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傅悅的攙扶下,夏深慢慢的脫離了輪椅,憑借着自己的雙腿,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
“雙腿剛恢複,走起路來應該還不習慣,這些天裏多練練,過幾天就能像是正常人一樣了。”何生開口說道。
夏深嘗試着邁着右腳往前走,走了兩步之後,他忽然感覺雙腿一軟,還好傅悅攙扶着,不然他就摔在地上了。
“别太急功近利了。”何生友善的提醒了一句。
傅悅也緊忙說道:“還是先坐回去吧,待咱們回去之後,我再陪你多走一會兒。”
“嗯。”夏深點了點頭。
何生點了一支煙,坐在椅子上抽了起來,他開口說道:“給我個賬戶吧,我給你們轉賬。”
夏深沒有立馬作答,而傅悅似乎是以夏深爲主,也沒有開口。
直到夏深坐回輪椅上,他才擡頭看着何生。
“不必了,我們不太需要錢。”夏深開口說道。
何生怔了一怔,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之前,夏深似乎并未拒絕何生的十個億,可轉念一想,他貌似也沒有同意。
但是,面對這麽多錢,夏深卻是選擇拒絕,這讓何生感到很驚訝。
“沒錢怎麽能行呢?你們既然要去京都,很多事情,都需要用錢來解決。”何生開口說道。
“五千萬。”夏深語氣平靜的說道:“我隻要五千萬,而且這錢算是我借你的,等我有錢之後,我便立馬還給你,多了我不要。”
“朋友之間才相互借錢。”
“那我不要了。”
何生:“......”
夏深的性子倒是有些執拗,最終,何生還是沒犟得過他。于是,何生便轉了五千萬給夏深。
拿到錢之後,夏深似乎也不願意跟何生多說,直接就要離開。
“何生,替我跟湘妹告别,此事别忘了。”夏深開口說道。
何生笑了笑,對着夏深擺了擺手:“放心吧,忘不了。”
夏深對着傅悅使了一個眼色,傅悅推着夏深慢慢朝着院子外走去,可眼看要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夏深忽然又對着傅悅擺了擺手,傅悅停了下來。
二人都沒有轉身。
“何生,多謝。”夏深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何生頓時一愣,對這忽如起來的緻謝感到有些驚訝,可他擡頭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傅悅已經推着夏深走出了院子。
見到兩人離開,何生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容。
哪怕是何生,也不知道夏深是爲何而緻謝,但何生知道,他的緻謝,并非是因爲自己治好了他的雙腿。
兩人離開之後,何生猛吸了一口香煙,将煙頭掐滅後,他将手伸入了褲兜之中。
魏德風上次給他寄來的那塊玉牌何生自然是随身攜帶着的,夜間才能發揮作用的玉牌何生給了小影三人,而他手中這塊玉牌,何生已經好一段時間沒用了。
一來是因爲身體内真氣充沛,何生不急于修煉,所以便沒怎麽使用;二來,這塊玉牌之中的真氣太過暴戾,何生每次使用都得運轉大乘奇經,可盡管如此,他仍然感覺自己的經脈發燙發熱。
磅礴的真氣順着何生手傳入身體之中,短短幾分鍾過去了,何生額頭上滿頭大汗,但身體内的真氣卻已然恢複了大半。
這時,紀禹舟背着手從院子外走了進來,來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紀禹舟定了定步,昂着頭眯着眼睛看了何生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遲疑了片刻,紀禹舟從院子中走了進來。
“師父,您來了?”何生笑着喊道。
紀禹舟看了看何生,随後指了指何生的褲兜:“喲,口袋裏裝着寶貝呢?”
聽得這話,何生表情古怪的看了看紀禹舟,早在之前,何生便嘗試感受了一下自己師父的實力,可讓何生感到很驚詫的是,師父的實力自己根本捉摸不透,看似非修煉者,可卻又懂得極多。
而現在,自己在吸收玉牌之中的真氣,若是常人,絕對是不可能察覺的。
難道師父的實力比自己強上許多,因此自己才無法看出他是否是修煉者?
紀禹舟往何生身旁一坐,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張幹淨的毛巾,老人伸出滿是褶皺的手,笑呵呵的替何生擦了擦額頭的汗。
“别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兜裏那玩意雖然不是什麽壞東西,但若是經常使用,會讓你性情暴戾,甚至有損經脈。适才你給那位姓夏的年輕人做了針灸,耗費了修爲,是想用你兜裏的玩意恢複?”紀禹舟問道。
何生遲疑了片刻,将玉牌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對着紀禹舟點了點頭:“是的,師父。”
紀禹舟順手将玉牌拿在了自己的手中,真氣似乎還在傳輸,可紀禹舟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撇着嘴,将玉牌前後翻面看了看,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
不過,很快紀禹舟的眼神又恢複了正常。
“你這玩意兒往後還是少用爲好,至少不可用來加快修煉,喏,用完便收起來。”紀禹舟将玉牌還給了何生。
何生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紀禹舟又給何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接着,他咧嘴一笑,嘴裏一排黑牙:“徒兒啊,爲師這些天才發現,你小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啊?”何生疑惑的看着紀禹舟。
“之前我隻知道你與龍洋商會是死敵,但我卻未曾想到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龍洋商會徹底扳倒,你那什麽北省商會,現在可是将龍洋商會取而代之了啊。”紀禹舟笑呵呵的說道。
何生尴尬的撓了撓頭:“師父說笑了,當初是那龍洋商會非要與我爲敵,我心想着以除後患,所以才将龍洋商會徹底扳倒...”
“不用謙虛!你小子的底細,爲師我現在可是查得清清楚楚。”紀禹舟咧嘴一笑:“你現在蓄勢,是想要跟那京都李家的那位大先生掰手腕吧?嘿嘿嘿。”
何生表情一怔,古怪的看着紀禹舟:“師父,這您是怎麽知道的?”
紀禹舟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指着何生的腦袋說道:“哼,還能有你師父我不知道的事兒?你小子啊,真是野心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