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受傷之後,其實都會留下後遺症,就比如手指上割了一個口子,明明并不疼,但在做什麽事情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保護傷口。
嚴碩此刻就是這樣,明明他已經能站起來了,但仍然還在小心翼翼的揮動着自己的手,并且輕微的在活動手腕。
“何先生,這...這就好了?”嚴碩眼珠子瞪得溜圓,他也是習武之人,并且,他也能夠徒手将一個普通人手腕腳腕給扭斷,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傷得有多重。
可是,自己這就能下床走路了?
在活動了幾下之後,嚴碩感覺得到,手腳上并沒有任何不便,他微微用力,手腳也沒有酸軟和痛意,就仿佛什麽後遺症都沒留下一樣。
何生答道:“别高興得太早,我說了,想要練拳練腳,起碼得一周時間,這一周,你得多調養調養。另外,我給你開兩個藥方,你自己去中藥鋪抓藥,一副用來早晚煎服,還有一副用來泡腳。”
嚴碩急忙點了點頭:“好!”
“有紙筆嗎?”何生問道。
“我...我去拿。”一旁錯愕不已的嚴矜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朝着裏面那個房間跑去。
嚴矜自己都沒有想到,哥哥居然就這麽站起來了,而且看起來就跟一個正常人一樣,要知道,早上的時候,哥哥還隻能躺在沙發上四肢都動彈不得。
這個針灸,也太神奇了吧?
難怪連童教授都這麽佩服這個人!
一旁的童善敬已經徹底的呆住了,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壓根想不到,這樣一個傷患,居然會在短短十分鍾内就好了!這要是放在醫院裏,這一定能成爲醫學界的奇迹啊!
“何先生,這...這也好得太快了吧?”童善敬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何生笑了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對症就診而已。”
聽得這話,童善敬隻能苦笑了,對症就診自己也會啊,這也不見得十分鍾就讓這人變得活蹦亂跳啊?
要說最驚訝的,自然莫過于童善敬的徒弟陳瑜了。
當見到嚴碩站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瑜從大一的時候就跟着童善敬學習針灸術,在她的眼裏,就嚴碩這樣的病人,那必須是得治療加調整的,休養最爲關鍵。可她壓根想不到,何生就跟嚴碩刺了八根毫針,這短短十分鍾,人就能站起來了!
看到嚴碩一臉笑容,陳瑜甚至都在懷疑,這個家夥該不會是何生找來的托兒吧?專門演戲騙自己師父的?
可轉念一想,這也不應該啊,這小子能騙自己師父什麽?騙名騙利?可這家夥也不是個醫院的就職醫生啊,騙這些根本沒意義!而且他貌似跟李老爺子的關系還挺好,還是那什麽秦寶軍老爺子的孫女婿...
難道說,這家夥的針灸術,真的比自己師父都還要厲害?可是這也沒道理啊,什麽針灸術,能夠讓一個四肢都斷了的人一下子活蹦亂跳的?
“何先生,紙筆。”嚴矜急忙小跑了過來,将紙筆遞給了何生,再一次看何生的時候,她的眼神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目光裏流露着感激之色。
何生點了點頭,接過紙筆之後,他快速在紙筆上寫下兩個藥方,其中在一味藥材上,何生用筆畫了個圈兒。
“這個叫白葉草的中藥,可能在中藥鋪有些不好買,你多跑跑,要是買不到你再找我,我給你想辦法。”說着,何生又指着藥方說道:“記住了啊,上面這副藥是用來煎服的,下面這副是用來泡腳的。”
“你可别搞錯了!泡腳的弄錯了倒是無所謂,要是煎服的弄錯了,整不好要拉稀!”
“嘿嘿,放心吧何先生!”嚴碩咧嘴一笑。
“我可以弄到白葉草!何先生,我們學院裏就有白葉草,要的量多嗎?要不我晚點給這位先生拿點過來?”童善敬急忙說道。
“不多,要個五十克左右就行了。”何生說道。
“那成,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一個學生去準備一份。”童善敬說着,熱情的掏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不得不說,童善敬還是很熱情的,甚至還有一種主動獻殷勤的樣子,這讓陳紳覺得有些好笑,好好一正派老頭,爲了學醫,居然變成了這樣。
嚴碩尴尬的撓了撓頭:“何先生,真是麻煩你和童老先生了...”
“不麻煩。”何生大聲的說道:“我又不虧。”
說着,何生指着嚴碩:“你可别忘了我們兩昨天約定啊。”
“何先生放心,我不可能忘的!”嚴碩激動的說道:“何先生,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嚴碩的,你盡管給我打電話!”
......
半個小時之後,何生與李雯一同從嚴碩家中離開,至于童善敬和他徒弟,解決了白葉草這位中藥的事情之後,何生就讓他們兩先回了,何生之前就跟他們約好的,一個月到家裏來一次,現在還沒到時間呢,何生暫時也沒那空閑教這老頭。
“看不出來呀何生,堂堂國手童善敬,怎麽在你跟前就跟個小喽啰似的?”李雯眼神裏透着古怪,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壓根想不到,那位給自己爺爺做針灸都隻讓徒弟出馬的童善敬,居然對何生如此言聽計從。
而且,整個過程中,何生說什麽童善敬就做什麽,這哪兒還有一副名醫的風派?
何生不由得樂了,答道:“這老頭就是想學我剛剛給嚴碩針灸的那手法,所以才對我這麽客客氣氣的。”
“是嗎?那我就想采訪一下何先生了,人家學醫沒五十年也有四十年了吧,你才多大,憑什麽人家不會的你會呀?”李雯似笑非笑的看着何生,一副要刨根問到底的樣子。
何生笑着說道:“他師父不行呗!”
看着何生這幅模樣,李雯心頭氣急,她就見不得何生這樣,一副嘚瑟的樣子!
正要說什麽,李雯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
“喂?您好,我是李雯。”平時生意上的電話挺多,李雯還以爲是哪個生意上的夥伴,所以說話很禮貌。
“您好李雯小姐,我叫葉箐,是一名警員。很冒昧的問您一句,您知道您車子的事情嗎?”
聽得這話,李雯眉頭一皺,接着,她目光一轉,直直的看向了何生。
這個混蛋!你撞了老娘的車就算了,居然還驚動了警員?
“哦,我的車怎麽了?”李雯開口問道。
“您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反問道。
“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早上的時候,我把我的車借給了一個朋友。”李雯面無表情的說着。
站在李雯身旁的何生,聽到李雯這句話,頓時吓了一跳,心頭立馬就猜到了些什麽,他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腳在慢慢的挪動着,像是要開溜。
“咳咳,那個李雯啊,我發現我還有點重要的事兒沒辦,我自己打出租車回去就行了,你待會開車慢點啊,别再撞了!”
這話說完,何生一溜煙就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