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揍人這種事兒他沒少幹,但這還是他頭一次被别人揍,最要命的是,這小子下手簡直太殘暴了,自己的兩隻腳,居然活生生的被他給踩斷了。
這還是人的力氣嗎?
“滾吧!”何生站起身來,踹了顧天一腳,随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些人。
地上一片哀嚎聲,根本沒有人能站起來。
何生笑了笑,一臉冷色:“不滾是吧?行,給你們三十秒時間,誰要是沒消失在我視線裏,那我不介意把你們四肢打斷,再給你們丢出去!”
這話一出口,不少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臉震驚與恐懼。
“走!快走!”
終于,有人撐着牆慢慢爬了起來,有的扶着腰,有的捂着臉,一個個狼狽至極。
“快!快扶我一把!”顧天大喊了一聲。
幾個小弟急忙上前來,相互攙扶着顧天,一堆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小院。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了去,何生舒了一口氣,從兜裏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
“一群廢物!”何生抽了一口煙,嘴裏罵着。
房間裏,站在窗戶前的甯菲母女兩已經徹底的呆住了。
方才何生和那一堆人打起來的時候,母女兩都急壞了,對方可是有整整二十來号人啊,而且手裏還有棍棒,有的甚至拿着鐵棍。這麽打,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可是,母女兩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呢,這些人就一個一個的倒在了地上,現在小院的地上都是血,還有好幾個家夥掉的門牙。
母女兩誰都沒想到,二十幾人打不過一個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這個小夥子輕松的打趴在地上。
“阿姨,你們可以出來了。”何生沖着屋子裏喊了一聲。
“哦...”嚴麗芳愣了半晌,點了點頭:“好。”
母女兩從房間裏走出來。
看着院子裏一片狼藉,嚴麗芳心頭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至少沒出大事。要是這個小夥子被打傷了,這怎麽跟人家父母交代啊?
“阿姨,他們已經走了,我警告過那個顧天了,他們以後不敢再來了。”
何生抽着煙,走到了院子的角落裏,拿起了掃把。
“我幫您把院子打掃打掃吧。”
“哎喲,不用了,我...我們自己來就好了,你快歇歇吧。”嚴麗芳急忙走到了何生面前:“哦對了,小夥子,你沒受傷吧?”
“阿姨,我沒受傷,您不用擔心。”何生說着,彎下腰開始掃地。
在來之前,何生特意讓小影去查了這個叫“天哥”的人,這家夥就是放貸的,而且是利息極高的貸款。除了幹這個勾當之外,這家夥還在某個片區的菜市場收保護費,可以說,這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
小影查到,嚴麗芳曾經找顧天借了兩萬塊,但是在一個多月前,嚴麗芳已經将本金還清了,可利息卻漲到了五萬,比本金都要高。
何生這次廢了這家夥兩隻腳,算是便宜他了。
将院子裏掃了掃,何生又麻利的去一旁拿起水管,将地上的血給沖了一遍。
“哎呀,小夥子,你...你别忙活了!”嚴麗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上午幫了自己一次,現在又幫了自己一次,完事之後還幫着自己打掃屋子,這讓嚴麗芳感到愧疚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小夥子,這麽做究竟是爲了什麽呀?
“沒事的阿姨,馬上就好了。”何生咧嘴一笑。
嚴麗芳撇着嘴,輕聲的問道:“小夥子,你...你叫什麽名字啊?”
“哦,我...”何生思索了兩秒,笑着答道:“我叫陳生。”
“噢,那...你跟我家菲菲是同學嗎?”嚴麗芳又問道。
何生擡起頭來看了看甯菲,可甯菲卻有些古怪的将眼神避開了。
“對!我們是同學。”何生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嚴麗芳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可甯菲卻直接将頭偏到了一邊。
等嚴麗芳的目光挪開之後,甯菲才小心翼翼的回過頭來,靜悄悄的注視着何生。
在甯菲的印象裏,平時在身邊的男生雖然不少,可甯菲卻記得,自己貌似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叫“陳生”的男生。
難道,他跟那些追求自己的男生一樣,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所以才出手幫忙的?
“陳同學,你吃飯了嗎?”嚴麗芳笑盈盈的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幹笑着:“哦,我剛吃了點面包。”
“面包?那東西怎麽能吃得飽呢?你别幹活了,我們正好在吃飯,你進來一起吃吧。”嚴麗芳開口說道。
“啊?那怎麽好意思呢?”何生尴尬的撓了撓頭。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幫了我們家這麽大的忙,阿姨就一頓粗茶淡飯,你别嫌棄就行了。”
何生笑了笑,任憑嚴麗芳拉着自己的手,朝着房間裏走去。
過程中,甯菲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靜靜的跟在何生的後面。
“陳同學,你快坐。”嚴麗芳熱情的安排何生坐下,接着又對着甯菲說道:“菲菲,去拿一副碗筷。”
“哦...”
甯菲點了點頭,朝着廚房走去。
對于這個叫陳生的男人,甯菲并沒有惡感,隻是心裏覺得很古怪。
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卻說是自己的同學。
難道他在暗戀自己?
不過,相比起那些纨绔的富二代,他倒是要好很多,至少,他不但沒給自己帶來困擾,反倒還幫了自己家裏一把。
想到這裏,甯菲的小臉一陣绯紅。
何生的目光在屋子裏掃視了一眼,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房間很小很小,就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書桌,電視機是老式的,看起來有些年份了。
房間的右側有一個簾子,簾子裏應該還有一個房間,右側的門是通往廚房的。
整體來說,這個屋子很簡陋。
“陳同學,吃飯啦。來,碗筷!”嚴麗芳将碗筷放在了何生的面前。
“謝謝阿姨。”何生點了點頭,但眼神中卻流露着些許的傷感。
如果這真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這些年,她是怎麽過來的?
何生之所以沒有表明身份,是因爲他還不敢肯定這就是自己的母親。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場大火燒得她面目全非,可自己卻毫發無損。
沒有她,自己恐怕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