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何生回頭一看,見到徐楠正朝着這邊走來,她的手裏抓着兩個高腳杯,另外一隻手還拿着一瓶紅酒。
“何大會長這是怎麽了,回來就悶悶不樂的?”徐楠笑盈盈的将酒和杯子放在地上,走到了何生的身旁,伏下身坐了下來。
何生不禁苦笑:“沒事兒,我就是上來透透氣,吹吹風。”
“少來,就你那樣兒,你能騙的過姐姐這雙眼睛?”徐楠翻了個白眼:“說吧,遇到什麽事兒了?”
“真沒事...”何生無奈一笑。
“你要不說我可就猜了?”徐楠眯着眼睛将何生給盯着,思索了兩秒,說道:“是不是關于秦靜的事情?”
這話出口,何生表情一怔,一臉愕然的将徐楠給盯着。
猜就猜,猜這麽準算怎麽回事?
“看吧,一下子就被我猜中了!”徐楠翻了個白眼。
何生嘴角挂着笑容,仍然沒有說話,朝着别處吐了一口煙圈。
徐楠将紅酒打開,給兩個酒杯倒上了酒,遞了一個杯子到何生的面前。
何生遲疑了一下,接過了酒杯輕輕晃了晃,微弱的燈光下,何生見到杯中的酒色暗紅,透着些許鮮亮,像是血液一般的顔色。
“這是康曼迪酒莊的酒?我家裏沒這個酒啊。”何生有些古怪的看着徐楠。
徐楠莞爾一笑:“我從我家帶來的,托運。”
“......”何生頓時覺得有些好笑,表情無奈的将徐楠給盯着。
徐楠帶來的這個酒,是康曼迪酒莊的限量品,這個酒的價值将近上百萬,就這麽開了,何生都覺得有些暴遣天物。
“說說吧,是不是因爲我和蘇湘的存在,讓你覺得爲難了?”
徐楠拿着手裏的杯子,與何生的酒杯碰了碰,嘴裏輕聲的問道。
何生端着酒杯抿了一口,聳了聳肩:“也不算困擾吧,就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活該!”徐楠瞪了何生一眼:“當初我可沒讓你負責,是你自己非要當個爺們。”
何生:“......”
“還有,人家蘇湘妹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也下得去手!”徐楠瞪了何生一眼。
見到何生不說話,徐楠湊上頭,眼神古怪的将何生給盯着。
“要我說啊,你就當這個事兒不存在就好了,順其自然不挺好的嗎?”徐楠語氣平靜的說道。
聽得這話,何生古怪的看着徐楠,卻發現徐楠越貼越近,整個人都快貼到自己身上了。
“楠姐,你不是來寬慰我的,你是來勾我魂兒的吧?”何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楠。
徐楠重重的點了點頭:“恭喜你猜對了!蘇湘妹妹說了,今晚你是我的!”
說完這話,徐楠一個翻身,坐在了何生的腿上。
何生無奈的笑了笑,單手抱住了徐楠的腰。
四目對視,徐楠嘴角的笑容忽然消失,換之而來的是一臉正色,她纖細的手指在何生的臉龐上劃過,語氣輕柔:“何生,我可跟别的女人不一樣,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個女人...”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可能一直在我的身上,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隻在乎和你在一起時你給我的快樂和安全感,哪怕隻有一瞬間,我也是滿足的...”
徐楠說得很認真,那雙亮麗的眼眸晶瑩的閃爍着。
“可是...”
何生想要說話,徐楠卻伸出手指,打斷了何生的話。
“可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我這樣豁達對不對?”徐楠知道何生想說什麽,她輕笑了一聲:“那你就得要問心無愧,對待你身邊所有女人,都得如此!”
何生怔住了,看着徐楠近在咫尺的一張臉,遲疑了片刻,何生點了點頭,輕聲答道:“好...”
......
第二天一早,何生早早就起了,吃過早餐之後,何死帶着蘇湘到天台上練劍,何生與徐楠去了一趟泰山閣。
徐楠的奶奶九十大壽,既然要去參加壽宴,那自然得備上一份禮物,不管徐家如何看待徐楠,但做晚輩的,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在泰山閣逛了一會兒,到最後,蔣俊樹替徐楠選了好幾樣物件,幾樣物件裏,徐楠挑選了一個鳳頭拐,這個拐杖是古木雕刻,應該是明代的東西,做工精細,外面的蠟層保存完好,是一樣不可多得的老物件。
并且,這物件給九十歲的老人用,倒還算得上實用。
開車回去的路上,徐楠抱着裝拐杖的那個盒子,像是在發呆。
“楠姐,你奶奶的壽宴應該是要擺酒席吧?你有請柬嗎?”何生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對着徐楠問道。
徐楠怔了一怔,随後尴尬的對着何生搖了搖頭:“沒...沒有。”
“沒有?”何生一愣,随後不禁笑了出來:“也是,徐紹金不可能給你發請柬,不然就有些鴻門宴的意思了。”
“沒關系,咱們提前一天去仁豐市,請柬我來負責。”何生對着徐楠笑了笑。
徐楠眼神古怪的看了何生一眼,遲疑了片刻,徐楠問道:“何生,你說...我這麽不請自來,到時候會不會被轟出來啊?”
聽得這話,何生不禁一笑:“不會的,你能去參加你奶奶的壽宴,這也說明了你一片孝心,徐紹金雖然沒請你,但應該也不敢将你轟出來。”
“再說了,不還有我嗎?”何生對着徐楠笑了笑。
徐楠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遲疑了片刻,徐楠再度說道:“何生,其實...其實我奶奶在我的小的時候,并不是特别待見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參加她的壽宴,但是她今年已經九十歲了,而且...徐家終歸是我家,我隻是想回去看看...”
“好,我陪你便是了。”何生點了點頭:“反正他們若是不待見你,壽宴之後,我便徒手滅了這個徐家。”
徐楠沒有說話,對于何生所說,她并沒有表示支持,也并沒有表示反對。
徐家畢竟是徐楠小時候成長的地方,雖然她是個女孩子,在徐家遭受到排擠,可她仍然想要讓徐家的人看看,現在的自己,過得很好很自在。以往徐家對她所有的輕看,現在的她,都已經有了反駁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