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禹舟眉頭一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小小年紀一手毫針之術用得神乎其技,原來是王三針的徒弟!”
“老先生,您認識我師父?”何生疑惑的問道。
紀禹舟輕笑了一聲:“不知道你師父在你面前提起過我的名字沒,我來自海省紀家,禹字輩醫者,紀禹舟。”
“紀禹舟?”何生撇了撇嘴,心頭思索了一會兒,随後忽然想到了些什麽,一臉欣喜的表情:“老先生,您的外号...該不會是叫...鲫魚湯吧?”
“靠!這個老家夥,老夫就知道,每每跟人提起老夫時,他便叫老夫這無聊的綽号!”紀禹舟一臉薄怒之色。
何生幹笑了兩聲,紀禹舟的名字他從未聽自己二師父說起過,但是,二師父卻跟自己說過,在海省有一位妙手怪醫,擅長以蠱術治病,中年時跟自己二師父學過針灸。而這一位怪醫,綽号鲫魚湯。
反正自己師父是這麽喊的,何生也從未聽過紀禹舟的原名。
“小子,看你這一手毫針用得比老夫都要精湛,看樣子,王三針的醫術,你是盡得真傳了?”紀禹舟眯着眼睛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撇了撇嘴,輕聲答道:“還...還行吧,我從小跟着二師父學醫...”
“那行,那你也跪下給我磕頭吧,既然是王三針的徒弟,那我也要收之爲徒!”紀禹舟一臉堅決的說道。
“啊?”何生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紀老先生,你跟我師父認識,但也沒道理要收我爲徒啊...”
“哼!當年我與你師父對一種奇病共同醫治,他負責醫治姐姐,我負責醫治弟弟,我們說好了,以此較量一番,誰若是輸了,往後互相見了面,輸的一方便叫赢的一方大哥!結果我跟他同時治好了那姐弟兩,因此便打了個平手。”
“因爲此事,比我小三十來歲的他死活不肯認我爲兄長,我也因此耿耿于懷!”紀禹舟大聲說道:“因此,你必須要當我徒弟,我要讓他知道,我一手蠱術,不比他那毫針差!”
“趕緊跪下磕頭!”紀禹舟大聲喊道。
“......”何生都無語了,這算是什麽道理,兩個老家夥争強好勝,怎麽争到自己這個徒弟頭上了。
何生對蠱術一點興趣都沒有,可聽紀禹舟這口氣,他與自己二師父關系應該也不差...
“小子,你不願意?”紀禹舟見到何生不說話,眼神一橫。
何生幹巴巴的笑了笑,答道:“紀老先生,我...我不是不願意給您老磕頭,我主要是不想學蠱術...”
“小子,你可别不識擡舉,在苗域,想拜我爺爺爲師的人多得去了,我爺爺想收你爲徒,那是看得起你!”紀靈珂對着何生翻了個白眼。
何生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撇着嘴不說話。
一旁的馮正也有些無語了,自己妻子都卧病在床了,這一老一少,居然在讨論收徒一事,這不耽誤治病嗎?
想到這兒,馮正急忙站出來打圓場:“那個...紀老先生,要不還是先讓何生将我妻子的病治好,然後再說拜師一事,你們覺得如何?”
紀禹舟沒好氣的瞪了何生一眼,抽了一口旱煙,猛的咳嗽了兩聲:“行吧,小子,你先給馮二先生的妻子治病,順便再考慮考慮拜我爲師一事。”
“我告訴你,我能教你的本領,不比你師父能教你的弱!”說完這話,紀禹舟将頭偏到了一邊。
何生幹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自己都已經五個師父了,這要再多出一個來,那也太奇怪了吧?
想着,何生轉過身,看着黃瑞瑩身上的毫針,他伸出手,替黃瑞瑩把了把脈。
何生眉頭忽然一皺。
看着黃瑞瑩身上的毫針,何生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解。
按道理來說,自己的氣針落在黃瑞瑩的身上,她虛弱的身體足以快速恢複才對,可是,她的脈象卻沒有任何變化。
“怎麽會這樣?”何生小聲的嘀咕着。
“何生,怎麽啦?”馮正見到何生愁眉不展,疑惑的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答道:“瑩姐的情況并沒有好轉,按道理來說,我的氣針最多十分鍾,便足以讓她恢複氣血...”
“啊?蟲...蟲子不是已經取出來了嗎?”馮正一臉不解的問道。
何生沒有說話,看着黃瑞瑩身上還在旋轉的蓮花針,何生心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來蠱毒何生就不擅長解,能将蟲子從黃瑞瑩的身體中逼出來,那是因爲何生熟悉人體周身的血管。可現在這情況,卻是讓何生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中了蠱毒,難道還能在身體中潛伏不成?
“小子!難住了吧?”紀禹舟對着何生咧嘴一笑。
何生撇了撇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小珂,從手臂上抹點血過來。”紀禹舟對着紀靈珂說道。
“好的,爺爺。”紀靈珂急忙走到了黃瑞瑩的身前,伸出手指,輕輕在黃瑞瑩手臂的傷口上抹了一下。
接着,紀靈珂回到了紀禹舟的面前,紀禹舟抓着紀靈珂的小手,将手指拿到了跟前,眯着眼睛細細端量了一會兒,接着,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
片刻之後,紀禹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紀老先生,到底什麽情況啊?”馮正開口問道。
紀禹舟低頭看了何生一眼,随後輕笑了一笑:“小子,你要不再試試能不能治?”
何生都快無語了,自己都動用蓮花針與氣針了,二者兼用都沒辦法讓黃瑞瑩好轉,那麽其他的辦法,也必然不行。
就算要試的話,也隻能選擇開藥,用補氣血的藥嘗試給黃瑞瑩調解。
但何生看紀禹舟的笑容便能得知,這個法子肯定行不通。
“紀老先生,我學藝不精,還是您老來吧。”何生笑着說道。
何生也很無奈,這中了蠱毒的黃瑞瑩,何生能将蟲子逼出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這蠱毒入體,來自身體中根本的變化,何生也是一竅不通。
而這也足以說明,蠱術這種東西博大精深,與醫術相輔亦相沖。
“嘿嘿,沒轍了吧?那行啊,你拜我爲師,我教你怎麽治好她!”紀禹舟一臉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