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顯示将三千萬轉入一個黑戶,然後再由這個黑戶,将資金分别轉入了四個賬戶,這四個賬戶,分别是四家小企業的财務儲蓄,之後,再由這四家企業的财務儲蓄,資金轉入了啓澤金融。
因爲王凱說出了這四家企業的名字,所以,轉賬明細何生輕易就能查出來。
不到半個小時,聶穎甚至将轉賬明細打印了出來,諷刺的是,轉賬明細是通過啓澤銀行進行的,而聶穎打印的轉賬明細,上面還有啓澤銀行的蓋章。
證據拿到了,後續的事情何生就不用擔心了,現在的他,随時可以讓啓澤金融完蛋。
至于王凱,何生放他離開了,在沒有對啓澤金融發難之前,王凱是安穩的,他可以跑,也可以在家裏老老實實等待着審判,而對王凱來說,何生算是比較仁慈的了,這家夥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何生沒有直接抓他已經算是夠好了。
“老闆,咱們現在該怎麽辦?”聶穎疑惑的對着何生問道。
而一旁的杜義彬,也擡起頭來将何生給盯着。
在兩人看來,何生拿到了啓澤金融收買公司内部人員違規挪用公司客戶資金的證據,這個時候,應該第一時間對啓澤金融進行投訴才對。再有,王凱都已經指名道姓的說了此事是石寬指使他做的,剛才杜義彬還事先錄了音,光是憑借這些,将石寬搞垮絕對不成問題。
何生擺了擺手:“不着急,對付啓澤金融的事情我一個人來就好了,你們接下來要做的是加強管理。杜總監,你負責重整你的财務部;聶穎,你負責各大部門的監管,做好你們該做的就行了。”
“是!”
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都點了點頭。
何生沒有多說,他站起身來,走出了杜義彬的辦公室。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第二天一早,何生沒有去公司,大清早的,他便與丁峰一同出門了。
昨天一整天,丁峰都不在公司,何生讓他帶着他的人去盯着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馬長衫的兒子,馬小健。
“何會長,這個馬小健還是個學生呢,剛好上大一,就在源陽大學上學,這小子性格估計很孤僻,昨天我在大學裏跟了他一整天,發現他在大學裏連個朋友都沒有,成天都是一個人...”
聽得丁峰的話,何生不由得笑了笑:“能不孤僻嗎?先天性白化病,别人看他就跟看怪物一樣,沒人會願意跟他做朋友,因爲從小到大别人異樣的目光,所以越長大,他就越不會去主動結交朋友,骨子裏的自卑感,不是家裏有錢就能彌補的。”
丁峰很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随即他的表情又變得很是疑惑:“那咱們現在又去做什麽呢?”
“去給他治病。”何生笑着答道。
“啊?治...治他的白化病?”丁峰問道。
何生笑着點了點頭:“沒錯!”
現在才早上七點半,丁峰說,昨天馬小健去上學是早上八點才出門的,而這個時間點去往馬長衫的家裏,父子兩應該都在家。
來到馬長衫的别墅門口,何生推開水池小院的大門,徑直走到了别墅大門口,随後按了按門鈴。
之所以讓丁峰盯着馬小健一天,是因爲何生想看看馬小健的狀态,作爲一個白化病患者,其每天的生活都與常人不同,性格内向自卑這是很正常的,而更困擾生活的是,白化病患者極容易患皮膚癌,因此,馬小健根本不能曬太陽。
如果馬小健的這些情況比較嚴重,那麽何生就越能夠動搖馬長衫。
門開了,還是之前那位保姆,她穿着圍裙,見到是何生,她嘴角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先生是來找馬先生的?”保姆對着何生問道。
“對,馬先生起床了嗎?”何生反問。
“哦,剛起床,正打算吃早餐呢,先生進來一起吃點?”保姆熱情的問道。
家裏的保姆經常會遇到來找馬長衫的客人,況且眼前這位年輕人前些天才跟着薛先生來過一次,所以保姆便認爲,何生找馬長衫應該有事情要談。
何生倒也不客氣,笑着點了點頭:“好。”
“那先生請進。”保姆笑呵呵的走進了屋子裏。
飯廳裏,偌大的飯桌前,穿着睡衣的馬長衫剛坐在飯桌前,保姆便帶着何生走進了客廳,馬長衫眼神惺忪的盯着何生,眉頭不禁一皺。
“何老闆,這麽大清早的,找我有事?”馬長衫側着身子,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笑呵呵的朝着飯桌走去,邊走邊說道:“嘿嘿,馬先生,我來蹭一頓早餐,你應該不介意吧?”
聽得這話,馬長衫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怎麽搞得跟自己很熟一樣?
不過,面對這樣的厚臉皮,馬長衫也沒轍,人都已經放進來了,總不能直接将他給轟走吧?
再說了,昨天的事情,馬長衫思索了很久,正好何生今天來了,昨天的事兒,自己也能探探風聲。
“何老闆肯賞臉到我家裏來吃早餐,我當然是歡迎的了,小麗,給何老闆和這位先生添福碗筷。”馬長衫對着保姆小麗說道。
“诶,好。”小麗點了點頭,立馬朝着廚房裏走去。
丁峰撇了撇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兩位,請坐吧。”馬長衫對着何生與丁峰說道。
何生笑了笑,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丁峰遲疑了一下,坐在了何生的身旁。
坐下之後,何生擡起頭來,用着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一個男孩。
男孩大概十***歲,頭發很長,但卻全是白的,他的膚色也很白,看起來不是很健康,而且臉上還有點點雀斑。
最重要的是,男孩眼神渙散,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何生看着他的時候,他也擡頭看了何生一眼,但随即又将目光挪開了。
何生一眼就能看出馬小健的白化病到了什麽程度,不出意外的話,馬小健的壽命不會很長,可能活不過五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