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的葬禮之後,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不過真正發生改變的,是那次在秦博别墅的意外見面。”餘陸川想了一下說道。
“意外見面?”沐晴天挑了挑眉。
餘陸川沒想具體解釋,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我覺得絮絮的異常,是因爲秦博的死讓她悲傷過度,最近,我在對她進行心理疏導。”
而從沐晴天今天所遭遇的事情來看,他的開導并沒有什麽作用。
沐晴天也對他的開導效果持懷疑态度,身子微微前傾,說着:“如果隻是悲傷過度,她爲什麽要問我,信不信一一是殺人兇手呢?這句話,絮絮之前也問過你嗎?”
餘陸川目光閃爍了下,說:“有。”
“那這要怎麽解釋?”沐晴天疑惑的的問。
餘陸川想了一下,分析道:“我想絮絮急于找到兇手,一來是想爲她父親報仇,二來,可以轉移她的痛苦。”
這解釋聽上去倒是也合理。
不過沐晴天并沒有因此而放松了表情,眉頭反而蹙得更深了,喃喃着說:“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她不僅折磨自己,也會傷了别人的心。這樣吧,讓芊芊試試中醫,再配上你的心理疏導,或許會有作用。”
“我來就可以,不必麻煩芊芊。”餘陸川搖了搖頭。
沐晴天皺眉,道:“但關心則亂,你現在很容易失去最基本的判斷。”
餘陸川想駁斥沐晴天,但考慮到自己最近起伏不定的心情,便收回到了嘴兒邊的話。
“對了,一一讓我轉告你,要小心秦博的司機,他很有可能找你,或者芊芊,至于原因嘛,和克隆技術有關。”沐晴天見餘陸川不想聊這件事情,便轉移了話題。
餘陸川擡眸看向沐晴天,問:“有詳細點的解釋嗎?”
“目前的一切,都隻是她的推測,所以沒辦法詳細說。”沐晴天如實道。
餘陸川輕輕兒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沐晴天看到餘陸川的表情很淡定,明知道楚一一的話沒有依據,也還是聽到了心裏去,由此可見,他很信任楚一一。
隻不過,這份信任産生的時間,有些微妙。
沐晴天沉思間,門口傳來開門聲。
景司寒一進門就看到餘陸川,笑着說:“陸川來了,真是稀客。”
餘陸川回頭看着景司寒,問:“今天是休息日,還想找你聊一聊,可你跑哪去了?”
“公司臨時有事,不過現在聊也不遲。”
“但我現在該回去了。”說着,餘陸川站起身,順便從桌上拿起一個瓶子。
那瓶子讓景司寒覺得眼熟,多看了兩眼,便眯起了眸子,問:“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餘陸川有這裏的鑰匙,進門之後發現沒有人,便去酒窖選瓶酒,想等景司寒回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品嘗。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今天喝不成酒了。
但是,這酒被他看中了,所以也不打算再還回去了。
餘陸川晃了晃酒瓶,說:“不能和你對酌,就拿回去慢慢喝。”
他如此的大言不慚,讓景司寒笑出了聲:“你不是吧,這是蹭酒不成,就拿回家?”
沐晴天不想讓餘陸川尴尬,便在旁說道:“一瓶酒而已,拿就拿了吧,反正那麽多,你也喝不完。”
“可那是我的珍藏,老婆你怎麽就這樣拿來送人了呢?如果我将你的口紅送人了,你會開心嗎?”景司寒一臉委屈的看着沐晴天。
“如果是送給有需要的人,我當然開心了。”沐晴天一臉理直氣壯的道。
景司寒知道,老婆大人就隻是說說而已,上次浩浩弄斷她一根口紅,她當時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沐晴天沒有理會景司寒,她知道餘陸川擔心絮絮,于是便對他說:“快回去吧,芊芊那邊,我來安排。”
“好。”餘陸川拿着酒瓶離開了。
而此刻的景司寒已經不在意那瓶酒了,他坐在沐晴天的身邊,問:“安排什麽?”
沐晴天沒有隐瞞,但也沒有詳細說,隻是簡單概括了下:“絮絮心情不太好,想讓芊芊幫忙調理一下。”
心情不好?
景司寒心思缜密,僅從這四個字便感知道了什麽,再聯想到沐晴天今天與絮絮有約,便問道:“她有沒有對你發脾氣?”
“沒有。”沐晴天發現景司寒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有些無奈地說:“是真的沒有。”
兩個人連話都沒說幾句,又怎麽能發脾氣呢?最多就算是冷戰。
沐晴天不想繼續聊下去,起身回房間去換衣服。
而景司寒叫來蛋蛋,在它頭上拍了下。
當沐晴天換好衣服走下來的時候,發現景司寒還坐在沙發上,便問:“老公,下午我們是直接把寶貝們從老宅接回來,還是留在老宅吃晚飯?”
話音落下,她沒有得到景司寒的回應。
沐晴天覺得奇怪,便繞到他的正面,然後,便看到他黑着臉坐在那。
她不解的問:“這是怎麽了?”
景司寒的語氣十分冰冷:“絮絮竟然敢把你拒之門外,還對你冷言冷語,真是不怕死。”
沐晴天聞言,揚起眉問道:“你怎麽知道的?是餘陸川告訴你的?”
不對!
餘陸川那麽想保護絮絮,沒道理在景司寒面前講這些的。
沐晴天眼眸轉了一圈,便被光溜溜的蛋蛋吸引了視線。
原來是這樣!
她手指撐着額頭,歎了口氣,而後喃喃着說:“看來要給蛋蛋設置禁言的功能。”
景司寒是第一次覺得蛋蛋還有點作用,所以他推開蛋蛋的動作中,難得多了幾分溫柔。
但是,在聊到絮絮的時候,他又恢複了一臉的冷意:“絮絮那女人就是狼心狗肺,你以後别管她的事。”
沐晴天擔心景司寒會在憤怒下對絮絮做什麽,便替絮絮解釋道:“她可能是病了,我們對待病人,要有些耐心,也許絮絮心底并不想這樣做的,隻是她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