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有事情要忙了?”李江河看着何生。
何生點了點頭:“一點私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李江河擺了擺手:“行,那你去吧,咱們下次再聊!你跟我說的那個事兒,我會跟小雯好好談的。”
“嗯,那我先走了。”
李江河點了點頭,目送何生離開。
何生前腳一走,李江河就拿出了手機。
“小雯啊,跟你說個事兒。”
“爺爺,什麽事兒啊?”
“是這樣的,南區的開發是不是快完工了?”李江河問道。
“是的爺爺,怎麽了?”
“停工吧,先把精力放到北區的開發上,現在公司才剛成立,南北區開發同時進行,可能會出岔子,你先把北區的進展提起來。”李江河開口說道。
電話那頭的李雯沉默了幾秒:“爺爺,不能同時進行我可以理解,可...可爲什麽先開發北區呀?現在南區都快竣工了,我們工程預算期,隻需要十五天。”
“你别管那麽多,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李江河加重了語氣分貝。
“爺爺,是不是何生跟你這麽說的?早上張媽給我打電話了,說何生去見你了,這是他出的主意是嗎?”電話那頭的李雯有些氣憤。
李江河沉着臉:“的确是他的意思,不過我采納了他的意見,你照辦吧。”
李雯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來:“爺爺,我可以照辦!因爲這是你的吩咐!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個何生他懂什麽呀?我承認他是有大手段,但是針對地産行業,他夠資格提這樣的意見嗎?”
李江河歎了一口氣,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何生願意告訴自己的話,就不一定代表自己要告訴小雯,考慮到自己的孫女是局内人的身份,李江河還是決定不說。
“他夠不夠資格不是你能評價的,小雯,聽爺爺的話,照做就好了。”
“知道了!”
“嘟...”
電話被挂斷了。
李江河的表情哭笑不得:“嘿,這死丫頭,都敢挂我電話了?”
......
何生這處,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小花那輛奧迪停在了何生的面前。
拉開車門上車,何生立馬系上了安全帶。
“先跟我說一下你們查到了什麽?”何生看了小花一眼。
小花咧嘴一笑,發動了汽車。
“老闆,我們可是把事情的緣由全部查得清清楚楚,保證任何細節都查到了!”小花胸有成竹的說道。
何生翻了個白眼:“那就直接說,别拐彎抹角!”
“哦,是這樣的老闆,二十幾年前,江都市的确有一個何家,這個何家主要經營的是紙廠,而且做得特别大。二十三年前,有一場大火,在同一時間燒掉了何家的老宅,也燒掉了何家的工廠。老宅裏,大火燒死了七十多個人,但是有兩個幸存者!”
何生眯着眼睛,心頭已經猜到了些什麽:“繼續說。”
“逃出來的是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這個女人将一個孩子給了一個路邊的農村老漢,然後這個農村老漢,把孩子交給了秦寶軍。”
說着,小花撇着嘴搖了搖頭:“但後來這個孩子就不知所蹤了!要我說啊,這孩子弄不好已經死了,不然這二十多年,在秦家怎麽可能一點音訊都沒有?”
聽得這話,何生輕輕在小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哎喲,老闆,疼...”小花嘟着嘴:“你打我幹什麽?”
“這孩子就是我!”何生瞪了小花一眼。
“啊?”小花的嘴巴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不會吧老闆,你...你就是這個孩子呀?”
“你繼續說,那個女人呢?”何生問道。
“哦...”小花點頭:“那個女人叫嚴麗芳,現在在江都市醫學大門口擺小攤!她逃出來之後,沒過多久就去了外省,十九年前回的江都,身邊多了個男人和嬰兒。”
“還活着?”何生瞳孔深縮了一下。
“嗯,小影剛找到她。”
何生沉默不語,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老闆,我覺得這個女人也挺倒黴的,我看了她的照片,臉上好大一塊疤。而且吧,她...她這些年還去過秦家的老宅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在門口觀望,也不敢進去!”
何生臉色一變,但眼神卻出奇的平靜。
“查到那場大火是誰做的了嗎?”
小花點頭:“查到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現在的京都李家。小影讓我排查的檔案上面有寫,當年京都的李家曾有意願與何家合作,但被何家拒絕了,之後沒過多久,大火就有了。”
何生點了點頭,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老闆,這個京都的李家,和江都市的李家,是不是有什麽聯系啊?”小花開口問道。
何生點了點頭:“嗯,京都李家,現在是李江河的老姐姐在管。”
“那...那秦家還與李家合作?”
何生笑了笑,搖着頭說道:“這有什麽?李江河現在也仇視他這位老姐姐。這麽說來,我和李家算是有共同的敵人了...”
六年前,京都李家對李江河一脈趕盡殺絕,是何生幫着李江河從京都脫離,在何生的引導下,李江河用了六年的時間将李家發展到現在的程度。
何生也能猜到,李江河現在仍然老而不退,其原因就是因爲京都李家。
六年前、二十三年前,這是兩筆舊賬,但可以一起算!
小花的車駛到了大學城的門口,停好車後,小花帶着何生往校門口的東側走去。
這邊一片都是小攤,有賣水果的,有賣炸串燒烤的,人行道上都是人。
小影站在一棵樹下,低着頭看着手機。
“人呢?”何生走到小影身旁,開口問道。
小影愣了一愣,急忙将手機揣了起來,指着右前方一個小推車的方向:“老闆,那邊。”
何生的目光順着小影指的地方看去,一個系着圍裙的中年女人站在小推車裏面,小推車外有不少學生在等候着。
她做的是炸豆腐,生意比較忙,所以額頭上都是汗。何生看到,她右側的臉有一塊觸目驚心的傷疤,疤痕從太陽穴到嘴角,是燒傷。
何生仿佛呆住了,就站在樹旁靜靜的看着,不知不覺,他的眼睛有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