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蘇湘從床上叫起,洗漱之後,鍾良帶着蘇湘前往主寨入口。
寨主居住的地方是主寨,那個地方相當于是寨子裏的市場,鍾良帶着蘇湘經過的時候,甚至遇到路上不少賣東西的人。
工堂也有不少人在這兒,賣柴的,賣菜的,甚至還有賣獸皮的。
山上自然不缺野果子,有人将野果子外面裹了一層糖霜,看起來像是冰糖葫蘆一般,何生給蘇湘買了一串。
來到寨主居住的門外,何生與蘇湘毫不意外的被門外的兩個人攔了下來。
“哪個堂的?”
“我是工堂的,我叫何生,我前幾天才入寨的,我來找寨主有點事兒。”何生禮貌的答道。
“寨主沒空。”其中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另外一個男人幹咳了兩聲:“咳咳,小子,每天要見寨主的人多得去了,我們兩就是看門的,跑來跑去多累啊,打點費。”
“這小子新來的不懂規矩,教教他就好了。”
兩人相視一笑。
“多……多少?”何生表情顯得有些無奈。
雖然自己手裏功勳不少,但也不能亂花啊。
“給二十個,我們幫你通報,給四十個,我們保證寨主會見你。”
何生沉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他從褲兜裏拿出幾張票子,挑了兩張二十的,遞到兩人的手中。
“小子,看不出來嘛,新來的居然這麽豪氣。”男人接過票子:“等着啊,去給你叫寨主!”
說完這話,其中一個男人走進了屋子裏。
沒過一會兒,男人走了出來。
“行了,寨主願意見你們,進去吧。”
“謝謝。”
何生禮貌的對着兩人點頭。
來到屋子裏,正前方,甯紅衣穿着一身寬松的藍色薄衣依靠在虎皮上,她揉了揉太陽穴,緩緩坐直了身子。
甯紅衣身上的衣服類似絲綢的材質,看起來很薄很透,白皙的雙腿在薄棉之下讓人浮想翩翩,何生看了一眼,立刻将頭轉到了一邊。
“裝什麽裝呢?把頭轉過來!”甯紅衣瞪了何生一眼。
何生立刻轉過頭來,但卻低下了頭。
“小子,不是才去工堂兩天嗎?怎麽,待不下去啊?”甯紅衣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緊忙說道:“沒有,寨主,我是來找您給蘇湘安排治傷的。”
聽得這話,甯紅衣的目光立刻看向了蘇湘,見到蘇湘手裏拿着一串冰糖葫蘆,她不禁笑出了聲。
“小子,讓你去工堂,是爲了讓你慢慢攢功勳,這才兩天的功夫,寨子裏的規矩你搞懂了嗎?想讓我給她安排治傷,那你得拿出功勳來,你懂什麽是功勳嗎?”甯紅衣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撇了撇嘴,他緊忙将手伸進兜裏,拿出一疊票子。
“寨主,這些……夠嗎?”何生開口問道。
甯紅衣嘴角的笑容緩緩凝固了,她愕然的看着何生,表情略顯驚訝。
功勳這個東西在寨子裏很難積攢,除了戰堂的人之外,其他堂的人每天所獲得的功勳很少能超過十點,而每個人每天又要開銷,那麽一天能積攢下來的功勳便隻剩下三五點。
能在寨子裏拿出上千功勳的人,便已經算得上是富豪了。
這小子才去了工堂天功夫,居然能拿得出這麽多功勳?
“小子,這些功勳怎麽來的?”甯紅衣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如實答道:“是工堂的鐵狼大哥先借給我的,他說先借給我用,之後我再免費給他打鐵還給他!”
“鐵狼?”甯紅衣眉頭一皺。
“數過了嗎?有多少?”甯紅衣又問道。
何生急忙點頭:“數過了,一共一千九百六十四,方才在外面用了四十點,還剩下一千九百二十四。”
“小子,按道理來說,你才剛入寨幾天,讓醫堂的人耗費修爲替你女人治傷,這其實不太合理,但是既然連鐵狼都這麽信任你,這麽多功勳說給就給了,那我也沒有道理不信你……”
甯紅衣略作思索,随後,她一個翻身從虎皮上站了起來。
白皙如玉的腳掌踩在虎皮上,赤着腳的甯紅衣緩緩穿上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她動作輕盈曼妙,讓得低着頭的何生又忍不住将頭擡到了一邊。
這個女人簡直是太媚了,任何一個簡單的動作由她來做,卻是隐隐有着讓人狂噴鼻血的沖動。
“走吧,帶你們去醫堂。”甯紅衣開口說道。
說完這話,甯紅衣走到一旁的櫃架上,拿了一件厚外套披上,帶着何生與蘇湘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往正北面走,繞了一圈兒,來到了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方,這裏就隻有幾個屋子,四周的圃田裏被圈了起來,種的都是一些草藥。
何生一眼就能看出這些草藥的種類,有的是治療風寒的,也有治感冒的,但大部分的草藥都是治療外傷的。
畢竟,九階天師體質異于常人,感染風寒也是少數。
“崔堂主!”來到一個屋外,甯紅衣對着屋子裏喊了一嗓子。
聽到喊聲,屋子裏傳來聲音,一個穿着布衣的老頭從裏面走了出來。
“寨主,您老來了?”老頭笑呵呵的朝着甯紅衣走來。
甯紅衣臉色一沉:“崔堂主,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别說我老,我看起來很老嗎?”
“嘿嘿,寨主,您年紀比我大十七歲呢。”
“臭老頭子!”甯紅衣怒瞪了老人一眼。
“喏,把你的人叫出來,給這姑娘治傷。”甯紅衣指着蘇湘說道。
老人的目光立刻朝着蘇湘看了過來。
過了幾秒,老人的表情變得有些驚訝。
“寨主,這……這是被天象境界的高手所傷的吧?”
“對,烏雲烙,你們自己看着治,沒要求讓你們治好,給這姑娘延一年壽命,平時無傷無痛就行了。”甯紅衣開口說道。
老頭不禁撇了撇嘴,他開口說道:“寨主,這傷可不好治啊,這要是治的話,我這兒大部分人都得損耗修爲啊。”
“一千五的功勳,損耗點修爲,不算什麽吧?”甯紅衣又說道。
聽得這話,老人撇了撇嘴,遲疑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寨主,這不是功勳的事兒,這耗損修爲的事兒,可沒人願意幹啊!”
“那就一千八。”甯紅衣再度說道。
老人幹巴巴的笑了笑,眼神裏閃過一抹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