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慶幸,當時會有這樣的陰差陽錯,不然,他怎麽可能忽和沐晴天相戀?
如果不是,她現在可能真的是他嫂子了。
“命運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不得不相信,從一開始就已經安排好了。”景夜爵苦笑,心髒疼得厲害,嘴唇更是蒼白。
“我五年前阻止了你們兩個的發展,以爲我們兩個會有一個結果,沒想到,她性格那麽幹脆,當天回去就和她那個前夫斷的一幹二淨,甚至沒有給我反應的機會,直接出了國,從此了無音訊。”
他機關算盡,沒想到,最終依舊沒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當年他去處理景司寒的事情,一時耽擱,她就已經徹底的離開。
再回來,已經過了五年。
結果,景司寒還是搶在他之前,和沐晴天遇到,時隔五年,二人還是相愛了。
命運多舛,他們還是突破重重阻礙,在一起了。
他總是晚那麽一步,就是那麽一步,就晚了一輩子,和她再也沒有任何可能性。
“現在想想,我這麽多年,做的掙紮,一直都是徒勞的,有些人,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好了。”景夜爵自嘲的搖頭。
現在,一切也該回到正軌了,他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耽誤他們兩個了。
景司寒心髒狂跳,滿腦子都是浩浩是他的孩子,五年前相遇的,依舊是他和沐晴天。
他沉默半晌,神色沉重。
“司寒,我已經看明白了,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不管我做了多少事情,都沒法拆散你們,所以,我再堅持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景夜爵目光祈求的看着景司寒,如果他幡然醒悟,自己究竟做了多少荒唐事。
十年了,是該放下了。
景司寒沒有說話,如今突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内心也是亂糟糟的,說不出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麽感受。
畢竟,面前的人是他的親生哥哥,他又能說什麽?
正想着,那邊護士便走過來,看着兩個人然後輕聲道:“景少,沐小姐的飯送過來了,您帶回去還是我幫忙送過去?”
護士這麽一說,景司寒才微微回神,他擡步走過去:“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
護士連忙點頭,臉紅心跳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然後快速離開。
景司寒回頭看向後方神色沉重的男人,沉聲道:“哥,你也累了這麽久了,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在這就行。”
景夜爵抿唇,景司寒已經擡步離開。
他也沒有說什麽原不原諒,好像,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變,可是他自己心裏清楚,算計自己親弟弟這件事,讓他和愛的人誤會那麽久,經曆那麽多磨難,又怎麽可能輕易的說出原諒兩個字?
最終,他還是吃到了自己釀的苦果。
……
景司寒回到了病房,發現沐晴天靠在席夢思上閉目淺寐,白析的小臉沐浴在陽光之下,仿佛透明,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腳步微微停頓,然後放輕腳步走過去,來到床邊,将精緻的餐盒放在床頭,才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冰冰涼涼的。
他這麽一動,她立馬睜開了眼睛,隻是,那雙眼睛裏面卻盛着滿滿的迷茫和疑惑,“你是誰?”
她開口第一句,讓景司寒的心瞬間墜入谷底。
他臉色猛地白了許多,觸摸她的手都微微顫了顫,“晴天?我是司寒,别鬧了,我們吃飯。”
沐晴天眼眸依舊迷茫,一時之間有點想不太起來面前的男人是誰,但是他給她的感覺非常的有安全感,她不會有任何的驚慌,也沒有任何的抗拒心理,好像,從靈魂深處就十分信任這個人似的。
“司寒……”她輕輕的呢喃這兩個字,腦海才逐漸的清明,她終于回過神,“司寒,我剛剛是怎麽了?怎麽腦子裏空白的什麽都沒有?”
她有點迷茫,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情況。
景司寒把情緒壓下去,盡量勾出一個笑容看着她,然後摸了摸她臉頰:“沒事,就是睡蒙了,給你弄了一些吃的,你先吃一點。”
他想要立馬把孩子的事情告訴沐晴天,可是看她現在的狀态,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說了估計也記不住,還是等她情況好一些再告訴她比較好。
沐晴天也沒有那個精兒力多想什麽,點點頭就爬起來吃東西。
然而,沒有注意到面前男人複雜的眸光。
她越來越頻繁的記不清他了,這并不是一個好的情況,再這麽下去,他真的怕沐晴天會徹徹底底的把他忘記。
他不敢想象那樣一天的到來。
吃了飯,沐晴天困了,直接靠着軟枕睡了過去。
看她已經入睡,景司寒幾乎寸步不離,醫生說盡可能先住院觀察一下,所以他們暫時性還不能回别墅。
……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直奔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才剛剛上班,看到景司寒進來,連忙給景司寒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沐小姐情況怎麽樣了?”
“很嗜睡,昨天又頻繁的記憶缺失,但是很快又會想起來,醫生,我不想繼續拖着了,想盡快手術。”
景司寒語氣凝重,面色憔悴不少。
這兩天,他真是勞心勞力。
醫生微微遲疑一下,“沐小姐身體狀态,并不是最佳的手術時機,不過也不是絕對不可以手術,既然景少想盡快,那我們也可以盡快安排,今天就先做一下各項檢查,如果都正常,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景司寒長舒一口氣,能夠盡快手術自然是一件好事,看着沐晴天這種萎靡的精神狀态,他更加的難受,實在是煎熬,一刻都不想再拖下去了。
“那手術風險……”他知道既然是手術都會有一定的風險,可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因爲太在乎,心裏實在是沒底。
醫生這回笑了笑:“景少放心,頭部手術不少,現如今的醫學條件,基本上沒有太大問題的,我們醫院是最權威的腦外科醫院,這一點,您放心,我們院兒長親自操刀,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