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抽着煙,何生則一邊與姜書皓通着電話。
“何會長,龍洋商會其實也并非是以賭場爲核心,隻不過賭場每天的錢出入量太大,而這些錢呢,則是全部流入了龍洋商會内部一些比較大的公司,以此達到将錢洗幹淨的目的。”電話那頭的姜書皓說道。
聽得這話,何生眯着眼睛,随後又問:“那實質意義上講,這些錢,仍然是從賭場内獲取的了?”
“可以這麽說,龍洋商會,是将商會内的産業一并拉下了水,但所有的資金流入,大部分都是從賭場獲取的。”電話那頭的姜書皓答道。
“明白了,那姜先生除了這些之外,還知道什麽?比如,仁豐市地下賭場的位置,姜先生知道嗎?”何生開口問道。
電話那頭的姜書皓一怔,他怕就怕何生問這個問題,忽然之間,姜書皓都有些同情熊世龍了。
何生也就單槍匹馬,從一開始就端掉景山市的賭場,到現在建立北省商會,何生一個人體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何生現在又問這個問題,這擺明了是要對仁豐市的賭場下手了。
“知道,仁豐市的賭場在三環,正門在南三環邊上一家歐彙超市的地下車場,除了正門之外,還有三個偏門。隻不過,想要混進賭場,這實在是太難了,尤其是景山市的賭場被燒之後,熊世龍甚至将賭場關閉了許久,也不知道最近開放沒有。”電話那頭的姜書皓答道。
聽得這話,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像是閑聊一般問道:“姜先生,我其實心頭一直有個疑惑,龍洋商會在北省各市建立賭場,可是賭場的客源是怎麽來的呢?總不能地下賭場建立之後,龍洋商會進行強行拉客吧?”
“何會長有所不知,當初賭場建立之後,熊世龍采用的是正統的宣傳模式,他聚集了很多富商,讓這些富商免費進入賭場玩樂,賭錢都是其次,重要的是粉色行業。之後,熊世龍給這些富商提出了分利的想法,隻要這些富商往賭場内拉入客源,每一個客源購置虛拟币超過一千萬,便能提成十萬。何會長可以算一下這筆賬,如果客源多,那麽這中間的提成是無法計算的。”
何生立馬明白了姜書皓的意思,他再度問道:“也就是說,一傳十、十傳百,百再傳千,久而久之,賭場内的客源就算是固定下來了,是這個意思嗎?”
“對,而且賭場内的規則很明顯,舉個例子便是,十個賭客,一天之内的消費是一個億,那麽每個人平均消費一千萬,可十個人之中,隻有一個人當天能赢五百萬左右,那麽一天下來,賭場的盈利是八千五百萬。”
聽得這話,何生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下來。
姜書皓舉得這個例子,何生立馬就聽懂了。
這賭場采用的是農場宰牛的法子。
賭場不會讓一個賭客在賭場内輸得傾家蕩産,因爲賭客在外面還可以賺錢,賺夠了錢,仍然願意在往賭場裏鑽。所以,很多在賭場的長期客人,會一直不斷的給賭場提供利潤。
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賭場仍然是需要卡才能進的嗎?”何生問道。
“對,龍洋商會在北省的所有賭場,都是需要卡才能夠進入的。”
“明白了,空了我去玩玩。”何生笑着說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姜先生早些休息吧。”
“好,何會長,你在仁豐市可得注意安全,我聽說,熊世龍的弟弟熊世洋已經回了北省。另外,在仁豐市還需要注意仁豐武場的人,武場裏有個叫謝幹的,是熊世龍的狗腿子,此人做事心狠手辣,何會長務必要小心。”姜書皓開口說道。
“謝謝姜先生的囑咐,我會注意的。”
說完這話,何生挂斷了電話。
之所以會給姜書皓打電話詢問這些,是因爲何生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招對付龍洋商會了,北省商會能搶走龍洋商會之中的企業,但是龍洋商會的賭場不垮,那麽龍洋商會便可以一直存在。
這麽說來,何生想要徹底解決掉龍洋商會,還是得從熊世龍的賭場下手。
可是,熊世龍的賭場保密性做得好,肯定還有人嚴加把手,何生要麽隻能硬闖,要麽就隻能混進去。
但是,自己已經燒過一次賭場了,這熊世龍必定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第二次發生。
......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何生就帶着紀禹舟與紀靈珂回到了老宅,裝修隊的人已經到了,裝修隊給了指标,說今天之内,一定将老宅的瓦給換了,同樣,所有屋子裏的牆全部粉刷一遍,後院的地上會貼上瓷磚。
這個進度,何生感到很滿意。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何生看着老宅上方新添的紅瓦,表情贊歎着點了點頭。
紀禹舟也很滿意,一早上一直在說磚瓦好看,還說何生選得好。
畢竟紀禹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本事再大,也隻是想着晚年能過些踏實的日子,而何生這一手,無疑是讓紀禹舟非常的開心。
搬走紀禹舟也沒什麽意見,但如果能留在老宅裏,紀禹舟心頭自然更高興。
晌午時分,何生給裝修隊的工作人員訂了餐,而何生三人,也跟着吃盒飯。
吃飯的時候,何生坐在大門口與幾個工作人員閑聊着,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了大門口。
因爲是豪車,所以自然很吸引眼球,幾個裝修隊的工人都不禁探着頭望了望,一臉羨慕之色。
車上隻有一個人,穿着白色的襯衣,男人皮膚黝黑,下車之後,他不禁在老宅裏望了一眼,見到老宅裏似乎是在裝修,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遲疑了片刻,男人快步朝着大門口走來,見到門口幾個裝修工人在吃飯,男人連話都沒說,便直勾勾的朝着屋子裏走去。
“诶诶诶,找誰啊?”何生蹲在地上,對着男人喊了一聲,将男人攔了下來。
“找這個宅子的主人,在裏面嗎?”男人問道。
何生用着打量的目光看了看這個男人,随後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我是他徒弟,你是來看病的?”
“不是,我是來讓他簽這個的。”男人說着,揚了揚手中的一份拆遷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