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要去水靈幽谷,那地方危險重重,在馮天斧的記憶裏,那地方還可能有千年老怪坐鎮,帶上夏建他還心安理得,因爲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即便用來做魚餌他也過得去,可是正要帶一群道宗弟子去,可就不那麽好辦了。
聞言,衆弟子也都開始猶豫起來,唯有夏建搶先開口道:“弟子,不怕死,隻要能夠追求馮宗主,弟子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恩!”何生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夏建對攀附馮天斧是志在必得了啊!搞得自己還有點不情願帶他去了。
“好,剩下的都回去守城門吧!以後還有機會的。”
何生甩下一句話後,便徑直離開了城門,夏建二話不說就爬起來。跟上何生的步伐。
隻留下一衆怅然若失的道宗弟子。
帶上夏建之後,何生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因爲他不能夠再使用閃鬼現了,但是也還是有好處的,夏建是個很會來事的人,說話又好聽,辦事還比較得力,一路上吃喝都不用何生關心,夏建就辦的妥妥帖帖的。
約莫俗世時間下午兩點多,兩人就來到了四水城,這四水城雖然是一座城,可是卻不屬于四大宗門所管轄,就如同青岩桐所在的舊武城一般,因爲這裏據說是陰煞鬼仙的地盤,陰煞鬼仙可是一個能夠追溯到,大門山宗初代宗主一個時期的人物,在那時他就占據了這一片地方。
四水城的位置位于三江交彙處,四面都被河水包圍,想要進入四水城,則必須乘坐船隻,當然你要願意也可以憑借功法和禦劍術入城,隻是那樣就不得不面對河水下的怪物,雖然這河水裏的怪物,沒有環繞大門山的那條大江裏面的蛟龍恐怖,可也是極難對付的。
何生在馮天斧的記憶裏,就找到了關于這河中怪物的記憶,據說當年道宗有一位天象六階的長老不信邪,就死在這些怪物手中,這些怪物很多都是那陰煞鬼仙早些年從别的水域抓來的,厲害一點的堪比天象七階的人類武者水平,而經過四水城專門提供的船隻,則可以不受這些怪物的幹擾。
這四水城船隻造型和俗世之中的龍舟很像,首尾都雕刻着有龍頭和龍尾,隻是中間部分極其寬廣,能夠同時容下上百号人。
何生和夏建花費了一些亡石便得以進入龍舟,這時龍舟之上已經有幾十個人了,這些人以男子居多,女子隻有零星的四五個,他們都穿着不一,可是人人手上都拿着鋒利的武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架勢。
何生知道這些男子,多是沖着水靈幽谷那位仙子而來,傳言那仙子每日都要臨幸一個男人,而且得到她臨幸的男人,不僅可以修煉陰煞鬼宗的功法,還能在四水城享受榮華富貴,于是每日都有男子,從大門山各處趕來四水城。
夏建這時跟在何生身後,就像個聽話的仆人一般,衆人一看到夏建的穿着就知道他是道宗弟子,自是不敢來招惹,而夏建本人雖然對何生畢恭畢敬,但是對船上其他人都是一臉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也知道這些人是沖着陰煞鬼宗那位仙子而來,但是那位仙子何其眼高于頂,即便是像自己這樣的道宗弟子都看不上眼,更别提這些連道宗都入不了的普通人了。
在他猜測馮宗主此去一定是去找那位仙子的,傳聞馮天斧和那位仙子是有過一段風流韻事的。
不過何生并沒有給他多說什麽,夏建自然也不敢去問,他現在還在揣摩這位副宗主的性格,所以說話做事都十分小心。
不久之後,大船便起航了,何生注意到現在并沒有風,而且這艏大船上也沒有劃槳的人,更别說俗世之中那些機械設備了,就這麽硬生生的開始行動了,而且速度還不是很慢。
他在馮天斧的記憶中看到過這種船隻,都是使用水怪做推動的,隻是在馮天斧的記憶之中他都是以第三視角去觀看的,遠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麽生動,他往船舷走去,想要近距離看看這帶動整艏船的水怪,因爲兩人上船比較晚,船舷或是船首那些位置都被人占據了,大船上沒有座位,人人都是站立着的,幾乎将何生的視線全數擋住了。
這時候夏建似乎看出了何生的意圖,他小聲道:“沈爺,我這就去給您找個好位置出來!”
兩人之前約定過,一路上夏建以沈何這個名字稱呼何生,夏建當然是不敢直呼沈何的名字的,于是便叫何生爲沈爺。
何生聞言之後,并沒有阻攔,有這麽一個狗腿子幫着做事,他也很省心,這在夏建看來就是默認了。
觀賞的最佳位置,當然是在船首了,于是夏建大搖大擺的推開人群來到船首,衆人雖然不滿,但是見到他的衣服也不敢造次,紛紛忍氣吞聲的讓開一條路來,隻是到了最後卻是遇到了硬茬子。
那是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長發飄飄,劍眉星目,腰間懸挂一把細如柳條的長劍。
而那女的也長得不賴,一身綠色輕紗長裙,膚白賽雪,眉如遠黛,這女子算是船上四五個女子中最美的一個了,也吸引着船上無數男人的目光,但是女子身上帶着一股凜冽的寒氣,一般人都不敢與之對視,這時兩人正在談論着什麽,隻是聲音極小旁邊的人都聽不清楚。
“我說你們兩個,給我滾開些!”夏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開始趕人走。
而兩人似乎沒聽到一般,一點都沒有反應,這可把夏建給惹火了,剛剛一船的人都讓他三分,而這一對男女居然直接無視了他,這還能忍。
當即夏建擡腳就往背對着他的男子踹去,“嘣!”一聲悶響傳來,夏建就如同踢到了一面石壁上一般,對方紋絲不動,他反而被震退了四五步遠。
這真氣一放出來,何生就感知到了對方是一名天象五階中期的武者,這夏建不過才天象四階初期,自然不是對手,可以說在不動用功法的情況下,對方就是站着不動讓夏建打,夏建都打不死對方。
“卧槽,竟敢還手,小子你知不知道本大爺是誰?”站穩身形後,夏建直接爆粗口了。
雖然他在道宗是不入流的弟子,但畢竟還是道宗門人,外出行走,哪裏看得起這些普通人。
“道宗,有什麽了不得!死胖子,就你這樣子純粹是丢你們道宗的臉!”那個青衣女子轉過身來,不屑的說道。
“什麽,你敢瞧不起我道宗,敢不敢報上名來,不日我就帶人将你師門除名!”夏建也出來曆練有一段時間了,這番言辭他以前經常挂在嘴邊,專門欺壓那些不開眼的普通人。
道宗做爲四大宗門之一,誰都要怕三分,當然夏建也不是無腦之人,他也是要看清對方來曆才敢去踩的,四大宗門的弟子服飾他都認識,這倆人早就被他排除在外了,他隻當是這兩個年輕男女,第一次離開師門不懂規矩。
“呵呵,好大的口氣!小子,我洞庭門人三十年不出世,難道你道宗就不将我們放在眼裏了嗎?”那男子也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