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絮絮乖乖的點了點頭。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可是絮絮卻越來越怕冷,這是不正常的。
秦博眸色暗了幾分,借口要給絮絮取外套,帶她一起回了房間。
絮絮剛穿好外套,餘陸川端着剛剛熬好的藥進來,要給她喝。
那藥聞上去就很苦,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可想到父親就在旁邊,她收起所有的表情,無所謂地伸出手,端過藥碗就喝。
“啊,好燙。”手指剛碰到藥碗,絮絮的五官就緊緊皺到一起,同時收回自己的手指,不斷放在嘴兒邊吹着。
餘陸川忙将藥碗放到一旁,說道:“傻瓜,這藥剛熬好的,要涼一涼。”
“那你爲什麽不涼好了再給絮絮?”秦博聞言,冷聲斥責道。
絮絮見秦博要訓斥餘陸川,忙将燙紅的手指藏到身後,并說:“爸爸,明明是我不小心,你幹嘛要兇陸川嘛。”
秦博并沒有因爲絮絮的話而對餘陸川和顔悅色,他依舊冷着臉色,命令道:“把藥拿到冰箱裏冰一下,然後再給絮絮喝。”
餘陸川沒有異議,端着藥碗就走。
絮絮不喜歡看到秦博欺負餘陸川,張口便要說什麽。
可是秦博先說了話:“手指很疼吧,爸爸給你拿藥膏去。”
說完,他扭頭走出房間,臉上還帶着陰冷的表情。
餘陸川剛将藥碗放到冰箱裏,就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你說你會給絮絮想辦法,可她現在身體越來越弱,你的辦法呢?”
餘陸川關好冰箱門,轉過身,神色淡淡地說:“我打算給絮絮做部分器官移植。”
“部分?”秦博皺眉。
餘陸川并沒有介意秦博糟糕的态度,他說道:“是,除了心髒,其他的器官都已經找到供應者,我這段時間一直給絮絮調理身體,相信絮絮完全可以應付這場手術。”
秦博對這個建議嗤之以鼻,反問道:“你能保證百分之百沒有風險嗎?”
“人生在世,就是一場賭注,即便是你,也沒辦法給絮絮一個百分之百安全的環境的,不是嗎?”餘陸川很冷靜的分析道。
秦博還想說什麽,但一道輕柔卻堅毅的聲音,先響了起來:“爸爸,我想做手術。”
秦博見絮絮跟過來,聽到了一切,情緒有些激動:“你知不知道這手術會有風險的,唯一可靠的辦法就是用楚一一……”
“爸爸……”沒等秦博說完,絮絮便厲聲制止了父親,并說:“我不會利用楚一一,這輩子都不會,而且這次有陸川陪着我,我不怕。”
秦博見女兒完完全全站在餘陸川那邊,氣得呼吸粗兒重,半晌之後,冷冷說了句:“我真後悔讓你回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絮絮看着父親的背影,咬着嘴兒,眼淚掉了下來。
餘陸川摟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下。
絮絮仰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哽咽道:“我又讓爸爸不開心了。”
“那就快點恢複健康,隻要你能康複,你爸爸就不會計較過去的事。”餘陸川溫柔的安慰。
絮絮用兒力點頭,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戰勝病魔,再也不讓身邊的人失望了。
餘陸川在絮絮面前,表現出很淡定從容的樣子,但實際上他也很肌緊張,私下的時間全部用來爲手術做準備。
他想讓白芊芊爲自己做助手,便将自己的決定告知給她。
白芊芊縱然早就知道餘陸川有這個意向,但真的進入到要實際操作階段,她心裏也是沒什麽底氣的。
她仰頭看着餘陸川,問:“真的決定好了?”
“嗯。”餘陸川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白芊芊深深呼吸了下,說:“那這場仗我陪着你一起打。”
餘陸川有了白芊芊的幫忙,如虎添翼,準備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可不管他們之前做多麽萬全的準備,手術的整個過程還是極其兇險的,任何一個環節出現一個小小的問題,都會危急到絮絮的生命。
這是絮絮必須面對的,隻要她能撐過去,就赢了一半。
因爲兇險,餘陸川以爲絮絮會很忐忑。
但是絮絮并沒有,每天依舊如常,即便去醫院裏穿着病号服,還會笑眯眯地給隔壁病房的小朋友講故事。
這樣一個可愛、樂觀的姑娘,就應該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餘陸川默默告訴自己,這次的手術隻能成功,決不能失敗。
手術那天,好多專家進到手術室裏,像這種同時移植體内數個器官的,全球也沒有幾例,其中的複雜、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這台手術整整做了一天,而作爲絮絮的父親,秦博卻并沒有在手術室外面等着。
他去了楚一一的家附近,他想好了,隻要絮絮的情況不好,他就會将這女人抓到醫院,到時候不管誰說什麽,他先取了這女人的心髒,讓她不得不爲絮絮奉獻出一身的器官。
但最終,他的手下告訴他,手術成功了。
秦博得知這個消息,面色陰沉地盯着楚一一的房間許久,才啓動車子,趕往醫院。
楚一一知道有人在外面監視自己,不過她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待那人開車離開的時候,她才看清楚對方的車牌号。
她記住了這個号碼,并讓何燦燦幫忙調查。
何燦燦接下這個小任務沒多久,便火急火燎地打回電話:“這車子記在秦博的名下,怎麽回事?他去找你了?”
楚一一搖了搖頭:“也許是他,也許是他的手下,不過你别擔心,現在人已經走掉了。”
“走掉了也可能回來,或者是蒙蔽你呢。”何燦燦越說越不放心:“不行,我要回來陪你。”
“喂,你别……”楚一一的話還沒說完,何燦燦的電話就已經挂斷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機,忍不住歎了一聲。
不過,這種時候,有何燦燦這個朋友在身邊,她的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的覺得很溫暖。
何燦燦這邊關了電腦就要走,在等電梯的時候,碰到了洛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