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盲症?
這個病症瞬間就湧上心頭。
盯着沐晴天一直進了廚房,韓笑笑眯了眯眼,眼底迅速掠過一抹陰毒之色,随即,悄然的進了不遠處的衛生間……
走到廚房,摸到開關打開燈,沐晴天才覺得活過來了。
喝了一杯水之後,她才關燈,原路返回。
好在她對老宅路線也比較熟悉,摸黑也是可以找到大概方向的。
終于,摸到了樓梯扶手,她擡腳就踩上了樓梯。
一階……
兩階……
三階……
沐晴天剛剛踩上去,就覺得腳下猛地一滑,腳下狠狠一崴,疼痛占據所有感官,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整個人便重重的摔了下去。
“啊!”沐晴天痛呼一聲,在安靜的深夜裏面格外的響亮。
不止是腳,手臂也磕在了台階上,她眼淚瞬間飙了出來,有種骨頭都碎了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藏身在洗手間的韓笑笑陰冷一笑,心裏倒是痛快不少,被景司寒無視,好歹在沐晴天這裏報複回來了。
隻是,她臉上笑容還沒有挂幾秒鍾,就聽到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樓梯口,迅速的朝着沐晴天跑過去。
那張俊臉上,陰雲密布,更多的是讓她妒忌的疼惜。
景司寒在書房裏聽到了沐晴天的聲音,因爲書房就在走廊外側,隐隐約約是可以聽到一些動靜的,他幾乎什麽都沒有想,條件反射的奔了出來。
“怎麽回事?”看到女人摔在樓底,他瞳孔都抖了抖,除了心疼再沒有别的感覺。
熟悉的聲音傳來,沐晴天眼淚瞬間收不住了。
“腳崴了……”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不行,感受到男人已經來到她面前,她小手下意識去摸索。
誰知道樓梯上竟然還有水,她又什麽都看不到,狠狠的摔了一跤,腳現在完全不能動,崴的不輕。
她的手在碰到景司寒的瞬間,她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景司寒拿捏着力度,絲毫沒有碰到沐晴天的腳踝,随後大步走到了沙發前,把沐晴天放在了沙發上。
很快,他便轉身打開了客廳的燈,眼前明亮起來,她也看清了景司寒的臉色。
一副風雨欲來的暴虐表情,好像空氣都要被凍結一樣。
“不是說過不要自己摸黑亂跑嗎?”景司寒低頭看沐晴天腳踝,纖細的腳踝已經腫了許多,他心中的怒火和心疼攀升,一時沒控制住,斥責了一句。
沐晴天被他訓斥的一愣一愣的,眼淚就更兇湧了:“你又不在,我口渴,我不自己下來,我能怎麽辦?”
看着面前小女人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一會,一張小臉就被淚水模糊。
景司寒僵住,心窩裏似乎被針紮了一下似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态度太過兇了。
僵持了一會,景司寒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他根本沒辦法對沐晴天狠心,看到她這麽委屈的樣子,他頓時什麽脾氣都沒有了,垂眸看她紅腫的腳踝。
“抱歉。”好一會,他才沙啞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随後,便伸手握住了沐晴天的腳,輕輕的給她揉了揉,手法非常的專業,“這樣疼嗎?”
他擡眸問,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不少。
沐晴天看着面前景司寒仿佛恢複了以前他們相處的模樣,心裏一陣心酸,她這是還摔得值了嗎?
“疼……”她小聲地說了一句。
确實很疼,畢竟是崴了,感覺骨頭縫都在火辣辣的疼。
“先忍一忍,我給你塗一些藥。”景司寒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他說完,便站起身去對面櫃子找醫藥箱,途經樓梯那邊,不經意的瞟了一眼,
然後,就看到了上面還殘留的一些泡沫。
他眼底掠過漆黑的愠色,腳步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去找醫藥箱。
家裏醫藥箱裏面會備着各種藥,以備不時之需,拿着醫藥箱回來,那邊的張伯和傭人們也聽到了動靜,都走過來看情況。
看到沐晴天受傷之後,張伯驚訝的上前,“這是怎麽回事?”
景司寒臉色不好看,目光在那些傭人身上掠過,随後取出藥膏給沐晴天上藥,動作異常的輕柔,聲音卻冷到了極緻,幾乎是壓着怒火的。
他冷聲吩咐道,“以後家裏隻要到了晚上,就一定要在走廊和客廳各個角落安裝一些壁燈,不用太明亮,可以看清屋子裏面結構就可以了。”
沐晴天的夜盲症隻能這樣,她看不清,今天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出第二次了。
張伯連忙應下,“好的少爺,那沐小姐這是……”
聞言,景司寒的眸色愈發的冰冷:“你們是怎麽做事的?樓梯不擦幹淨,留那麽一灘肥皂水,她什麽都看不到,萬一摔得更嚴重呢?誰負責?”
聽到景司寒的話,張伯和傭人們齊齊看向了樓梯,果然發現了肥皂水的痕迹。
張伯臉色變了變,急忙道:“少爺,我每天都會檢查傭人們做事情況的,今天也照樣,已經擦幹淨了的,怎麽會還有這麽多肥皂水?”
這實在是太蹊跷了,他又不是老年癡呆了,還會記不清這件事情?這畢竟是他每天的工作。
景司寒蹙了蹙眉,确實,張伯做事一張嚴謹,按理說不會出現這種差錯才是。
正深思,手上的力度不由得稍微重了一些。
沐晴天忍不住痛呼一聲,“疼……”
景司寒這才回神,連忙放輕了力度,“現在呢?感覺怎麽樣了?”
他一隻大手握着她的腳,另外一隻手的掌心貼着她紅腫的地方,輕輕的揉着,藥膏也可以充分的吸收進去。
看着景司寒小心翼翼的動作,沐晴天忽的不覺得多疼了,心裏可算是舒坦了不少,他還是擔心她的。
她小聲的說道,“好多了,不過可能今天沒法走路了。”
其實,崴的也不是特别嚴重,隻是特别的疼,隻要塗了藥膏休息一下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