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老人看不出年紀，他饅頭白發，身高卻是足足有一米八，比死哥都要高一個頭，身體挺拔健壯，看起來壓根不像是個老人。
“打了你們堂主，你們還有長老，打了長老，你們還有族長。敢問老頭子你是哪位？”何生昂着頭将這個老者給盯着。
聽得這話，老者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何生，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老者的嘴角不禁浮現起一抹笑意。
“混賬東西，敢對我們秦寨的老祖如此無禮，小子，我看你是找死！”秦汗塵一臉陰沉，眼神裏充滿了殺意，說罷，他又朝着何生沖了過來。
“汗塵，住手！”
“二祖叔，此二人殺了我們秦寨不少人，三長老和執行堂堂主的手臂都被砍斷了，蠱堂堂主也死在了這個人手下，他們二人，絕不能留！”秦汗塵大聲的叫喊着，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早上我跟你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是麽？”老者轉過頭去，眼神兇狠的瞪了秦汗塵一眼。
秦汗塵立馬縮了縮腦袋：“我……我沒有，可是二祖叔……”
“住口！”老者沒讓秦汗塵将話說完，當即怒喝了一聲。
秦汗塵立馬閉上了嘴巴，臉上寫滿了不甘心，那雙眼仍然是兇狠無比的将何生給盯着。
老者再度轉過頭來，目光看向了何生。
“小子，你便是紀老頭子的徒弟？”老者對着何生問道。
聽得這話，何生一怔，表情略顯吃驚，他反問道：“你認識我師父？”
“哼，我若是不認識你師父，就你眼下幹的這些破事，你便必死無疑！”
老者瞪了何生一眼，光是一個眼神，便讓得何生感覺有些心神不甯。
從這個老人的身上，何生感受到了一股非同一般的氣場，此人的實力，怕是遠在這個狗屁族長之上。
老者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眼，見到自己秦寨的人損失慘重，他不禁沉了一口氣，臉龐不禁抽搐了幾下。
盡管已經歸山多年，但眼前的慘景，仍讓老者憤怒不已。
“若是我出手，我能輕松殺了你們二人。”老者語氣平靜的說道：“但是我此生還欠紀禹舟一個人情，你們的命，此次我可以不取。”
聽得這話，何生不禁撇了撇嘴：“無所謂，你想殺便殺，我就隻有一個要求，少學堂那位叫秦雲靜的姑娘，你們不得爲難；或者，要不您老直接讓我帶走她得了！”
“你做什麽春秋大夢呢？少學堂子弟不可離寨，這是秦寨的規矩！”
“可我已經殺了你們秦寨的人了，也算是壞了你們秦寨的規矩了……”
“住口！小子，你莫要逼我反悔！”老者怒目一橫。
何生立刻不敢說話了，這老頭氣場太足了，比起死哥來，這老頭估摸着要更厲害一些，況且，死哥已經戰了一回了，想必再無戰鬥之力。
真要動手，何生說不定還真是必死無疑的局面。
“你殺傷我秦寨中人，我可以留你性命，這是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但是，你師父見了我也得給我三分薄面，所以，你必須得留下些什麽！”老者神色嚴肅的說道。
聽得這話，何生不由得撇了撇嘴，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口袋之中放着那塊碧綠色的玉牌。
何生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二祖叔，就讓他留命！他殺了我們這麽多人，不殺掉他們兩人，難以服衆啊！”秦汗塵還是有些不死心。
“那是你們咎由自取！”老者轉過頭瞪着秦汗塵：“此事難道各堂各長老就沒有原因嗎？人家沒有殺人你們非要刀刑，換做是你秦汗塵，你認嗎？”
“我……”秦汗塵頓時啞口無言。
秦汗塵是後來的，所以他并不知曉少學堂那位子弟其實是秦宦所殺，心頭還疑惑得緊。
可是，大長老卻知道此事，在聽得老者這話之後，大長老輕聲的跟秦汗塵解釋了一番。
“行了小子，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着，你們兩人可以活着離開秦寨，但是，你二人中其中一人，必須留下一隻手！”老者眯着眼睛看着兩人，随後，他指着何死說道：“就你吧，砍斷手臂的是你，殺人的也是你，留你一隻手也不算過分吧？”
何死面無表情，而何生卻是怒聲而起：“憑什麽？”
“就憑我能讓你們死！”老者目光裏閃過一抹雷厲之色，接着，他猛地一跺腳。
何生立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猛烈的抖動了起來。
地上的青石闆從老者腳下開始碎裂，不一會兒，裂紋便蔓延到了校場的四個角落，而地面的顫抖，持續了足足五秒鍾。
何生隐隐見到，四周的建築物都在顫動着。
這一腳，足以開山！
看着老者眼神中的殺意，何生立刻意識到，這個老頭并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劍。”平靜的聲音從何死的手中傳來，他的臉上毫無波瀾。
聽得這話，老者側頭在地上尋找了一下，他找到了秦詠的那把刀，當即淩空一抓，刀直接朝着何死飛了過來。
眼看何死要伸手握住刀柄，何生兩步上前，搶先何死一步，将刀從空中抓下。
“老頭子，非要斷手不可嗎？”何生皺着眉頭問道。
“斷腳也行。”老者毫不退步。
何生的目光裏湧動着一抹怒色，他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這個老頭：“可我若是斷了手，你不信守承諾怎麽辦？”
“呵，我要殺你，動動手指就能辦到，何必讓你自斷一臂之後再取你命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何生怒吼一聲：“少學堂子弟秦雲靜，她若是在秦寨受了委屈怎麽辦？”
聽得這話，老者一怔，眼神古怪的将何生給盯着。
老人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充滿血性的年輕人，仿佛毫不在乎丢命，一隻手似乎也不在乎。
他貌似隻在乎那個叫秦雲靜的姑娘。
這讓老人覺得有些好笑，但對何生卻又不禁高看了幾分。
“放心，我給紀禹舟面子留你們活命；你給我面子自斷一臂，那我便看在你這一隻手的份上，收那位叫秦雲靜的子弟爲關門子弟，秦寨之中，無人能欺負她！”老者語氣嚴肅的說道。
何生額頭上滿是汗珠，他看了看手中的刀，握着刀的右手隐隐有些顫抖。
“好，記住你說的！”咬了咬牙，何生反手握刀，用力将刀扔向了空中。
接着，何生朝着刀落下的方向，伸出了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