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出一番解釋,要證明她與洛聽風沒可能。
可就這漏洞百出的話,楚一一随便聽聽就可以,如果當真了,那才是腦袋裏裝了草呢。
她輕輕笑了下,抱住了何燦燦的肩膀,說道:“我們還是用事實說話吧,希望到時候我會被打臉。”
“肯定的。”
“那麽,現在心情好一點了?”
“還不想原諒你呢。”何燦燦甩開楚一一的手,開始将亂七八糟的衣服又塞回去。
楚一一在旁邊幫忙,兩個人都沉默着,誰也沒有再說話。
……
第二天……
何燦燦是頂着紅通通的眼睛出門的,送楚一一姐弟去了機場。
她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爲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掉眼淚,可是即将分别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站在安檢口哭得稀裏嘩啦的。
楚一一心裏也很不好受,她俯身抱着何燦燦,輕聲說:“我們隻是短暫的分兒開而已,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還是會見面的,别哭了,再哭的話,我都要掉眼淚了。”
“你這鐵石心腸的女人,還會哭?”雖然這樣說,何燦燦還是努力憋回眼淚,她擦了擦眼淚,并向姐弟倆揮揮手,示意他們快點出發。
坐上飛機,楚一一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要被揉碎了。
小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姐,你想哭就哭吧,現在不需要再憋着了。”
“我幹嘛要哭,馬上就要開始新生活了,應該開心的,在那邊,我不用再藏着掖着,可以光明正大地逛母嬰店,買寶寶用品,相信我會更快樂。”楚一一想用笑容來告訴小星,自己沒事。
可是臉頰一動,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爲了不讓小星看到,楚一一扭頭看着窗外,眼裏的淚水卻越流越多。
……
楚一一走了多少天,餘陸川就有多少天沒再接收到她的數據。
開始的時候,他還沒當回事,當數據斷了一個禮拜之後,他有些坐不住了。
餘陸川給白芊芊打了電話,聲音中帶着幾分責備,問道:“這幾天你是不是在偷懶啊?”
白芊芊聽愣了,反問着:“舅舅冤枉啊,我怎麽偷懶了?”
“楚一一的檢測數據呢?應該每天都進行記錄的,可你這都斷了多少天?你不記錄,難道是在等着我去找她嗎?”餘陸川冷聲問。
這理直氣壯的态度讓白芊芊更迷糊了,反問着:“舅舅你不知道嗎?一一走了。”
“走了?”餘陸川一下子就愣住了。
白芊芊道:“是啊,說是帶着小星去M國做手術。”
餘陸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雄口起伏得厲害。
“舅舅,你……”
“她就這樣走了,說也不說一聲?”
餘陸川突然吼了一聲,驚得白芊芊肩膀一抖,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雄口,無奈地說:“她說了的,我們當時都在的,你好像帶着絮絮先離開了,不過絮絮應該知道的,一一找她單獨聊天,可能聊了這個話題,怎麽?絮絮沒和你說起這事?”
事實上,絮絮在那天的慶功宴上累到了,這段時間都在家裏休息,所以餘陸川和絮絮并沒有見到面,自然也就沒有說起楚一一的事。
但這樣的解釋并沒有讓餘陸川感覺好一點,他臉色依舊鐵青,聲音也低沉得吓人:“要宣布這種事,爲什麽偏偏等着我離開?我看,她根本就不想讓我知道,果然,她還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白芊芊似乎“明白”了餘陸川爲何生氣,忙解釋道:“一一說了,她在M國也會傳數據回來。不過她可能剛到M國,有很多事要忙,要再過兩天才能發數據,舅舅别着急,這不會影響咱們後續的研究。”
餘陸川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什麽,反正心裏就是很不爽。
煩躁之下,餘陸川不想再說任何話,伸手便按斷了電話。
白芊芊聽着手機裏“嘟嘟”的聲音,真心覺得餘陸川莫名其妙。
似乎是爲了印證白芊芊的話,餘陸川又有意無意地和幾個朋友打探,發現大家真的都知道楚一一的事,隻有他,像個傻子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嚴格算起來,自己也是楚一一的救命恩人了,她就算要走,和自己打聲招呼很難嗎?
再說了,多麽高明的醫生,要她千裏迢迢跑到M國去?自己給她介紹的那個就很不錯,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餘陸川很煩躁,他告訴自己不要因爲楚一一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生氣,但他做不到,而且心情越來越糟糕。
爲了調節心情,他難得主動找朋友去酒吧喝酒。
餘陸川能主動請大家去酒吧,這可真是稀奇事,難道,是要趁機宣布好消息?
大家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積極應約。
隻是到了酒吧才發現,餘陸川的狀态哪裏像是宣布喜事的,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灌醉。
在餘陸川又一次喝光杯子裏的酒時,景司寒握住他的手腕,說:“明明是你叫大家來喝酒聊天的,你怎麽隻喝酒,都不說話啊?”
“沒話說。”餘陸川冷冷的道。
這态度還真氣人,無話可說,你倒是别組局啊。
晉言張口要說什麽,洛聽風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先别沖動,看看再說。
那邊的兩個人在搞小動作,景司寒又開了口,問:“你和絮絮好事将近,還沒話說?”
餘陸川動作一凝,擡眸問道:“誰告訴你們的?”
景夜爵在旁邊替景司寒做出了回答:“芊芊說,絮絮現在身體情況很穩定,雖然心髒暫時無法做移植手術,但目前的治療方法很适合她,既然如此,爲什麽不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