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兩邊烏青,而中間的刀痕很深,裏面的肉像是要腐爛了一樣,何生眯着眼睛打量了一會兒,心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之前崔三命發來的照片,何生還不敢這個傷口是龍刀砍的,可這麽近距離觀察了一番之後,何生可以斷定,這一刀是龍刀所爲。
龍刀是左撇子,而這一刀,傷口正好是從左邊劃到右邊,如果是右撇子,刀口必定是從右到左。
“能治嗎?”男人見到何生不說話,擡頭看了何生一眼。
何生沉默不語,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随後他輕輕搖了搖頭。
“治不好麽?我可以給你錢,你想要多少?”男人又問道。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這傷我能治,但我要爲此付出很大的代價,不劃算。”何生答道。
聽得何生這話,男人眉頭一皺,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又問道:“像是剛剛那樣治?”
“對!”何生點頭:“刀氣已經在你身體内紮根了,你也是修煉者,應該知道我要幫你治病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吧?”
“原來是刀氣作祟...”聽了何生這話,男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可随後,他又皺起了眉頭:“可是我的真氣,好像沒辦法将刀氣逼出體内。”
何生古怪的看着男人,随後又問道:“你這傷,是怎麽來的?”
男人答道:“八年前跟人打了一架,被他砍的。”
“他是誰?”
“一個老仇人。”
“那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名字。”
何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一P股坐在了床邊,絲毫不怕這個男人對他發難,因爲他感覺到了,男人的神智也出現了問題,受刀氣的影響,男人可能會成瘋子。
“應該是忘了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吧?”何生又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刀氣入體,在你身體之中存了八年,這不僅僅對你身體有影響,甚至對你的腦子有影響,如果不治的話,你最多還能活三年。”
“那你就幫我治好,有什麽要求,你可以盡管提。”男人開口說道。
“我不敢。”何生輕笑着說道:“你受了傷都比我厲害,我要是治好了你,那我更打不過你了,到時候你要殺我怎麽辦?”
“你爲何會覺得我會殺你?”男人疑惑的看着何生。
“那我爲何會覺得你不會殺我?”何生又反問。
“你要能治好我,你就是我救命恩人,我不殺救命恩人。”
“口說無憑。”何生答道。
“那我以字據爲證。”
“你沒有姓名,字據也無法爲證。”
“那...”男人擡頭看着何生:“那你幫我起一個。”
何生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笑着問道:“我幫你起?”
“對,你幫我起一個,等我想起我的名字,我再叫回來。”
“那如果我要你當我的保镖呢?就那種我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的那種?”何生古怪的看着男人。
男人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好,但你得管飯。”
“哈?你不是有錢嗎?你吃不起飯?”
“我隻有這個,可以當錢。”說着,男人将手伸】進了褲子裏,也不知道從哪兒抓了一塊薄玉出來,遞向了何生。
何生一臉疑惑,同樣還是一臉嫌棄的接過這塊薄玉。
看了一眼,何生的瞳孔伸縮了一下,目光愕然的看着男人。
“這東西你哪兒來的?”
“一直就有。”男人答道:“聽說這個東西的材質,可以換很多錢,你想要的話可以給你。”
看着手裏這塊玉,何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因爲,男人給的這塊薄玉,與何生身上那塊玉牌一模一樣,隻不過,男人的這塊,要小了好幾倍。
但不管是形狀,還是上面的圖文,都是相同的。
何生手裏的玉牌,他研究過很多次,上面的圖文,何生已經銘記在心。
“我不要。”何生将薄玉還給了男人。
“還是剛剛那個要求,我身邊需要你這樣的高手,我治好你,從今往後,我讓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可以嗎?”何生問道。
聽得這話,男人目光迷離的看着何生,表情像是在思索。
“好,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說。”
“八年前砍傷我的人,等我傷好之後,我也要去刺他一劍,報仇。”
何生嘴角一撇,表情顯得有些好笑:“幹嘛隻刺一劍?他這一刀能要你的命,你直接把他殺了不就完了?”
“我刺他一劍,也能要他的命。”男人答道。
何生有些無語,對着男人翻了個白眼。
你就直接說你要去殺了他不就完了,非要說去刺上一劍。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何生答道。
看這個男人很是認真的眼神,何生也不覺得他會反悔,當然,現在的他可能不會反悔,但如果恢複神智之後,這可就未必了。
“那你給我起個名字吧。”男人又說道。
何生撇了撇嘴,思索了幾秒,随口說道:“行,我姓何,我叫何生。至于你呢,你就叫何死,行不行?”
“何死?”男人眉頭一皺,似乎對這個名字并不太滿意。
何生又解釋道:“你想啊,你受了這個傷,按道理來說兩年内必死無疑,這算不算是死上了一遭,這個名字,不貼切嗎?”
男人目光一怔,思索兩秒,随後點了點頭:“貼切!”
“那就這樣吧,我叫何生,你叫何死,這兩個名字一聽就是親兄弟。往後,我就叫你一聲死哥,你覺得如何?”
“好。”男人點了點頭。
“那行,跟我去吃飯,吃了飯回來給你療傷。”何生對着何死說道。
何死點了點頭,縱身一跳,從病床】上躍了下來,接着,他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粗布衣服,随手往身上一披。
看到何死的模樣,何生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何死的衣服是粗布做的,土灰土灰的,衣服的款式很長,看起來特别的奇怪,像是街上要飯的乞丐。
可仔細一看,卻仿佛比乞丐還要邋遢。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頭啊?人奇怪就算了,怎麽衣服還這麽怪裏怪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