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生的領悟力,一條蟲子,倒還真難不倒他。
來到前院,何生正想找紀禹舟問個問題,卻發現前院站滿了人,一大群人将小小的院子圍了起來,這些人個個手持器械,氣勢洶洶。
“姓紀的,我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了?你非要逼着我們動手是不是?跟你這老不死的講理講不清楚,那今兒個我可就不客氣了!”爲首的一個男人身材健壯,手中握着一根實心鋼棍。
男人的實力,是修徒九階。
若不是聽到男人說這番話,何生還以爲這是龍洋商會的人找上來了呢。
“講理與否那是你們的權利,動手與否,那也是你們的權利。不過你們可得想好了,在我這地兒動粗,你們可讨不到好果子吃。”抽着旱煙的紀禹舟坐在屋檐的台階下,就正好與那個男人面對面。
老頭翹着二郎腿,歪咧着嘴角,活脫脫像是個老流氓。
“老不死的,你算什麽東西?我告訴你,今天要麽将拆遷協議簽了,要麽我們弟兄們今兒個就幫你拆,你選一個吧!”爲首的男人對着紀禹舟叫嚣着。
紀禹舟吸了一口煙,美美的吐了一口煙圈,嘴角挂着一抹獰笑:“你們這些登徒子,老夫上次就跟你們說過了,這地兒不是我的,你們想拆,那得問問主人同不同意才行,你們怎麽就是不聽呢?”
聽得這話,爲首的男人怔了一怔,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見到紀禹舟說得一本正經的,他也有些愣了。可過了幾秒之後,他又反應了過來。
這個老宅的房産證上,寫的就是紀禹舟的名字啊。
“哼!一群傻蛋,看看你們腳下吧,喏,它們就是宅子的主人,能不能拆,你們問問它們!“站在紀禹舟身旁的紀靈珂昂着頭說道。
聽得這話,所有人都朝着自己腳下看去。
“啊!”
有個人忽然驚叫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腳下。
“這...這是什麽東西!”一個男人縮着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隻見滿地的蟲子不知道是從哪兒冒了出來,慢慢的朝着人群中爬動,這些蟲子渾身漆黑,有的體積大,有的體積小,而體積最大的,足足有人手臂粗細,看得人毛骨悚然。
“啊!”有一條蟲子爬到了一個人的腳上,隔着褲管咬了一口,被咬之人痛苦慘叫了一聲,用力甩動着自己的腳,将蟲子踢飛了出去。
隻不過,被咬的地方,傷口像是被腐蝕了一般,傷口越來越大。
還有不少人均被蟲子爬上了褲腳,這些咬人的蟲子,一口下去便是一塊肉,痛得這些人嗷嗷大叫。
爲首的男人已經吓壞了,他擡頭看了紀禹舟一眼,眼神充滿了兇狠。
“老不死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紀禹舟咧嘴一笑:“沒聽到我孫女說嗎?它們就是這裏的主人,你們想要拆了這裏,那得先問問它們才行。”
“老王八蛋!”男人氣得咬牙切齒,可回頭一看,自己的人都在嗷嗷叫喚,一個個一臉痛苦之色。
“撤!”大喊一聲,男人一馬當先的朝着大門外跑去。
“姓紀的,你給小爺我等着!”說完這話,爲首的男人帶着人快步離去。
那些漆黑的蟲子沒有再追,紀靈珂吹了一聲口哨,這些蟲子便又立馬回到了院子四周的土壤裏。
何生這才發現,院子裏什麽都沒有種,但是卻有好幾方黑色的土,這些蟲子鑽入土中之後,整個院子裏重歸平靜。
門口沒了蹤影,何生快步走到了紀禹舟的身旁。
“師父,這些人是什麽人啊?”何生開口問道。
紀禹舟笑着答道:“豐華地産的人,隸屬龍洋商會,近來他們想拆了我這老宅,所以就多次帶人來協商。”
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師父是不想拆這老宅?”
“屁,他們給的錢我不滿意,我這麽大塊地方,就給老子一千萬,一千萬在仁豐能買個啥?啥都買不着。”紀禹舟抱怨着說道。
何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自己這位師父,倒是還真夠豪爽的。
不過,這宅子的确也不小,而且位置還不錯,一千萬的拆遷費,确确實實有些少了。
“你怎麽樣?”紀禹舟擡頭看了何生一眼,眼神裏閃過一抹期待之色。
何生咧嘴一笑,對着紀禹舟攤開了掌心。
千變蟲就躺在何生手掌之中一動不動。
“嘿,好家夥,可以呀!”紀禹舟用着贊歎的眼神看着何生:“那成,待會兒他們若是再來人,你便上去練練手,就用你手中這條千變蟲。”
聽得這話,何生愣了一愣,随後立馬點頭。
既然是龍洋商會的人,那何生倒真沒必要跟對方客氣,他也正想試試千變蟲的威力呢。
“不過,你可别下殺手。”紀禹舟又開口說道。
何生一愣,問道:“怎麽了師父?”
“龍洋商會的人在仁豐市算是一霸,極不好惹,打了也就打了,再來多人也是打,但若是殺了,狗急跳牆就不太好辦了。”紀禹舟對着何生說道。
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聽師父的。”
雖說現在就在龍洋商會的根據地,但何生也不想太過招搖,如果殺了龍洋商會的人,那勢必會惹上大麻煩,到時候被認出來了,何生倒是無所謂,就怕給紀禹舟爺孫兩惹上麻煩。
沒過一會兒,門外又傳來了動靜,這一次,對方的人更多,沖進來之後,這些人不敢再往院子裏站了,而是紛紛站在了院子的四周,将院子包圍了起來。
爲首的還是之前的那個男人,但這一次,這個男人的手中拿着火把,他身後的人,也将手裏的家夥全換成了火把。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些家夥是要辦篝火晚會呢。
“潑汽油!”爲首的男人大喊一聲。
有幾個小弟端着汽油桶就跑上前來,将汽油倒在了地上。
“姓紀的,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别以爲你搞一點蟲子就能把小爺我給吓着。我告訴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簽還是不簽!”男人說着,将手中的火把放了下來,對準了地上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