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斧微微一笑:“我也感到費解呢,對方幾人的實力都不強,若說他們合力斬殺黑蛟,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才打算明天一早過去盤問一番。”
“整個大門山内,能斬殺黑蛟之人屈指可數,哪怕是幼年黑蛟,也不可能被一位或者幾位四階天象合力斬殺,再者,河内的黑蛟共計兩百多條,可由不得人挑選。”
馮天斧怔了一怔,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明日便可知曉。”
這時,大殿之外,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盈盈走來,女子手裏端着一個木制的盤子,盤子裏端放着幾杯茶水。
“馮宗主,請用茶。”初荷單獨端出一杯茶,放在了馮天斧面前的桌上。
馮天斧看着面前的妙齡女子,眼神裏閃過一抹異彩。
作爲道宗的副宗主,馮天斧自然一眼能看出面前這女子的真實年紀,約莫隻有十八十九歲,但模樣卻是生得俊俏,仿佛渾然天成。女子氣質脫俗,一看便不是妙音宗内的普通弟子。
“唐宗主,這位便是你的愛徒林初荷吧?”馮天斧對着坐在首位的宗主問道。
唐宗主笑了笑:“馮宗主好眼力,這正是初荷。”
馮天斧一怔,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男子,後者直直的盯着林初荷,臉上挂着微淺的笑容。
可能是看得太過入神,當林初荷将茶水端到男子面前的時候,男子都還沒回過神來,甚至沒伸手去接。
“仁顯,還不快接下初荷姑娘遞來的茶水!”馮天斧瞪了年輕男子一眼。
年輕男子立刻伸出手接下,并且禮貌的對着林初荷點了點頭。
“初荷姑娘長大了,不知初荷姑娘是否有婚配?”馮天斧很直接的對着妙音宗的宗主問道。
後者表情一怔,随後答道:“不瞞馮宗主,前些天大門山宗的副宗主也來過一次,大門山宗已經與初荷定下婚約。”
“哦?據我所知,大門山宗可沒有年輕一輩的翹楚,初荷姑娘多才多藝,那大門山宗哪位年輕一輩的弟子配得上?”馮天斧的言語中充滿了鄙夷。
道宗與大門山宗曆來不和,這是誰都清楚的事情。
這麽多年來,道宗一直力争大門山内的第一宗門,隻可惜始終被大門山宗壓了一頭。
“回馮宗主,定下婚約的是大門山宗的宗主,後者是爲他新收的徒弟定的婚約。”
“徒弟?那老不死的收徒了?”馮天斧的臉色頓時一怔。
唐宗主淺笑,思索了片刻之後她答道:“是的,我聽人說,大門山宗的宗主收的徒弟,乃是剛入大門山沒多久的一個年輕人,年紀與初荷相仿,約莫要大初荷幾歲。而且此人天賦異禀,能被大門山宗宗主看上的年輕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呵。”馮天斧冷笑了一聲:“那個老不死的這麽多年不收徒,突然卻收一個從俗世裏來的子弟,能成什麽氣候?”
“初荷姑娘,你真要嫁入大門山宗去?”馮天斧對着林初荷問道。
林初荷作爲妙音宗宗主的弟子,日後便是下一任妙音宗的宗主,這女子若是嫁入了大門山宗,那豈不是相當于将整個妙音宗當做了嫁妝?
這妙音宗,未免也太巴結大門山宗了。
“初荷聽宗門的安排。”林初荷輕聲答道。
見到馮天斧臉色不對,作爲宗主的唐玲嫣跳開了話題:“馮宗主,既然明日要去找那位手持黑蛟亡石之人,那不如帶上王長老與初荷一同去?初荷從小在妙音宗長大,極少下山曆練,再有一年便要嫁入大門山宗了,到時候可就沒機會見世面了。”
馮天斧輕笑:“當然沒問題,區區幾個低階實力之人,帶上王長老和初荷又如何?”
“好,那就有勞馮宗主了。”
馮天斧點了點頭,并未多言。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之後,何生衆人繼續趕路,魏老頭說,一直向西北,是直通大門山宗的,隻不過需要走上許久,若是一直按照平日裏衆人的速度,怕是一兩個月都到不了。
因此,魏塘提出了加快腳力日夜兼程,但卻被何生直接拒絕了。
何生還想着回去的路上四處逛逛,要太快到了大門山宗,往後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無奈的魏塘隻得像是之前一樣,緊緊的跟在何生的身後,跟着何生的腳力行走。
隻不過老頭很郁悶,自己遲遲沒将這個小子帶回大門山宗去,等回了宗門,三位副宗主少不了對自己一頓數落。
快到晌午時分,何生本來想在附近找個鎮子,吃點有油水的東西,可一直向西南行進,衆人除了走山路就是小路,甚至沒有路,别說鎮子了,就連一根人毛都沒見着。
在一片叢林裏,何生一個人追着幾隻野雞漫山遍野的跑,而何死幾人則是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
架起了火架子,何生給弄來的野山雞拔毛,準備放上火烤架。
“有一群人朝着咱們這邊靠近,大概還有兩裏路。”何死的聲音在何生的身後響起。
何生滿臉疑惑的看着何死:“是沖着咱們來的?”
“嗯,應該是。”何死點了點頭:“爲首那人的氣息有些熟悉,不出意外,應該是道宗那個叫馮天斧的。”
“什麽!馮天斧?”何生頓時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家夥有毛病吧?都這麽多天了,難不成這老東西一直在堵我?”何生的一張臉變得很是精彩。
何死沉默了片刻,緊皺着眉頭:“要走還是打?”
“打得過嗎?”何生問道。
何死搖了搖頭。
“那還不跑?”何生順手丢掉了手裏的野山雞。
“别休息了,有人追殺我們,趕緊起來!”何生對着甯紅衣幾人喊道。
一旁的魏塘正在打瞌睡,聽到何生的喊聲,老頭立刻睜開了雙眼。
“什麽情況?誰!誰追殺我們?”魏塘臉色慌張的問道。
何生答道:“道宗的馮天斧追來了,趕緊起來跑!”
“什麽?道宗的人?”魏塘整個人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何生那天跟着青岩桐去跟馮天斧交手,魏塘根本不知道此事,因此,當聽到何生說道宗的人在追殺他們,魏塘對此感到很是不解。
“對,道宗的一個副宗主,那老東西想要我的命,趕緊走!”何生再度說道。
而聽得這話,魏塘整個人都不好了。
道宗的副宗主都來了?
這小子到底是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