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矜,去給何先生拿個小闆凳過來!”嚴碩見到何生蹲下,急忙對着自己的妹妹喊了一聲。
此刻的嚴碩,看着何生的眼神充滿了尊敬,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妹妹口中的教授,居然被何生喊來給自己治病了。
早上的時候,嚴碩就聽自己的妹妹一直在說這位教授醫術有多高明,嚴碩自然不覺得妹妹是在吹牛,隻不過,現在看到這位教授居然隻能夠給何生打下手幫忙,嚴碩心頭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礙事,我蹲着就好了。”
何生雖然這麽說,但嚴矜還是去廚房給何生拿了一張小木闆凳。
“謝謝。”接過嚴矜遞來的凳子,何生禮貌的點了點頭。
坐下之後,何生目光看着嚴碩:“嚴碩,這一針可不比昨天的針,說實話,用針灸治療筋脈受損,你需要承受很大的痛苦。”
聽到何生這番話,嚴碩愣了一愣。
“不怕!我忍得住!何先生,你來吧。”嚴碩咬着牙說道。
在嚴碩的印象裏,何生很少有這麽嚴肅的時候,所以他也能感受到,何生并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嗯,你待會兒要是忍不住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我把你打暈就好了。”何生開口說道。
“......”
聽得何生這話,不少人都非常無語,尤其是李雯,一個勁兒的對着何生翻白眼。
忍不住痛疼痛就把你打暈,這算什麽辦法?
“來,雙手平放,雙腳伸直,保持這個姿勢就行。”何生開口說道。
“好。”
何生慢慢擡起了嚴碩的右手,将手中的毫針輕輕往嚴碩手腕處一刺。
看似就像是普通的施針手法,但何生的手指在離開毫針的時候,輕輕撥動了一下毫針的針尖。
在所有人驚愕的眼神下,那顆小小的毫針居然順着一個方向奇怪的轉動了起來,而再加上何生之前輕輕一撥,毫針針尖在轉動的同時還在晃動,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更讓人覺得古怪的是,毫針本來就隻是淺淺紮入了嚴碩的皮膚,可随着毫針的轉動,針在慢慢的往嚴碩的手腕裏紮入。
“太神奇了!”童善敬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行醫這麽多年,他還沒見過如此奇特的針灸術。
毫針這東西又細又輕,但是在紮入人的皮膚之後,居然能夠一直保持轉動,并且随着轉動慢慢加深。這樣的針灸術,童善敬簡直是聞所未聞。
“故弄玄虛!”陳瑜翻了個白眼。
對于眼前的何生,陳瑜一直是不太待見,在她的眼裏,仍然認爲何生就是個騙子。
這家夥哪兒會什麽醫術?刺個針都花裏胡哨的,這要是有用就怪了?也就隻有自己師父這種老糊塗,才會相信這家夥的鬼話!
再者,陳瑜對人體的穴位很有研究,在何生施針的時候她就發現了,何生的這一針,刺的根本不是穴位。
“閉嘴!好好看好好學,哪兒那麽多話?”童善敬沒好氣的瞪了自己這徒弟一眼,他也就納悶了,眼前這位何先生年輕有爲,而且人也帥氣精神,自己這徒弟究竟是眼瞎還是耳聾了,怎麽就這麽不待見人家呢?
還好何先生爲人大度,要是換做别的人,就自己徒弟這态度,人家肯教真本事就怪了,哪兒還能像何先生這樣,主動叫自己來學習!
兩分鍾時間過去了,何生在嚴碩的四肢上紮了八根毫針,當何生站起身來的時候,八根毫針仍然在旋轉,隻不過,第一根刺在嚴碩手腕處的毫針,已經紮入嚴碩皮膚裏有整整一寸了。
看着八根毫針同時旋轉,童善敬一臉驚歎之色,可忽然,童善敬想到了些什麽。
“何先生,這...這毫針刺的位置,不是穴位吧?”
何生搖了搖頭:“不是,他是筋脈受損,對穴位進行刺激性治療根本沒用。”
聽得何生這話,童善敬頓時恍然大悟,一拍腦門:“對哦!是筋脈受損...”
“嘿嘿,何先生,我老糊塗了。”
童善敬嘴上笑呵呵,但心頭卻是再一次驚訝住了。
既然不刺穴位,而是直接用針刺筋脈,那這有什麽作用呢?這個男人的神經本來就受到了損傷,現在還要用針去刺,這不是傷上加傷嗎?
不對!
童善敬忽然想到了些什麽,聽說,古時候的針灸術裏包含了兩種針法,一種是藥針,還有一種叫氣針。藥針的方法是給銀針上塗抹***,然後進行針灸,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氣針,則是利用真氣做針灸,通過毫針,給人體傳輸真氣,能迅速起到治療的效果。
可是,氣針這一說,童善敬上一次還是在書裏看到的,而且貌似還是一本不是正統的黃帝内經上,這種手法,很顯然已經失傳了。
難道說,何先生用的就是氣針?
“何先生,敢問,你這毫針裏...”童善敬輕聲的問道。
不等童善敬将話問話,何生心領會神的笑了笑:“正如你所想的一般。”
氣針手法,配上蓮花針的寸勁,能夠很快治好嚴碩的傷,并且不留下後疾。何生之前也有想過,請童善敬來觀摩,這老頭要是看出了自己使用的氣針怎麽辦?
現在想了想,何生覺得也無所謂,童善敬也是學醫者,既然能懂這其中道理,那自然也會清楚氣針手法的寶貴。
“天呐!真是歎爲觀止啊!”童善敬大聲的感歎着:“何先生,我自愧不如啊!”
“童老,你就别打官腔了,放心吧,隻要你這徒弟肯學,我不會藏着掖着的。”何生對着童善敬眨了眨眼。
童善敬的眼神中立馬攀起濃濃的喜色:“真的嗎?”
何生點了點頭。
童善敬一把拉着陳瑜的手:“小瑜,你還不快謝謝何先生?”
“謝什麽謝!師父,我看你就是老糊塗了,人家三言兩語就把你騙得團團轉,我才不信他這針能管用呢!”陳瑜将頭偏到了一邊。
“嘿,你這丫頭,怎麽不識好歹啊?”童善敬很是着急。
一旁的何生卻是很樂呵,他笑着說道:“不打緊的童老,我還是之前那話,她要是想學我就教,她要是不想學啊,我就教你,由你再教他。”
童善敬苦笑了一聲,歎了一口氣:“何先生,讓你見笑了...”
何生沒再說話,他側頭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的嚴碩,後者的表情已經開始在慢慢變化,他的臉上開始浮現痛苦之色,很顯然,毫針已經開始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