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薛你也太會開玩笑了,我雖然沒有看不起何老闆的意思,但是,這财務儲蓄豈能是說轉就轉的。再說了,啓澤金融的石寬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你走,萬一他動點手腳,你那些錢,估計就得少一大截兒了。”馬長衫笑呵呵的說道。
馬長衫也是老油條,他看似是在提醒薛福,但實則卻已經拒絕了薛福的邀請。
“所以我現在還沒跟石寬講呢,我跟啓澤之間也算不上是違約,我随時都可以将錢抽走,這些天裏,我已經開始讓我的人核算這筆财務儲蓄了,他要是敢動手腳,那就有的他受的。”薛福的語氣格外強勢。
馬長衫輕笑着說道:“何必呢?錢放在哪兒都是放,你都在啓澤放了那麽多年了,忽然将錢抽出來,那石寬不得恨死你。”
薛福隻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薛福帶何生來,也隻是将何生引見給馬長衫認識,他能幫的忙不多,因爲這個馬長衫可是老油條,稍微有一點風險的事情,他都不會做的。所以,薛福并未報太大的希望。
興許,何生自己能找到法子。
這時,保姆端了一壺熱茶來,還有三個茶杯。
讓何生感到驚訝的是,這個茶壺居然是明代青釉材質,外面還有一層鍍金,釉色看起來格外純粹,整體一套加起來,倒是爲數不多的珍品。
“薛先生,喝茶。”
保姆給薛福倒了一杯熱茶,接着,又給何生倒了滿滿一杯,最後才是馬長衫。
倒茶之後,保姆又離開了。
可能是之前聊的話題對馬長衫來說太過敏感,一時之間,三人都沉默了下來,馬長衫端着茶杯嗅着茶香,但卻因爲茶太燙,無從下嘴。
何生笑了笑,主動開展話題:“馬先生這套茶具還真是少見啊,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是明末的青釉茶具,如此完整的一套,馬先生應該花了不少錢吧?”
聽得何生這話,馬長衫一怔,眼神裏閃過一抹異色,笑着反問道:“喲?何老闆還懂這些呢?哈哈,這套茶具,我是在泰山閣買來的,一共花了三千來萬,平日家裏要沒個客人啊,我也不用。”
“茶具的确是好茶具,但這茶,卻未免有些上不了檔次。”何生端起茶杯,在鼻間嗅了嗅,随後又将茶杯放了下來,似乎不屑于喝這麽次等的茶。
聽得何生這話,馬長衫表情一僵,他立馬掀開茶壺蓋看了看,擡起頭來,眼神古怪的看着何生:“何老闆,我這可是上等的普洱老茶,怎麽就上不得檔次了?”
“假的。”何生輕笑了一聲:“馬先生難道聞不出來嗎?這杯茶水裏樟香味十足,而帶有樟香的熟普,的确算是上等,再加上茶味中的花木香,這熟普自然是更有價值。可偏偏,在這兩種香味之中,還有一種清香...”
“這是新茶炒制的味道,夾雜在這兩種茶香裏,普通人很難察覺,而這種新茶炒制的味道,會影響到熟普整體的口感,本來柔滑舒适的口感,會平添一分澀味。”
在說這話的時候,馬長衫的表情就已經有所變化,他哪兒能想到,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對茶有如此之深的研究。
可讓馬長衫沒想到的是,何生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頓時有些臉紅。
“沒想到,像馬先生這樣身份的人,在與人品茶聊天的時候,居然也會拿假茶招待客人。”何生一本正經的說着,眼神裏充滿了失落。
“噗!”
一旁的薛福聽得這話,剛抿進嘴裏的一口茶,頓時沒忍住就噴了出來。
“不好意思,失态失态!”薛福強忍着笑容,對着何生兩人擺了擺手。
馬長衫一張臉鐵青,整個人更是呆在了原地,他哪兒能想到,這個姓何的,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什麽叫我這樣的人也會拿假茶招待客人?老子又不知道這是假茶!
“咳咳,何老闆言重了,我...我對茶又不是特别了解,這茶餅是别人送的,我不知道是假的。”馬長衫很是無語,一張臉滿是尴尬之色,随即又對着何生問道:“要不...換一壺?”
何生笑了笑:“這倒不必了,雖說熟普之中夾雜了些劣質之物,但将就喝一喝還是可以的。”
這話說完,何生晃動了一下茶杯,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一旁的薛福更是有些忍俊不禁了。
這茶餅,可不是别人送給馬長衫的,而是馬長衫自己花了不少錢買來的,結果可好,何生三兩句話,就讓馬長衫處于了尴尬境地。
本來不精通茶道也沒什麽,可偏偏何生說話巧妙,故意說是馬長衫用劣質茶招待客人,這可讓馬長衫無言以對的同時,更是不知道作何解釋。
“嘿嘿,那何老闆就将就将就,待下次來,我一定換一壺好茶。”馬長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行,馬先生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正好,我也住在這個小區裏,往後若是空了,我會常來找馬先生喝茶的。”何生咧嘴一笑。
馬長衫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何...何老闆也住在這個小區?”
何生點了點頭:“對啊,說起來也巧,馬先生,咱們可算是鄰居呢。”
“呵呵...”馬長衫幹巴巴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聊了一會兒之後,馬長衫又将話題拉了回來。
研究茶道這些話,那都是閑聊,在這樣的聊天上,何生能有自己的節奏,但馬長衫也是個老油條,他知道何生是什麽目的,若非是砍在薛福的面子上,馬長衫也不會跟何生兜這麽大的彎子。
“何老闆,我還是很好奇,你那靜思金融,光有老薛靈旗集團支持着,這頂多也隻是延長壽命而已,想要長久,那就難免與啓澤和億度碰一碰,可是就目前看來,靜思金融貌似也碰不過啊。”
聽得這話,何生咧嘴一笑,很随意的答道:“沒關系,我有錢,就算沒有靈旗集團的支撐,兩年之内,靜思金融也垮不了。一百億不夠就兩百億,都有錢兜着了,這地基也就穩了,對吧馬先生?”
馬長衫的一張臉徹底變得精彩起來。
敢情自己眼前這位年輕人,是個大财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