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長衫愣了一愣，随後輕笑了一聲：“哦，這點石董請放心，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行，那我就先告辭了！”
這話說完，石寬雷厲風行的站起身來，快步院子的樓梯走去。
看着石寬匆忙離去的背影，馬長衫卻陷入了沉思。
這個石寬在東省也混了這麽多年了，平日裏不管有沒有用過這樣的陰手段，但其心思還是很缜密的。可現在出現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狀況，這可未必是石寬粗心大意了。
也的确，此事換做是自己來，估摸着也絕對想不到這個姓何的年輕人居然還有這麽大的背景。
......
此刻，靜思金融公司大樓裏，财務總監辦公室裏，除了杜義彬和聶穎之外，辦公室裏還有另外兩人，一個是保安隊長老張，還有一個則是财務部的副總監王凱。
聶穎通過記錄查到，王凱在早上九點四十分，私自挪用财務資金，将靜思銀行的三千萬客戶資金轉移到了其他賬戶。
但是，聶穎隻查到了轉賬記錄，可被轉入的那個賬戶，卻是個黑戶，沒有姓名。
因此，這筆錢目前在哪兒，卻是查不到了。
當然，如果小花在的話，憑借她的能力，這錢還是能查到去向的。
“王副總監是吧？說說吧，錢去哪兒了？”何生點燃了一支香煙，翹着二郎腿坐在老闆椅上，昂着頭将王凱給盯着。
王凱滿頭是汗，就在一分鍾以前，他是被保安老張帶人從洗手間裏抓出來的，當兩個保安将他架着的時候，王凱便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
“我...我不能說！何董，你...你放過我吧，這件事...這件事都怪我一個人，跟...跟别的人沒關系啊！”
“你又說不能說，又想我放過你，天底下哪兒有那麽好的事兒？”何生抽了一口煙，盛氣淩人的将王凱給盯着：“三千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一個月薪三萬不到的副總監，一年加上年終獎也不過五十萬年薪，你有那膽子偷三千萬嗎？”
何生語氣逼人，眼神更是想利劍一樣，僅僅幾句話，便怼得王凱無言以對。
“我...”王凱一臉憂郁，遲疑了片刻，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真的是我自己幹的，跟...跟别的人沒關系！”
“呵。”何生冷笑了一聲：“看到你這麽堅定，我倒是很好奇了，那石寬究竟是給了你多大的好處，以至于這事兒都捅破了，你還想替他兜着？”
這話出口，王凱一張臉頓時一僵，滿臉震驚的将何生給看着。
何董這是如何看出來的呀？
王凱不敢再說話，連擡頭看何生的勇氣都沒有。
“王副總監，你可得要想清楚後果，你私自挪用公司三千萬的客戶資金，這個違規操作證據确鑿，你不但要蹲班房，還得将這三千萬的空缺給補上。這錢以你的工資和存款，應該是還不上的了。就算石寬給了你更多的錢，錢也隻能落到你家人手裏，三千萬的客戶資金我從你家人手裏拿，但你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不劃算啊...”
王凱身體都顫抖了一下，擡起頭來，表情驚恐的看了何生一眼。
“不如我給你選一條出路如何？”何生微微一笑：“你如實告訴這筆錢的去向，找出這筆錢的轉賬明細。這三千萬我找石寬拿，你安然無恙的離開我的公司，怎麽樣？”
“何...何董，你...你肯放過我？”王凱很是不可思議的看着何生。
何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當然，你隻是個辦事兒的，你坐不坐牢跟我沒多關系。”
“......”
王凱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可他轉念一想，何生現在已經猜到了這錢是轉入了啓澤金融，若是自己拿出證據來，他這證據雖然是指向啓澤金融的，可這轉賬的事情是自己操作的啊，這事兒自己完全脫不了幹系！
“我...我不能說！”王凱咬了咬牙，将腦袋偏到了一邊。
見到王凱如此堅定決絕，何生笑着點了點頭：“行，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你...”
“不過王副總監，你剛剛也看到了姚副署首的下場，他跟你一樣，我給過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好好珍惜，那麽你們就得爲你們的倔強買單！”
“說句不好聽的，王副總監，你要是進去了，石寬否管給你家人再多錢，你家人也未必能安安穩穩...”何生嘴角的笑容像是魔鬼一半：“我能動管理署的副署首，你覺得我還動不了你一個普通人的家人？”
這話出口，王凱的瞳孔伸縮了一下，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如果說之前何生的話還算是威逼利誘的話，那現在何生這番話，就隻剩下威脅了。
是啊，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開除那位副署首都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兒，他要是想動自己的家人，這豈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裏，王凱頓時渾身顫抖了起來。
“怎麽樣？要不再考慮考慮？”何生笑着問道。
“何董，你...你确定能确保我平安無事嗎？”王凱還是有些不相信何生，聲音裏透着些許哭腔。
何生聳了聳肩，吐了一口煙圈：“勉強确定吧，但你要清楚，你一個人扛起碼二十年，但如果你是有人指使，我可以保證，五年之内你就能出來。”
“畢竟做錯了事兒，作爲一個男人，得承擔責任吧？”何生眯着眼睛，反問道。
“我...”王凱都快哭了，他哪兒能想到，自己居然還是要坐牢。
何生笑了笑：“快，我沒有太多的耐心跟你耗，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這話說完，何生靜靜的将王凱給盯着，整個辦公室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當中。
王凱慌得連腿都在抖，何生的氣場，完全将他死死的壓住了。
“最後三秒的考慮時間。”何生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抹厲色。
“三！”何生滅掉了香煙，掐滅煙頭的右手格外用力。
“二！”何生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自己的雙手。
最後一個數字還沒喊出來，王凱忽然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我說！我都說！”王凱嚎啕大哭：“何董，都是石寬讓我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