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看着自己的斷臂,刹那間還未有痛覺,随着他後退了兩步,驚叫聲發出的時候,才感覺到斷臂處傳來猛烈的痛意。
高台之上的長老和堂主見到這一幕,表情都是目瞪口呆,所有長老都站起身來,而執行堂的子弟,已經主動逼近,将架台給圍了起來。
三長老在六位長老之中實力不算頂尖,但是,三長老好歹是七階天師,可現在,卻是連眼前這人一劍都沒躲過,由此可見,此人的劍是有多快。
況且,七階天師本身就有極強的反應力與防禦力,這一劍的氣道,别說三長老了,其他幾位長老怕是都難以承受。
“需要多久恢複?”何死頭也不回,輕聲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這隻斷臂,他答道:“三分鍾吧。”
“那我等你。”何生說着,再度往前一步,雙腳跨立,氣勢猶如泰山一般。
見到何死這般,何生不禁笑了笑,他忽然間很慶幸,慶幸自己當初在崔三命的家中替何死治傷。
這份情誼,何死還得很徹底!
“快,通知族長,有人劫刑場,此人的實力,最少是天師八階!”高台之上,大長老對着秦詠說道。
秦詠咽了一口吐沫,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起來,看樣子,他也沒有想到,何生的身邊居然還有一位高手,而且,看這個人的年紀,估摸着比自己還小幾歲。
不知爲何,秦詠的心頭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他想起何生昨天說的話,心頭不由得一沉。
昨日,何生說若是放了他,他便還秦寨安甯,可是,秦寨并沒有放了他,那他會做什麽?
“秦詠!還愣着幹什麽?快叫人去通知族長!”大長老又喊了一聲。
“好……好……”秦詠點了點頭,随後小跑下了高台。
大長老目光死死的瞪着何死,遲疑了片刻,他喊了一聲:“執行堂所有子弟聽令,疏散寨民!”
聽得大長老的命令,将何死兩人包圍的執行堂子弟開始慢慢散開,接着,這些執行堂子弟開始疏散校場四周圍觀的人。
而在校場的右側,秦雲松正和秦靜在一起。
早在何生執刑的前兩分鍾,秦靜與秦雲松就已經到了,當時的秦靜看着何生憔悴的綁在架台上,她眼睛都濕紅了,在那一刻,秦靜甚至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
可是,讓秦靜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出來救何生。
不過,當秦靜見到這個人居然将三長老的手臂都給砍下來的時候,她的心頭卻是松了一口氣。
之前與何生見面的時候,何生壞了秦寨的規矩,秦靜便擔心何生惹上麻煩。但現在,秦靜卻不這麽認爲了,因爲,比起處死,惹不惹麻煩已經不重要了。
“靠!這小子身邊怎麽還有這麽猛的人?”秦雲松見到這一幕,表情卻是顯得有些憤怒。
秦雲松本來也以爲何生必死無疑,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人來救這小子。
而且,連三長老的手都給砍下來了。
“大家都趕緊退出校場,别再逗留了!”執行堂的子弟已經開始在疏散寨民。
有幾個執行堂的子弟朝着秦雲松走了過來,秦雲松卻是大聲說道:“我不走,你們疏散别人去,我就得看着這小子死!”
作爲執行堂的少堂主,執行堂的成員自然也不可能強行将秦雲松趕走,隻得朝着别處走去。
秦靜也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人群疏散之後,兩人正好站在何生的右側。
因爲人群已經被疏散,秦靜身穿少學堂子弟的服裝,在這些執行堂子弟之中比較紮眼,當她看向何生的時候,何生也在看着他。
秦靜見到,何生的嘴角挂着笑容,那平靜如水一般的眼神,似乎在示意她什麽。
看着何生嘴角的笑容,秦靜眼角的淚水順着臉龐滑落,她看得懂何生的眼神,何生這是在告訴她,他不會有事的,讓她不要擔心。
“雲靜,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找死?殺了少學堂的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讓人來劫刑場。你待會兒看吧,他們兩個,都得死在這兒!”秦雲松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秦雲松看來,秦寨之中高手衆多,先不說幾位堂主和長老,待會若是族長來了,這兩個人就絕對跑不掉。
再說了,族長之上還有兩位曾祖爺爺,收拾這兩個小子,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
三分鍾的時間過去了。
坐在地上的何生開始調整自己體内的真氣,千變蟲已經将七日走魂蠱解了,但因爲中蠱,何生體内的真氣有些許的紊亂,還需要調整片刻。
噗!
忽然,坐在地上的何生忽然口吐黑血,渾身一震,表情略顯痛苦。
可是,撫了撫胸口之後,何生卻緩緩站起身來。
活動了一下雙手雙腳,何生伸了個懶腰,他看着面前這些堂主和長老們,緩緩走到了何死的身旁。
“小子,你們兩人殺我秦寨的人,又攜千變蟲入我秦寨,究竟意欲何爲!”大長老一臉怒色,恨不得将何生二人給瞪死。
何生不怒反笑,一臉譏諷之色:“意欲何爲?我進你們秦寨,就隻是想要見一位朋友,結果沒曾想你們秦寨的人陰險至極,對我步步緊逼。你們現在反問我意欲何爲?那你爲何不問問你們少學堂的大山長,他究竟做了些什麽?”
聽得何生這話,大長老目光看向了秦宦。
秦宦心頭一緊,額頭上已經在冒汗了。
“大……大長老,我什麽都沒做!是這小子私自闖入少學堂,還……還打傷了雲松,所以我才帶人要抓他,結果他就殺了我少學堂的子弟……”
“大山長,現在還解釋這些會不會太蒼白了一些?”何生不屑一笑:“是你将我騙入少學堂之中,讓我交出千變蟲,然後你帶我見我想見的人。我答應了你,結果你卻想要置我于死地……”
“哦對,不得不佩服大山長啊,那位少學堂的子弟貌似才十五六歲吧,大山長也下得去手?”何生不由得咂了咂嘴。
聽得這話,幾位長老和堂主的目光都紛紛看向了秦宦。
面對衆人的眼神,秦宦不由得後退了兩步,身體都在隐隐顫抖着。
顯然,事态并未按照秦宦所想的方向發展,現在的秦宦,已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