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翹着二郎腿,淡然自若的坐在沙發上,眼神裏充滿了戲谑之色。
“賀先生,你隻有十秒鍾的時間考慮,十秒鍾之後,你的老婆會因爲呼吸衰竭而死亡,這十秒,是我給你的考慮時間。”何生輕笑了一聲。
“十!”
“九!”
聽到何生開始數數,賀炎森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看着自己老婆身體僵硬的抽動,他的表情變得恐慌。
“八!”
何生的聲音再一次在他耳邊響起。
“我說!我說!小子,你趕緊救我老婆的命!”賀炎森大聲的對着何生喊道。
何生快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闫雅姿的身旁,接着,他伸出手将闫雅姿胸口位置的毫針拔了下來。
“呼!”
幾乎就在一瞬間,闫雅姿便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痛苦的表情也逐漸恢複正常。
就在剛才那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内,闫雅姿感覺自己無限接近死亡,那種喘不上氣來的真實感,讓她心有餘悸。
“老婆,你怎麽樣了?”賀炎森蹲了下來,用力抓住了自己妻子的手。
“老賀,我...我沒事...”闫雅姿看了看何生,目光裏隐隐閃過一抹恐懼。
剛才,這個年輕人就坐在沙發上,仿佛什麽也沒做。
可是,正是這種無形之中要人性命的本事,那才是最可怕的!
何生回到了沙發上,他看着賀炎森,聲音平靜的說道:“賀先生,我希望接下來你能慎重回答我說的話,我既然能治好你老婆的病,自然也能要了你老婆的命。”
“你昨天拒絕我,我沒有對你使用任何手段,那是因爲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但是,我讨厭别人戲耍我!”何生的語氣裏充滿了冰冷:“所以,請賀先生拿出你誠意來!”
聽得這番話,賀炎森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本來還以爲這是個天真的小子,可現在想來,自己的想法簡直大錯特錯。
這小子不但知道自己在撒謊,而且他所使用的手段,簡直是無比狠辣!
在剛剛那一瞬間,賀炎森完全相信,何生是真的會要了自己老婆的命!
如果說唐旭隻是拿自己老婆的病威脅自己給錢,那麽這小子,就是真的在拿自己老婆的命在威脅自己。
沉默了好一會兒,賀炎森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聲音冷淡的說道:“龍洋商會在北省各市都開有地下賭場,這些地下賭場的錢不太幹淨,所以需要龍洋商會各大企業進行洗錢。”
何生表情一怔,眉頭微微一皺。
“你的意思是說,龍洋商會不僅僅是在壓榨各大企業的利潤,同時這些企業,也完全是被利用了?”何生開口問道。
“嗯。”賀炎森點了點頭。
“那這些企業爲什麽要加入龍洋商會?”何生疑惑的問道。
“一來是因爲龍洋商會勢力大,二來,加入龍洋商會,其實對企業本身并未有太大的影響。龍洋商會從各大企業中抽取的利益,和對這些企業發放的資源是成正比的,加入龍洋商會,隻要企業發展夠穩定,所拿到的利益會更多。”賀炎森答道。
“明白了,說白了就是,龍洋商會最掙錢的其實不是這些企業,而是地下賭場?”
賀炎森點了點頭。
何生沉默了下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突破口。
“不過你最好别想着從這些地下賭場下手,你沒辦法摧毀的。”賀炎森開口說道。
“舉報也不行?”何生問道。
賀炎森冷笑了一聲:“龍洋商會能在北省橫行霸道,你覺得那些當官兒的不知道嗎?”
“意思就是有後台?”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賀炎森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何生的回答。
思索了好一會兒,何生笑了笑:“那賭場都是誰在管?”
“北省大部分城市都有地下賭場,這些地下賭場,都是熊世龍的人在管,個個都是高手!之前景山市的賭場,都是四虎在管,但後來四虎死了,就換了一個叫狄淩東的人在管。”
“賭場的位置呢?”何生又問。
“地下賭場一共有四個門,出了小區往右行駛,一條單行道,有一個叫陵洲汽配的店面,那裏面有一個門。”說完這話,賀炎森擡頭看了何生一眼,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不過你别妄想進去,他們控制得很嚴密,四個門都有高手把守,而且還有全方位無死角的攝像頭!”
“你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是賭場的會員。”賀炎森開口答道。
何生笑了笑,随後開口說道:“這麽說來,賀先生想要進出賭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見到何生嘴角的笑容,賀炎森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麽?”
“帶我進去玩玩。”何生咧嘴一笑。
......
二十分鍾後,何生給闫雅姿取針,之後便跟着賀炎森一同出了門。
坐在何生的車上,賀炎森的臉色陰晴不定,一直在遊說何生,讓何生别去賭場。
賀炎森主要是擔心熊世龍對自己起疑心,自己妻子重病,這個時候又出現在賭場裏,這肯定可疑。如果再讓熊世龍知道自己與何生一起,那熊世龍必定會對自己施以手段。
“哦對了,昨天那個姓唐的,他今天來了嗎?”何生開着車,心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賀炎森眉頭一皺,答道:“來了。”
“他沒覺得你老婆的病情有異常嗎?”
賀炎森搖了搖頭:“他想要錢,自然會将老婆的病說得越嚴重越好。”
“可是,你老婆能下床走路,他不驚訝嗎?”
賀炎森輕笑了一聲:“我讓我老婆一直躺在沙發上的。”
聽得這話,何生樂了,笑着說道:“厲害呀賀先生,你這一手暗度陳倉,有點意思啊。”
“不過,明天他要是來,發現你老婆的病徹底好了,這你如何解釋?”何生側頭看着賀炎森。
賀炎森臉色一變,表情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很顯然,賀炎森并未想到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