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雲聰是财堂堂主的兒子,殺了這家夥,若是查到何生與何死的頭上,那兩人必然會有很大的麻煩。
見到秦雲聰的身體倒下,何生快步朝着酒館門口走來。
“掌櫃,若是有執行堂的人問起,你就說天太黑,沒看到我們的臉,可以嗎?”何生用着平靜的目光看着這位掌櫃。
掌櫃已經徹底的傻住了,看着面前這些屍體,他的表情充滿了難以置信,而蜷縮在角落裏的那個女孩,更是吓得魂不守舍,渾身都在發抖。
秦寨之中規矩嚴明,殺人的事情極少。因爲這裏不比外面,殺人者償命,那是有各種酷刑的,所以沒有人敢在秦寨殺人。
“好……”掌櫃的哪兒敢不答應,他知道,這兩人殺人,是爲了救自己的女兒。
而且,萬一自己不答應,他們将自己也一并殺了怎麽辦?
何生點了點頭,他對着何死做了一個眼色,何死轉身,跟在了何生身後,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掌櫃看着何生與何死離去,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緊忙跑到了角落裏。
“閨女,快……快,咱們快進去!”掌櫃扶起女孩,快步跑進了酒館裏,随後關上了酒館的大門。
……
何生這處,漆黑的巷子穿梭了半個小時,何生發現,寨子裏的人都睡得早,有些巷子裏一點燈光都沒有,是何死領路帶着何生走過去的。
輾轉走了四十分鍾,一條漆黑無比的巷子裏,何生忽然聽到前面有細微的腳步聲,他表情一怔,随後立刻與何死躲在了巷子屋檐下,一處窄小的夾角裏。
一隊執行堂的人走過,爲首的人拿着一個火把,像是在巡邏。
這隊人站成一豎排,一共八個人。
“應該是到了……”何生拿出手機,通過手機的光照了照地圖。
因爲天太黑,何生也看不清楚寨子裏房屋建築,甚至連分辨方向都有些難。
這隊執行堂的護衛走過去之後,何生與何死蹑手蹑腳的走到了巷子口,來到巷子口望了望,果不其然,面前的建築物巨高,有的是青石堆砌而成,有的則是木制和竹制的房屋。
地基應該很高,所以整體的建築看起來也很高。
“那邊,是刑場。”何死指着何生的左側說道。
何生順着何死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左上方的高台,的确是刑場,何生記得很清楚,兩年前他就是從那上面下來,在這邊下面,有一條小巷子。
“被封起來了……”何生的眉頭不禁一皺。
兩年前,隻有刑場被封起來了,通往刑場的有兩條階梯路,但現在都在木制的圍欄裏,圍欄足足有兩三米高。
圍欄每隔五米都有一個火盆,火盆上燃着火焰,光線很亮。
何生發現,差不多每隔一百米都有執行堂的巡邏子弟。
“進不去,這些執行堂的人是繞着這邊在轉圈,我們隻要往前再走二十米,就會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何生開口說道。
何死沒有說話,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些什麽。
“要不硬闖?”何死側過頭看着何生。
何生搖了搖頭:“不能闖,我們現在還沒有暴露。”
“每一隊執行堂的人都有八個,想混進去都難,這些長老和堂主們,就這麽怕死?”何生的表情變得很是古怪。
聽秦雲玲說,是因爲自己師父來過一趟,所以這裏現在戒備森嚴。
可是,何生很納悶,自己師父到底來幹了些什麽?
以至于這個地方需要重重守護。
硬闖的話,就算不殺人,但也會将人打傷,萬一失手,那又相當于壞了規矩。
何生沉了一口氣,他心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何生對着何死問道:“四個,八個人中,你能抓一個過來嗎?最好别被發現。”
“能。”何死答道。
“行,那我到裏面去等你,你抓一個活的。”何生對着何死說道。
何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八個人是成豎排行走,如果何死的動作夠快,動靜夠小,抓最後一個人,那這最後一個人的前面一個人應該是察覺不到的。
當然,時間拖不了太久,因爲前面的人一旦回頭,就會發現身後的人不見了。
何生又走回了漆黑的巷子裏。
沒過一會兒,執行堂的人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人打着火把,後面的光線不算明亮。
何死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何生都隻看到一陣殘影。
一道身影竄了回來,竄進了黑暗的巷子裏。
何死帶着一個執行堂的弟子回來了,他左手捂着這個人的嘴巴,握着劍的右手緊緊的勒着這個人的脖子。
人被帶到了何生的面前。
這是一個大概三十歲的男人,實力隻有修徒七階,他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何生與何死,眼神裏充滿了驚恐。
何生語氣平靜的答道:“我讓他松開你,你别叫,我們便不會要你的命,問你個幾個問題!”
“你要是覺得可以,你就點頭。”何生說道。
男人怔了一怔,随後點了點頭腦袋。
何生對着何死做了個眼色,何死松開了左手。
松開男人的嘴之後,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看了看何生,又看了看何死,不禁咽了一口吐沫。
男人也不是傻子,剛才他便想過掙脫,可是,何死手上的力道,豈能是他掙脫得了的?
顯而易見,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你……你是何生?”男人看了看何生左手斷臂,死死的盯着何生的臉。
何生不禁笑了出來:“你認識我?”
男人立刻點頭:“兩年前,我在刑場看到過你……”
“行,既然認識我,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目的,我是來找秦雲靜的,你直接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見她?”何生問道。
男人怔了一怔,他支支吾吾的:“現在已經沒有秦雲靜了……”
何生眉頭一皺,眼神忽然一變:“什麽意思?”
“她……她現在是二祖爺爺的徒弟,跟族長一個輩兒,她現在是汗字輩的……”男人答道。
“汗字輩?”何生撇了撇嘴:“秦汗靜?”
男人點了點頭。
何生心頭松了一口氣。
“真難聽。”何生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