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一捶了捶自己的腰,打算一會兒休息的時候,在腰下面放個小靠墊,好好放松一下。
可是就在她去沙發上拿靠墊的時候,正好與何燦燦嚴肅的眼神對視上。
她被吓了一跳,問:“這是,怎麽了?”
“一一你先坐下,現在沒有外人在,咱們說說今天的落水到底是怎麽回事吧。”何燦燦嚴肅的道。
暫時不能躺下,楚一一便斜靠在沙發上,并說:“先讓小星說吧,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被點到名字,小星也沒有遲疑,開口說着他所經曆的事:“在葡兒萄園裏,我本想去洗一洗身上的污漬。結果清洗過後,準備去找姐姐的時候,一腳踩空,掉到了蓄水池裏,後面的事,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何燦燦手指托着下颚,在聽過小星的解釋之後,又問楚一一:“那你呢?”
楚一一正要開口說什麽,何燦燦擰着眉頭,兇巴巴地警告道:“記住,要說真話,不許因爲某個人,某種原因而進行任何掩飾。”
因爲有前車之鑒,她對楚一一的信任感很脆弱,必須要敲打敲打,讓楚一一不可以有不婦人之仁。
其實這次都不用何燦燦敲打,楚一一便知道該如何做。
她沉下眸色,說:“放心,我本來也沒打算掩飾,她這次太過分,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我不會給她找借口的。”
何燦燦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所以你口中的‘她’,是……”
“絮絮。”楚一一吐出一個名字。
何燦燦一拍大兒腿,冷笑着說道:“我就說是她了,剛剛還哭哭啼啼裝可憐,原來都是在演戲。”
雖然小星以前就對絮絮無感,但是看着曾經天真又純粹的人,變得如此瘋狂而不可理喻,他的臉上劃過迷茫的神色,問道:“我不明白,她爲什麽要針對姐姐?”
“因爲絮絮還是覺得我殺了她的父親,要想方設法地要讓我露出真面目,這次,還把你牽扯進來,抱歉。”楚一一一想到連累到了小星,就十分愧疚。
小星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要她不必擔心。
姐弟倆的談話充滿了溫情,但是旁邊的何燦燦沒辦法心平氣和,她死死捏着靠墊,憤恨道:“她是瘋了嗎?欺負人也不能這樣,我覺得她就是在就借題發揮,什麽生病了,什麽心情不好,都是假的,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除掉你。”
事關楚一一的安危,小星也做不到心平氣和,沉着聲音,說:“決不能讓她得逞。”
“當然不能了,我們幾個什麽風浪沒見過,還能栽在她手裏。”何燦燦眼珠轉了一圈,已經計上心來。
楚一一也有了想法,她說:“其實,想揭露她的真面目不難,就看景家是想主持公道,還是息事甯人。”
何燦燦與楚一一想到一起了,都準備從景家着手。
但是和楚一一的懷疑不同,何燦燦笃定地說:“晴天爲人公正,絕對會不偏不倚。”
沐晴天的确會如此,但是其他人,就不确定了。
回到家之後,沐晴天便一臉凝重地坐在沙發上。
今天這事發生的蹊跷,隻要仔細想一想,就能發現不對勁。
她想的很專心,都沒有發現景司寒已經在自己身邊繞了四五圈了。
沒能吸引老婆的注意力,景司寒默默歎氣。
他感覺自己在老婆心裏的地位是每況愈下,随便一件小事就能……
好吧,今天發生這事也不算是小事了,說成事故也不爲過。
景司寒俯身坐在沐晴天的身邊,摟着她的肩膀,開口說道:“老婆,你的表情不要那麽嚴肅,會吓到孩子的。”
沐晴天從沉思中驚醒,先是看了看景司寒,又看了看怯生生瞧着自己的浩浩,便立刻對浩浩招手。
浩浩撲進沐晴天的懷裏,忐忑不安地仰起頭,問:“媽咪,你回來之後,表情就那麽嚴肅,是我今天做錯了什麽嗎?”
“傻瓜,你沒做錯事,是媽咪不對。”沐晴天摸了摸浩浩的腦袋:“今天發生了那種事,你肯定會很擔心,回來都沒有抱抱你。”
浩浩忙站直了身子,一臉驕傲地說:“我是男子漢了,不用媽咪抱的。”
現在這話說的響亮,剛剛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家夥,一看到沐晴天伸開手臂,就立刻跑了過來。
浩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沒有說服力,揉揉鼻子,問了另外一個問題:“我聽爹地說,小星已經出院了?”
沐晴天隻顧着發呆,并不知道這件事,還仰頭看向景司寒的方向,試探地問:“是這樣嗎?”
“嗯,聽風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小星已經醒過來。”景司寒點了點頭。
“那就好,總算是有驚無險呐。”沐晴天感歎了一句。
浩浩則歎着氣,說:“本來玩的好好的,怎麽會掉到蓄水池裏呢?小星也不是那麽冒失的人啊。”
的确,小星做事穩妥,又老氣橫秋,讓身邊的人經常忘記他的年紀。
而這樣一個孩子,怎麽可能意外掉入蓄水池裏?
景司寒發現沐晴天的眉頭越皺越緊,問:“你要查?”
景司寒真是很了解沐晴天,僅從她臉上的一個表情,就能知道出她要做的決定。
沐晴天并不打算隐瞞,她點着頭,說:“當然,一一姐弟來咱們葡兒萄園裏玩,結果遇到這種危險,我不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嗎?”
“你給了他們交代,餘陸川可能就要面對一團糟的局面。”景司寒提醒了一句。
“不管多混亂,都不是他能逃避的,也不是我們能逃避的。”沐晴天與景司寒對視,眼中隻有堅定。
而她的那份堅定讓景司寒點着頭,說:“好,既然你做了決定,我就會支持你。”
“謝謝你。”沐晴天心裏有些甜蜜的道。
“傻瓜,謝什麽。”景司寒揉了揉沐晴天的頭發,眼神溫柔。
浩浩已經習慣爹地和媽咪,在家裏時不時就柔情蜜意一番,對此也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