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湘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沙發上,兩人并肩坐着,蘇湘姿态輕盈,一隻手白皙如玉。何生伸出右手,将兩根手指搭在了蘇湘的脈搏上,察覺到脈象的變化之後,何生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蘇湘的病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咳!”忽然,蘇湘咳嗽了一聲。
何生将手伸了回來。
“怎麽樣?”一旁的老鬼急忙問道。
何生搖了搖頭:“情況不太樂觀,鬼叔,你的修爲太過暴戾了,蘇小姐身體底子弱,你不太适合給她進行疏導。”
“一柔一弱在體内,導緻她體虛的同時,肺火卻極其旺盛,最明顯的症狀便是,蘇小姐的體溫時冷時熱,常年發燒不斷...”何生皺着眉頭答道。
聽得何生這話,一旁的老鬼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後答道:“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這跟我有關系?”
“自然是有關系的,如果是正常人的修爲進行疏導,蘇小姐會少很多病痛。”何生答道。
“何先生一語中的,平日裏,我的體溫的确忽上忽下,時而渾身發燙,時而卻又冷若冰窟。”蘇湘疑惑的問道:“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還好醫治嗎?”
“醫治自然是可以的,隻不過需要蘇小姐的配合。”何生開口說道:“最基礎的要求是,蘇小姐需要在我身邊居住三年,這個病,如同臨床一樣。”
不等蘇湘回答,一旁的老鬼大聲說道:“這個沒問題!小姐,咱們在江都市買一套房就行了,要實在不行,就住這小子家裏去。”
聽得這話,何生反應強烈,急忙喊道:“我家裏可不行!我家住不下...”
何生不敢想象,自己要是帶蘇湘這麽一個大美人回家,秦靜會是什麽反應?再說了,那是秦靜的房子,帶别的人回家,也不太好。
蘇湘笑着說道:“那就買一套吧,不過這麽一來,就得麻煩何先生了...”
何生擺了擺手:“不麻煩。”
“行了,蘇小姐,咱們施針吧。”何生開口說道。
蘇湘點了點頭:“好,需要我怎麽做?”
“躺下或者盤坐着都行,友情提示,躺下可能會舒服些。”何生咧嘴一笑。
聽得這話,蘇湘不由得噗嗤一笑,這個何生,說話倒是挺有意思。
“那好,那我就躺下吧。”
之所以選擇針灸,是因爲針灸對蘇湘的情況能有更好的效果,如果隻是利用修爲進行疏導,那麽就起不到疏通全身經脈的作用,但針灸不同,何生可以選擇在蘇湘身體上所有位置施針,毫針之中帶着何生的内勁,再加上毫針在周身上下分部均勻,能讓蘇湘的身體更輕易接受。
一旁的老鬼就靜靜的看着,同樣是天師,老鬼自然能看出何生的毫針裏有什麽玄機,當看到毫針在蘇湘的身體上迅速擺動旋轉的時候,連他都感到很是驚歎。
這個小子,怕是得了北五手五個人的真傳,這一手毫針藏勁,可不是普通的天師就能辦到的。
将修爲藏于毫針之中,然後利用毫針對小姐進行疏導,這樣的方式,的的确确比直接疏導要好很多。
當然,毫針藏勁,這也得看藏多少,如果将一根毫針灌滿,那麽這根毫針的勁道,足以穿透三公分的鋼闆,由此可見這個威力。
而十幾根毫針,這幾乎将何生全身的内勁都給耗光了。
所以,一包毫針用完,何生的臉色卻是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因爲蘇湘是躺在沙發上的,何生則是蹲在沙發旁邊,當最後一根毫針刺破蘇湘的衣衫,紮入蘇湘的腹部後,何生一P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你臉色紅潤了不少,倒是我,被你傳染了,估計一臉煞白了吧?”何生攤了攤手,笑着說道。
見到何生這副模樣,蘇湘不由得噗嗤一笑,一雙明眸靜靜的看着面前的何生。
“多謝何先生。”
何生擺了擺手:“謝就不用了,反正三天一次,不能斷。”
“雖然一次施針,能讓你一個多月不怎麽犯病,但既然想要将病根除,那就得按照這個頻率來。”
“好,全聽何先生安排。”蘇湘輕輕點頭。
這還是蘇湘第一次接受除鬼叔外第二個天師的内勁,而且因爲方法獨特,蘇湘感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仿佛有一股股暖流在身體中穿行。
原本毫無血色的一張臉,也變得紅潤起來。
正如何生所說,這麽躺着,再由何生這般施針,的的确确很是舒服,就像是浸泡在溫泉之中一樣。
“好啦,我就先走了。”何生伸了個懶腰,精力如此耗損,何生都有些困了。
“這就走了?這針還在小姐身上呢!”一旁的鬼叔開口說道。
“沒關系,二十分鍾後,直接取下來就好了。”何生對着老鬼說道:“取下來的銀針用清水擦洗幹淨,放進這個布包裏,你随身帶着吧。”
“就這麽簡單?”老鬼撇了撇嘴,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以往老鬼給蘇湘做疏導的時候,兩人都是盤坐着的,他需要将自己身體裏的内勁傳輸到蘇湘的身體裏,兩人就得盤坐半個小時左右,可何生這個倒好,三兩分鍾就搞定了。
“當然簡單了,沒看到這些銀針還在轉嗎?它們什麽時候不轉了,就說明沒電了,取下來就是了。”何生随口說道。
“噗。”躺在沙發上的蘇湘噗嗤一笑,何生這個說法,倒是相當有趣。
毫針藏勁,可他卻說成是電,這個比喻,好像還很貼切。
“行吧...”
“好啦,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給肖豪打電話,給蘇小姐送藥來。”說着,何生朝着門口處走去。
“何先生慢走。”躺在沙發上的蘇湘笑着目送何生。
何生點了點頭:“好,明天見。”
“嗯,明天見。”
見到蘇湘的模樣,老鬼都不禁皺了皺眉頭,要知道,平日裏,小姐雖然不算強勢,可畢竟是武盟的大當家,語氣中自然帶有一分威嚴。
可跟這小子吃了一頓晚飯,怎麽變得這麽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