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見餘陸川不信自己,頓時急了,她用兒力拽着餘陸川的衣擺,聲音變得凄厲起來:“陸川,你相信我,楚一一真的是殺人兇手!”
“好,你之前說過,會用證據說話。”餘陸川看着絮絮,問:“那麽,你的證據呢?”
她的證據就在口袋裏,但僅憑那些數據,餘陸川會信嗎?他們都讨厭爸爸,其他人又會信嗎?
說不準,還會認爲這是爸爸在故意混淆視聽。
對了,那個司機,他不是還活着嗎?隻要找到他,自己人證和物證就都有了,到時候楚一一百口莫辯,真相也會大白!
絮絮感覺自己找到了希望,臉上滿是亢奮。
然而她情緒陡變,讓餘陸川更加堅信她最近受的刺激太大,情緒不穩定,同時也在埋怨自己,對絮絮的照顧還遠遠不夠。
他擡手輕輕撫着絮絮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這樣轉移恨意的方法是不對的,會傷害無辜的人,我會幫你找到兇手,在有結果之前,稍安勿躁,如果你心情還不好受,我帶你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兇手就在身邊,她不需要找,現在她隻想找到那個司機。
爲了盡快找到司機,絮絮仰頭問餘陸川:“我能做點什麽呢?”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乖乖養身體就好。”餘陸川見絮絮冷靜下來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的道。
這個回答讓絮絮不滿,她撅起紅嘴兒,說:“但是楚一一都能和你一起找線索,爲什麽我就不能?”
因爲你比楚一一脆弱,現存的真相已經摧毀了你的心理防線,如果繼續查下去,可能整個人都會垮掉。
這是餘陸川的心裏話,也是不能告訴絮絮的心裏話。
他看着絮絮那雙潮潮黑黑的眸子,委婉地說:“你的身體情況不适宜東奔西跑,也不适于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絮絮懇求的看着餘陸川,道:“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楚一一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而且會比她做的更好,陸川,讓我和你一起找到爸爸的司機,好不好?”
餘陸川面對絮絮祈求的眼神,真是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所以,他也的确沒有拒絕,而是像哄小朋友一樣,拍了拍她的頭,說:“沒想到絮絮這麽厲害,好,我知道了。”
他的敷衍如此明顯,絮絮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看來在陸川的心裏,楚一一就是比她優秀,不管是體力還是能力。
但她不會氣餒的,她會用行動告訴餘陸川,她并不比楚一一差,她也會揭開楚一一的真面目,讓她接受該有的懲罰!
……
爲了找到秦博的司機,何燦燦在沒日沒夜地追蹤,她現在都快把A市的地圖背下來了,每個地方有幾個公交站牌都了若指掌。
但不管她黑了多少監控,都沒能再次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目前唯一掌握到的信息,就是司機出現那天的行動路線。
何燦燦将街景地圖打印出來,并在上面勾畫出司機的行動軌迹。
紅色的筆迹很顯眼,她盤腿坐着沙發上,一錯不錯地盯着它看,足足有十幾分鍾。
小星從房間裏走出來,準備倒杯水喝,然後就看到客廳沙發上的何燦燦,好像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
他走上前去,疑惑的問:“喂,你是睡着了嗎?”
“别吵别吵,我在想事情呢。”何燦燦煩躁地擺擺手,也不知道是因爲小星的打擾煩躁,還是因爲什麽都想不出來而煩躁。
見她這樣,小星搖搖頭,從她身後走過去。
當小星回房間之後,客廳裏又恢複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楚一一也從房間裏走出來。
她看到何燦燦的樣子也是驚了下,不過她沒有出聲打擾,而是探頭望了望地圖,然後忍不住說了句話:“他好像要去醫院。”
何燦燦聽到這聲音,脖子僵硬地轉過去,一錯不錯地盯着楚一一看。
她這眼神讓楚一一用手捂住了嘴兒,并說:“好了,我不說話,這就走。”
“不,你得說下去!”何燦燦聲調陡然提高,并且抓住楚一一的手就不松。
她突然變化的語調讓楚一一有些摸不透她在想什麽,便試探地問:“你這是真讓我說,還是在說反話啊?”
“當然是真說,我就覺得這地圖裏隐藏了什麽,可是看了好久都沒看出門道來,既然你看出來了,就快給我講講。”何燦燦的語調極快,表情中還帶着迫不及待。
楚一一見狀,便坐在何燦燦的身邊,點着地圖上的紅線說:“他之前的路線很明晰,就是直奔醫院去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從這裏開始,他就開始繞圈,還是大圈套小圈。”
說實話,司機的行動路線非常淩亂,路線圖就像一團亂麻一樣,但是經過楚一一的點撥,竟然有種撥雲見月的感覺。
何燦燦試着去掉不重要的線條,又舉起地圖放遠了看一看,而後猛拍大兒腿,說道:“還真是這樣,一一你可真是有雙慧眼啊。”
楚一一被何燦燦的誇張逗笑了,她道:“我隻是随便說說,不知道對不對。”
“肯定就是這樣,你剛剛不是說,她從這裏開始繞圈圈嗎?那是因爲這個時候他發現了我們在追蹤他。”何燦燦激動的道。
楚一一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語幫到了忙,這讓她很開心。
緊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這個人後來有在醫院附近出現過嗎?”
何燦燦慢慢收起笑意,歎着氣,說:“沒有,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楚一一手指托着下颚想了會,分析道:“你們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他,說明這家夥一直都躲起來了,而那天他之所以會出現,可能是他不得不出門,而且還是和醫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