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居然不認識這個給自己治病的人?
賀炎森歎了一口氣,對着自己的妻子答道:“他是直接闖入咱們家的,說是能給你治病,我沒攔得住。”
聽得這話,闫雅姿擡起頭來,眼神複雜的看了何生一眼。
闖入家裏,主動要求治病,闫雅姿不認爲何生何生的目的僅僅隻是給自己治病那麽簡單。
一時之間,闫雅姿有些擔憂了起來。
“何先生,我能猜到你的意圖,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答應你的條件,哪怕需要付出十五個億的代價替我妻子治病。”賀炎森對着何生說道。
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可是賀先生考慮過嗎?那個姓唐的,他隻是能延長你妻子的壽命而已,可我不同,我能徹底治愈你的妻子。并且,我隻需要一天!”
聽得這話,賀炎森的表情頓時一僵,眼神驚訝的看着何生。
如果說,何生之前的話像是在吹牛,那麽此刻這番話,卻讓賀炎森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自信。
而這一股自信,并不像是假的。
“我不相信你能一天治好我妻子的病!”賀炎森雖然心頭已經有些猶豫,但他也是一個擁有常識的人。
自己的妻子已經是胃癌晚期,連有名的專家都束手無策,國手的兒子都沒辦法徹底清除自己妻子體内的癌細胞。
這個年輕人,居然說他一天就能治好!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賀先生,相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何生答道。
“但我沒辦法滿足你的要求!”
“我還沒有提要求。”
“不管什麽要求,我都不可能答應!”賀炎森斬釘截鐵的答道。
何生是龍洋商會的敵人,如果自己答應敵人的要求,那麽熊世龍是斷然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這段時間裏,賀炎森已經有所感覺,熊世龍覺得自己的公司太過強大,已經有打壓自己公司的意思,如果這個時候再出現了選擇上的錯誤,自己的下場必然不會好到哪兒去。
何生沉默了,表情躊躇,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見到何生不說話,賀炎森再度說道:“何先生,除非你隻收錢,不提任何要求,我可以考慮讓你給我妻子治病。”
聽得這話,何生忍不住笑了出來:“賀先生,現在不是我非要給你的妻子治病,而是你應該求着我給你的妻子治病。另外,我不缺錢。”
“那就沒得談!”賀炎森态度極其堅決。
何生撇了撇嘴:“真的沒得談嗎?賀先生或許可以先聽聽我的要求。”
“不需要。”
賀炎森如此堅決的态度,這是何生也沒想到的。
在何生看來,賀炎森的妻子病得這麽重,而且他又很在乎他的妻子,自己給他妻子治病,他應該什麽條件都能接受才對。可讓何生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提要求呢,賀炎森就已經多次拒絕了自己。
看來,這是一個謹慎而又聰明的人。
“行吧,我尊重賀先生的選擇。”何生輕輕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何生伸了個懶腰,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慢走不送!”賀炎森沉了一口氣,看他的表情,他似乎還是很不甘心。
這個人能給自己的妻子治病,可偏偏他卻是龍洋商會的敵人。
“哦對了。”何生忽然轉過身來:“賀先生,這兩天切勿不要給闫女士喝涼水,水果之類的也盡量不要吃了,多吃溫熱的,燙了也不行。”
說完這話,何生禮貌的對着賀炎森笑了笑,然後走出了别墅大門。
而客廳裏的兩人,聽到何生的囑咐,表情都不由得一變。
尤其是賀炎森,他怎麽也沒想到,何生離開之前,居然還會給予他善意的提醒。
這個年輕人也并不壞,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看着客廳外何生的車駛向了小區,賀炎森歎了一口氣,表情陷入了沉思。
愣了好一會兒,賀炎森站起身來,打算将茶幾桌上的碗拿進廚房。可是,在碗的下方,他發現了一張何生留下的紙條。
“這是我的電話,賀先生若是考慮好了,随時給我來電。”這句話下面,是何生留下的電話号碼。
“這...這是他什麽時候寫的?”賀炎森側過頭看着自己妻子,表情充滿了疑惑。
“我也沒看到他寫紙條...”闫雅姿答道。
躊躇了片刻,賀炎森抓起紙條,揉成一團,丢進了垃圾桶裏。
......
何生這處,開車駛出小區之後,他緩緩搖下車窗,點燃了一支香煙。
其實,何生完全可以用賀炎森的妻子做威脅,逼迫賀炎森就範,可是何生不屑于這麽做。而且,從資料上看來,賀炎森并不是一個壞人,他和他的妻子是程序員出身,兩人在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後,就做過不少慈善。甚至曾經去過偏遠山區建學校,這些年裏,夫妻兩總共捐款一億七千萬。
雖然這些錢相比賀炎森的家産來說微不足道,可是,這個社會,有錢又有心的人本身就少,能有這樣的善心,已經很難得了。
不過何生還是覺得有些可惜,至少,今晚自己算是白跑了一趟。
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從窗外飄打了進來,何生丢掉了手中的煙頭,按下了車窗的開關,車窗緩緩升了起來。
剛關上車窗,何生就見到馬路上一道黑影沖了出來,徑直攔在了他的車子前面。
何生反應極快,迅速踩下了刹車。
吱!
輪胎在地上摩擦的聲音格外刺耳,何生的車,穩穩的停在了這道黑影的面前。
何生走的是導航的路,一條單行道,而且道路兩邊都是已經關門了的店鋪,所以他沒地方避讓,隻能停車。
但好在車子還是停了下來,不然就剛剛那個車速,足以将面前這個人給撞飛了。
就在何生疑惑不已的時候,黑影迅速跑到了副駕駛的位置,用力拉開了車門,一個箭步跳上了車。
“開車!”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冰冷。
而此同時,有一把黑幽幽的槍口,對準了何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