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呂忠鶴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手裏拿着幾張銀行卡,快步朝着秦靜走去。
“秦靜,這三張卡裏的錢,加起來應該有一千九百萬,這是我目前僅剩的錢了,你拿去用吧。”呂忠鶴将三張銀行卡遞到了秦靜的手裏。
秦靜怔了一怔,表情顯得有些驚訝。
呂爺爺可是國内有名的古玩收藏大師,這些年,通過淘古,身家早就過億了。雖然可能手裏沒有太多現金,但何生剛剛說的那些古玩,也能值不少錢了。
可爲什麽看呂爺爺的樣子,像是有些無奈...
“别這麽看着我,月兒生病了,我已經請來了名醫,隻要對方能治好月兒的病,我這所老宅,還有老宅裏面其他的東西,都會給對方當做診金。所以,這是我能拿得出來的所有錢了。”呂忠鶴歎着氣說道。
“月兒生病了?”秦靜的目光看向了呂月,接着再看向了呂月的兩隻腳。
呂月卻是格外的善解人意,微微一笑:“月兒姐姐,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爺爺,你也别想着給我治病了,這屋子裏可都是您的寶貝,就這麽送人了,您甘心嗎?”呂月閃亮的明眸靜靜的看着呂忠鶴。
“這些東西和你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你放心,爺爺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一定會治好你!”
“呂爺爺,砸鍋賣鐵就誇張了吧?”何生笑着從一旁走了過來:“這位月兒妹妹的病,犯不着您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吧?”
呂忠鶴歎了一口氣:“那是别人開的價,我也沒辦法。”
“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何生不由得砸了咂嘴:“要不這樣,呂爺爺,你把那個宋代建窯賣了送給我,我幫你孫女治病,你覺得怎麽樣?”
呂忠鶴頓時一愣:“什麽意思?”
一旁的秦靜也怔住了,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會醫術啊,既然這樣,那月兒妹妹的病,他說不定有辦法。
何生開口說道:“呂爺爺,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您的孫女應該患的病類似于風濕,每到夜裏,雙腳雙手疼得厲害,四肢無力,雙腳冰涼;白天時,雙腳行動不便,偶爾能走一走,但大部分時候還是得在輪椅上度過...”
“這...”呂忠鶴愣了一愣,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一旁的秦靜急忙說道:“呂爺爺,忘了跟你說了,何生也是一個醫生,之前我爺爺都病危了,就是他搶救過來的。”
“真的嗎?”呂忠鶴一臉喜色:“那你可以給我孫女治病?”
何生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您孫女這個病,其實有些特殊,想要徹底根治,其實還有些困難...”
“那是當然了!你以爲這種病是你這種普通醫生就能治的嗎?”一個聲音在何生的背後響起。
何生回頭一看,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從内堂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人,後者背着一個醫箱。
“崔先生來了?”呂忠鶴急忙迎了上去。
來人沉着臉,用着不屑的目光看了看何生,一臉傲然之色。
“呂老先生,你這可就不厚道了,之前我開的條件你都答應了,現在又臨時找别人來治病,你是看不起我崔二良嗎?”崔二良冷冷的看了呂忠鶴一眼。
呂忠鶴急忙賠罪:“沒有沒有,崔先生誤會了,這是我一位故友的孫女婿,他說他會治病,我尋思想讓他幫忙看看...”
“不用看了!你孫女的病,隻有我能治!”崔二良一臉得意的說道。
“好好好,崔先生盡管治,如果真的能治好我孫女,我之前答應你的條件,一樣不落!”呂忠鶴急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崔二良點了點頭,邁着步伐走進了屋中,目光朝着何生看來:“小子,看你年紀不大,估計是哪個醫科大學的學生吧?毛都還沒長齊就學别人外出就診,你也不怕把人治死了?”
“有醫學執照嗎你?”崔二良不屑的問道。
何生很老實的搖了搖頭,一臉好笑的表情:“沒有。”
“呂老先生,你聽聽,連醫學執照都沒有就出來行醫,你真要讓這個小子給你孫女治病,肯定越治越嚴重。”崔二良一臉傲慢的表情。
聽得這話,呂忠鶴隻得幹笑着點頭。心頭也有些許的慶幸,雖然何生說的症狀,的确和自己孫女的症狀一模一樣,但看何生的年紀,也的确不像是什麽神醫。
真的要讓他出手,自己的孫女萬一有個好歹,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崔先生,你打算怎麽治我孫女啊?”
“當然是用針灸了!”崔二良說着,從身後男人的藥箱裏取出毫針,嘴上得意的說道:“我崔家的針灸術可是全國出了名的,這點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呂忠鶴急忙點頭:“知道知道...”
崔二良又說道:“放心,我的針灸術可是我爸親傳的,必定能治好你孫女的病!”
說着,崔二良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呂月,很是直接的說道:“姑娘,我現在給你施針,請你把手臂伸出來,另外,再把鞋子脫了,褲腳撩起來!”
“啊?”呂月俏臉一紅,眼神裏閃爍着抗拒。
呂家家規傳統,呂月也是一個極爲保守的女孩子,長這麽大,呂月還從未給别的男人看過雙腳,更别說觸碰了。現在聽到這個男人這番話,呂月感到很是難爲情。
“啊什麽啊?我是醫生,不用避嫌的!”崔二良大聲的說道:“趕緊脫了...”
呂月的臉蛋更紅了,表情顯得有些古怪,她慢慢彎下腰去,正要脫掉鞋子。
“喂!你無非就是想要刺她的落枕、合谷、太沖、足三裏、風市、陽關、中極等穴位,不需要脫鞋子吧?”何生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崔二良。
聽得這話,崔二良猛地回過頭來,很是驚訝的将何生給盯着。
“小子,你怎麽知道我要給這些穴位施針?”
何生笑着答道:“她的病類似偏癱,卻又要比偏癱的症狀好一些,可如果長久不治,足以要命。這幾門穴位,隻能緩解疼痛罷了。”
“呵!說得跟真的似的,你很懂啊?”崔二良一臉傲慢與不屑:“我告訴你小子,我的針灸可不同于别的針灸,就這幾門穴位,我足以治好她!”
“别在一旁叽叽歪歪了,好好看好好學,年輕人,别太傲了!”說着,崔二良轉過頭看着呂月,瞪了呂月一眼,态度好不客氣:“你怎麽還不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