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司寒點頭,“是,非她不可。”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認準了什麽,到死都不會改變,把心給了一個人,就會在這個人身上死心塌地一輩子,這是他們景家男人的宿命。
爺爺,爸爸,如出一轍的深情不負。
白芊芊眼眶開始泛紅,她吸吸鼻子,繼續問:“你一點都不記得我?”
她真的好不甘心。
景司寒擰眉:“我們以前見過?”
看着景司寒完全漠然的眸子,白芊芊感覺心都在滴血了,他竟然想不起來分毫?
“除了沐晴天,你生命裏面就沒有出現過别的讓你記憶深刻的女孩子?一個都沒有?”她發抖着聲音問出這句話。
當年,她舍了命的去救他,他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然而……
“沒有。”景司寒微微蹙眉,覺得白芊芊莫名其妙的,說的這些話都奇奇怪怪的,他完全不能理解。
沒有!
沒有!!
沒有!!!
這兩個字在白芊芊腦海裏面無限回蕩,這麽多年的堅持,被粉碎的徹底,她隻是他生命裏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甚至不能讓他記住分毫……
她十年的單戀,竟然以這麽狼狽且卑微的方式收場……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大混蛋!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她氣的怒罵一聲,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滾落,然後,頭也不回的跑走。
景司寒站在原地,盯着白芊芊的背影,更加的奇怪,這女人究竟在說一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他怎麽一句都聽不懂?
忘恩負義?
他怎麽就忘恩負義了?
實在是想不通,他也沒有多理會,轉身回了住院部,給沐晴天取了外套之後原路返回。
……
景夜爵陪着沐晴天坐在醫院公園的長椅上面,她情緒低迷,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景夜爵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他以爲,沐晴天是因爲知道了他欺騙她的事情而對他冷漠。
她依舊沉默,讓他覺得十分煎熬。
半晌,景夜爵才開口:“對不起。”
沐晴天微微回神,迷茫的看着景夜爵,“什麽?”
“對于浩浩的事情,我知道我很卑鄙,你怨恨我是應該的。”景夜爵想着求沐晴天的原諒,面容苦澀。
沐晴天卻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浩浩,什麽事?”
景夜爵錯愕的看着她疑惑的表情,“司寒還沒有和你說?”
沐晴天更加困惑了,要說什麽?
正想着,那邊傳來景司寒的聲音:“哥,你去看看白芊芊吧。”
二人回頭,景司寒拿着沐晴天外套走過來,第一時間給沐晴天披在身上,随後才轉頭看景夜爵。
聞言,景夜爵下意識蹙眉:“她怎麽了?”
景司寒搖搖頭:“不清楚,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哭着跑了。”
小姑娘的路數他完全搞不明白了。
景夜爵從長椅上面站起來,那個小丫頭又搞什麽幺蛾子了?
不過,他還是站了起來,“我去找找看。”
景司寒點頭,景夜爵很快就離開。
沐晴天看了看景夜爵的背影,“大哥好像,對白芊芊挺特别的。”
景司寒回頭,眸色複雜:“有嗎?”
“榆木腦袋。”沐晴天瞥了一眼景司寒,懶懶的說了一句,随即不理會他了。
景司寒沒反駁,一言不發的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很冷,回去吧。”
“不用你管,我自己坐一會。”沐晴天低頭看地面枯黃落葉,語氣很冷漠。
“風大,一會會生病。”景司寒看着她,一字一句。
“哦。”沐晴天依舊冷冷淡淡。
景司寒這回沒有再順着她,直接站起身,彎腰把她給抱起來,沐晴天吓了一跳,“景司寒!”
景司寒面無表情的往前面走,“别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别的你怎麽樣都可以。”
他語氣略微生硬,沐晴天又氣又惱,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但是他不痛不癢,她奮力掙紮,他抱着她的手抖都沒有抖一下,穩如泰山。
沐晴天最後隻能放棄了,她根本鬥不過這個混蛋。
說不定,他真的會強行讓她打掉孩子去手術,這個男人是可以做的出那種事情的。
她,該怎麽辦?
……
另外一邊,景夜爵給白芊芊打電話,但是一直打不通。
白芊芊完全不接他的電話,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她對A市根本不熟悉,亂跑什麽?
無奈,他隻能打開定位,去搜尋白芊芊的位置。
夜幕初臨,霓虹燈籠罩着整個城市,放肆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白芊芊走了一天,最終,來到了一家酒吧門口,看着門口進進兒出出的人們,好像在這種地方一切煩惱都能夠忘記似的。
在門口駐足一會,她便朝着裏面走了進去。
從小家裏管的很嚴,她從來沒有來這種地方玩過,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讀書,學習,背各種醫書,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玩。
大刀闊斧的點了最烈的酒,一杯下肚,火兒辣辣的,灼心灼胃。
她表情皺成一團,太烈了,比草藥都難喝,可是,喝進肚子裏,卻又莫名的爽快。
像是有瘾似的,臉頰很快就飄起紅霞。
她喝着酒,眼淚啪兒啪的掉,止不住的委屈,止不住的難過,酒勁上來了,眼淚更加的湧起,眼眶紅紅,梨花帶雨,可愛的臉讓人心疼的緊。
不遠處,兩個男人盯着白芊芊,眼睛冒着光。
這麽正的妞,看樣子,明顯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得邪惡,然後相伴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了白芊芊的身邊。
“小姑娘,怎麽一個人喝酒?哭成這樣,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說出來,哥哥幫你解決啊。”其中一個人一手搭在白芊芊的肩膀,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掃視。
長相可愛,但是身材卻很好,他們今晚運氣還挺好!
白芊芊抓着酒瓶,茫然的看了看兩個男人,然後揮了揮手,口齒不清的道:“你們,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