嘴角抽筋的樣子就知道,此刻她心裏正偷着樂呢,看來這一次真是投其所好了。
他拍了拍白芊芊的頭,陰郁的表情中多了點溫暖,顯得特别難得。
現在的氣氛很好很融洽,但是絮絮卻不開心了,因爲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忽視。
餘陸川是她的,這些人憑什麽到自己家裏來分享?
真是讨人厭!
絮絮不甘心被冷落,伸手就按住自己的心口,柔弱無力地說:“陸川,我有點雄口悶。”
這話讓餘陸川身上的輕松立刻消失不見,伸手環住絮絮的肩膀,說:“到吃藥的時間了,走吧,我先送你回房間。”
絮絮重新感受到餘陸川的溫度,内心舒适極了,輕輕兒點了下頭。
見兩人要走,白芊芊忙擋在絮絮的身前,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問:“怎麽突然就不舒呼了,還有沒有别的症狀?”
絮絮心裏埋怨着白芊芊多管閑事,垂着眸子,說:“剛剛就不舒呼了,一直在隐忍。”
“那還真是難爲你了,以後不舒呼了就要及時說,耽誤病情可怎麽辦?”白芊芊一邊說,一邊搖頭感慨,卻根本沒有是讓開的意思。
餘陸川挂心着絮絮的身體情況,便對白芊芊說:“有什麽話,晚點再說,現在絮絮要回房間吃藥。”
“藥晚一點吃也沒關系,我有話要對絮絮說。”這次開口的是沐晴天,她笑着對絮絮發出了邀請:“下周末,在藝術中心會舉辦一場後現代的作品畫展,我記得你對這方面很感興趣,我能弄到票,一起來看看吧。”
絮絮的手抓着雄口,弱得跟林黛玉似的,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現在的情況,可能沒辦法去看畫展了。”
說話間,她還用兒力呼吸了兩下,好像随時都會昏迷過去似的。
可惜,沐晴天不是餘陸川,不會因爲她的裝模作樣而心生憐憫,反而繼續遊說着:“你那天不是去參加慈善宴會了嗎?狀态蠻不錯的,看個畫展肯定也沒問題。”
“可是……”絮絮還想拒絕。
“别可是了,天天待在家裏才會胡思亂想。”沐晴天打斷了絮絮的話,直接将她的路給堵死了。
這番話沒讓絮絮心動,反而讓餘陸川動了心思,他說:“出去散散心也不錯,醫生也建議你要出去走一走。”
也許外面的人和事,能幫絮絮轉移下注意力,她就不會整天都沉浸在凄凄慘慘的氛圍裏,人也能開朗一些。
隻有内心強大了,才能抵抗住心魔,像楚一一,經曆了那麽多艱難險阻,依舊樂觀自信,那是絮絮應該學習的地方。
餘陸川想到楚一一,臉上多了絲溫柔。
沒有人知道餘陸川在想什麽,包括絮絮在内,都以爲他臉上的溫柔是留給她的。
但即便如此,絮絮也一點都不想去參加畫展。
這次的邀請來的古怪,這兩個女人的出現也很古怪,現在餘陸川還被說服,她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如果她一味拒絕邀請,可能會讓餘陸川不快。
有了,倒不如先答應邀請,臨出發的時候再随便找個借口爽約,陸川那麽心疼她,隻要沒人推波助瀾,一定不會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
絮絮心中如此想着,便點點頭,怯怯地說:“好吧,都聽你們的。”
她這矯情的樣子,讓白芊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也就舅舅品味獨特,能享受得了,換個人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耐心。
白芊芊在默默吐槽,随後她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麽,神色變得亢奮起來,抓住沐晴天的手便說:“那舅舅,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說完,她便拉走了不明所以的沐晴天。
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一看就是在謀劃着什麽。
至于被她們謀劃的對象,就隻能是她了。
絮絮才不會傻乎乎地等着人家算計到頭上,她也有她的計劃,到最後誰會倒黴,還說不準呢。
沐晴天和白芊芊離開之後,餘陸川拍了拍絮絮的肩膀,說:“走吧,先去吃藥。”
“陸川,那個畫展……”現在礙眼的人走了,絮絮想告訴餘陸川自己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