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何生在這場壽宴上鬧事,徐家的臉面必定是蕩然無存。
“那個...都沒事了,大家都散一散吧...”徐紹金對着人群大聲喊道。
不少人唏噓不已,紛紛朝着大廳裏散去,不過很多人的目光還是在盯着何生看,眼神裏透着些許古怪。
剛才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他們心裏也清楚,如果不是何生高擡貴手,今天這場壽宴,必定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而徐紹金對何生委曲求全的樣子,衆人也是有目共睹,從這便可以看出,徐家是對何生有多麽的忌憚。
何生走到了徐楠的身旁,他笑了笑:“行了,去陪陪你奶奶吧,這下不會再有人說什麽了。”
徐楠眼神複雜的看着何生,随後點了點頭:“嗯。”
接着,徐楠轉過頭看了看自己奶奶身邊的人,之前這些人的眼神裏都充滿了譏諷,可現在,當自己的目光再次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有的不敢直視,有的甚至眼神裏還充滿了恐懼,沒有人再敢有半句嘲笑。
徐楠很清楚,今日如果沒有何生,那麽自己就算進得來壽宴,那麽自己的處境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遲疑了片刻,徐楠朝着自己的奶奶走去。
剛才發生的事情,老人也都看在眼裏,但是老人眼中更多的是茫然,她一直在問怎麽打起來了,顯得有些舉手無措,又有些慌張。
徐楠蹲在了老人的身旁,與老人靜靜的交談了起來,何生則是站在一旁,端着酒杯靜靜的看着。
沒過一會兒,徐紹金又走到了何生的身旁。
“何會長,你可不能再惹事了,這場壽宴我布置了許久,就是爲了給我媽圖個喜慶,看在老人的面子上...”
徐紹金的話還沒說完,何生便将其打斷:“我做事不用你教,徐大先生,你管好你自己的人就行了。”
“還有就是,你惹了我不高興我倒是無所謂,最好别惹楠姐不高興。”何生微微一笑。
聽得這話,徐紹金側頭看了看徐楠,表情顯得有些無奈,遲疑了片刻,他開口問道:“何會長,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有什麽好的,以至于讓你都這麽向着她,甚至不惜與我徐家爲敵?”
聽得這話,何生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徐大先生,别拿你徐家跟楠姐比,你徐家還比不上...”
“另外,如果不是她,你覺得你徐家還能存在嗎?”何生語氣不屑的說道:“你也不好好想想,龍洋商會那些髒錢,你徐家吞了多少?可爲什麽其他的企業都被管理署查了,就你徐家安然無恙,你莫非是覺得你運氣好?”
這話出口,徐紹金的臉色頓時一變,他表情愕然的看着何生,随後又看了看徐楠,心頭頓時明了。
的确,龍洋商會之前可是在一天之内便被瓦解,而那一天裏,與龍洋商會有染的很多企業都被管理署封查,甚至還有不少企業的老闆直接被抓。
當時徐紹金也怕極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管理署的人并沒有找到他,似乎也并沒有找他名下金群集團的麻煩,因此,徐家便逃過一劫。
可現在徐紹金聽何生這麽一說,心頭卻是充滿了駭然之色。
難怪管理署并沒有對自己徐家發難,原來是因爲何生,也是因爲自己那個離家十幾年的女兒。
一時之間,徐紹金的心頭格外的複雜。
“行了,徐先生,今天是你母親九十大壽,你這個當兒子的那麽忙,就别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楠姐沒想過讓你徐家覆滅,那我自然會手下留情,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楠姐是你的女兒,茜茜是你的外孫女,你若是再幫着李家傷害她們,那到時候可就不是滅了你徐家那麽簡單了,你徐家所有人,都得賠命。”
說完這話,何生輕笑了一聲,端着酒杯朝着别處走去。
徐紹金則是怔在了原地。
何生說的話,讓徐紹金不禁有所反思。
是啊,徐楠終歸是自己的女兒,茜茜也是自己的孫女,爲了單純的利益去傷害她們,自己還是個人嗎?
興許徐楠很恨自己,可是,她也并未讓何生對徐家趕盡殺絕啊。
想到這裏,徐紹金轉過頭看着徐楠,目光之中不禁湧現起濃濃的複雜之色。
......
上午十一點宴席開始,何生與徐楠被安排到了靠前的一桌,飯局上,何生沒吃幾口,徐楠吃得也不多,兩人像是在飯桌上走了個過場,而吃完午飯之後,何生便帶着徐楠離開了。
何生開着車,前往自己師父所在的鋪面。
“楠姐,徐家的金群集團我一直沒動手,若是你想的話,三天之内,我可以讓金群集團倒閉。”何生側頭看着徐楠,輕聲的說道。
聽得這話,徐楠怔了一怔,她思索了兩秒,輕輕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了,往後...我也不會再回徐家...”
何生點了點頭:“也是,我今天也警告過徐紹金了,他往後應該不敢再做什麽了。”
“嗯。”徐楠隻是應了一聲,目光看着車窗外,眼神迷離。
這個地方,徐楠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街道上的路徐楠已經認不清了,很多地方的建築物都已經拆了建了新的。于徐楠來說,仁豐這座城市,忽然有些陌生。
“好啦,别不高興啦,我帶你去見我師父,開心點啊。”何生對着徐楠笑了笑。
徐楠轉過頭來看着何生,對于何生的哄人方式,她感到很是無語,可越是這樣,她心頭卻越是暖暖的。
這個家夥,哄人都不走心!
“好,知道啦。”徐楠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何生的車子停在了之前他買的那個鋪面外面,下車之後,何生站在門口,看着鋪面上的牌匾,心頭百感交集。
華仁堂。
這是第三家了,從男生江都、陽充,再到北省仁豐市,何生也并未想到,華仁堂能開三家分店。
而這一家分店,最讓何生充滿感觸,當初拜紀禹舟爲師時,何生的确提出了要求,要求紀禹舟更換鋪面,将濟世堂改爲華仁堂。
可這事兒過了當晚就翻篇了,何生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當感受到了紀禹舟這個老頭的慈愛之後,何生壓根就沒再考慮這個事兒。
但讓何生沒想到的是,老頭還是将牌匾換成了華仁堂。
并且,這家鋪子,生意可比之前好多了,何生站在門口,便已經見到了有不少人前來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