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何生上台,夏深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變化,早在之前,他便與自己的大哥打過商量,何生是天師四階的實力,他們不求赢,但求萬無一失。那便是,在何生與自己的哥哥交手之前,盡量傷了他。
“請吧。”何生對着夏深抱了抱拳,示意夏深可以開始了。
夏深點了點頭,一臉平靜。
兩人四目相對,在電光火石之間,夏深的衣袖中飛出兩把飛镖,飛镖的尾端,似乎還栓了兩根細線。
飛镖飛速的朝着何生的頭部與胸口刺來,何生的反應很快,眉目一凝,當即後退了兩步。
眼看飛镖就要刺中何生的身體,何生不再後退。
這一幕,看得擂台之下的幾人都是心頭一緊,甚至連夏淵都感到很疑惑,何生能躲,爲何不躲?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答案。
兩隻飛镖在距離何生的身體隻有不到十公分的時候,驟然停了下來,像是被什麽東西拉住了一樣,接着,夏深用力将手拉了回來,牽引着飛镖的繩子,欲要将飛镖從空中拽回去。
何生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瞬息之間,他往前躍了兩步,雙手在空中一抓,仿佛什麽都沒抓到。
可是,何生卻抓住了兩根細細的繩子。
反手一拉,夏深的輪椅迅速往前滑動,何生成功近身。
夏深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在他看來,自己用了飛镖,至少能拖住這個何生幾個回合,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何生僅僅一招就破了自己的飛镖。
最讓夏深感到驚駭不已的是,這個人,仿佛知道自己飛镖上牽着繩子,而繩子的長度,他也把握得非常好。
這也是爲什麽他之前不躲的原因,因爲他知道,飛镖到了一定的距離,會被繩子拉住,因此而停下,所以他沒躲!
擂台之下,夏淵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一幕,夏深打不過何生,這在夏淵的預料當中,畢竟夏深坐在輪椅上,速度很慢。可是讓夏淵出乎意料的是,夏深的飛镖,居然能夠被何生這麽輕易就給破解了。
這個姓何的,看來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強一些。
“湘妹,你這位何先生,應該是會手下留情的吧?”夏淵走到了蘇湘的身旁,輕聲的問道。
夏深打不過何生,這點夏淵清楚,但是夏淵怕就怕這個姓何的下手太重,自己弟弟本身雙腳就不方便,若是雙手再受傷的話,那往後可就真成了一個廢人。
蘇湘連看都沒看夏淵一眼,隻是沉着臉說道:“你都想要他的命了,現在卻問我他是否會手下留情,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有些不恥嗎?”
聽得這話,夏淵眉頭一皺,撇着嘴看了看擂台上的何生,輕聲說道:“他若手下留情,我便給他留個全屍。”
夏深的語氣不冷不淡,而言語之中,卻透着一股森然。
很顯然,夏淵殺意已決,這個時候,沒有什麽能夠改變他對何生的殺心。
“随你吧。”蘇湘目不斜視的看着何生,嘴裏輕聲的喃喃着。
蘇湘的口吻滿不在乎,甚至有一種不想搭理夏淵的感覺。
“你輸了!”擂台之上,忽然傳來了何生的聲音。
夏淵再次擡頭,卻見到自己的弟弟已經被何生逼到了角落,兩人近身交手,何生多夏深兩隻腳,外加比夏深的實力高一階。所以,夏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而之所以會輸,是因爲夏深的飛镖。
連夏深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一開始使用的飛镖,被何生抓住機會近身,之後,當何生的手抵在他的脖子上時,何生的手裏,卻藏了一隻飛镖,正是夏深的。
“多謝手下留情。”夏深眼神裏沒有任何不服氣,對着何生點了點頭。
何生将手伸了回來,将手裏的飛镖遞到了夏深的手裏。
“暗器這東西,我從三歲就開始練,你的暗器,還不如我六歲的時候。”何生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我送你下去。”
這話說完,何生托起夏深身下的輪椅,随後往空中一丢。
夏深的身體掉落到了擂台之下,可是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輪椅即将要落地的時候,卻仿佛被什麽東西用力的拽住了,以至于夏深沒有重重的摔在地上。
擡頭看了看何生,何生的手裏,仿佛拽着什麽東西。
忽然,何生松開了手裏的繩子,夏深的輪椅也掉在了地上。
夏深一臉愕然的看着何生,心頭還在回味何生之前說的那番話。
三歲開始練暗器,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比現在的自己強了,這怎麽可能?
如果換做是别人,夏深絕對不會相信,可是何生隻後退了一步,便破解了他的飛镖,這足以可見,何生對暗器的了解程度。
“傅悅,去吧。”夏淵走到了傅悅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盡量别跟他近身,就算近身了,能跑就跑。”
傅悅疑惑的看着夏淵:“大師兄,我隻會近身肉搏。”
“所以我讓你跑,耗他體力。”夏淵開口說道。
“嗯。”傅悅點了點頭。
跳上擂台之後,傅悅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何生,随後對着何生抱了抱拳。
“請。”傅悅說道。
何生也抱拳回禮:“請。”
這話說完,傅悅一個箭步朝着何生沖了過來,他的意圖表現得很明顯,他要主動與何生近身纏鬥!
何生立即後撤了兩步,與傅悅拉開了距離。
站在擂台下方的夏淵一臉愕然的看着這一幕,表情顯得很是不解。
讓傅悅别沖,可傅悅仍然要沖,而夏淵本來以爲何生近身纏鬥是強項,可是何生卻後退了兩步。
這到底是什麽一種情況?
忽然,夏淵仿佛猜到了些什麽,猛地擡起頭來。
“傅悅,小心!”夏淵大喊了一聲。
喊聲一出,傅悅腳步立即停下,轉過頭,疑惑的看了夏淵一眼。
何生明明往後退了兩步,可爲何要讓自己小心?
就在傅悅還在發愣的一瞬間,數十根毫針從不同的方向飛了出來,咻咻咻一陣破風聲,毫針刺在傅悅的周身上下。
“啊!”傅悅隻感覺自己胸口傳來了猛烈的痛意,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被紮得像是刺猬一樣。
這一根根毫針的針尖很薄很細,以至于針的末端還在晃動着。
可是,這些毫針刺的位置,無一不是他身體上的要穴!
“噗!”
一口鮮血從傅悅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