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臨走的時候,何生也麻煩了劉婵一件事,他找了一塊木闆,在木闆上刻下了一行字,并讓劉婵幫忙将這塊小木闆送往血風寨。
木闆上的字劉婵自然也看到了,當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容。
心中的戒備也放下了許多。
因爲,她看到這行字,代表何生已經對她有了基礎的信任。
雖然與何生隻見過兩面,但劉婵清楚,這個男人很疑心,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簡單。
但好在劉婵自己也沒有動歪心思,這一點被何生看穿,兩人因此産生了合作關系。
天快亮了,血風寨,寨主居住的宅院裏。
姜柏昊從床上翻身而起,他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順便吃了點幹糧。
這些天裏,血風寨恢複了正常,對于這位新上任的寨主,血風寨的人沒有太多的抵觸,而姜柏昊當上寨主之後,也清楚自己該拉攏血風寨的信任,所以,這些天裏,他一直在做事實。
他讓血風寨的人在北面擴了一座山,加大了種植糧食的面積,血風寨所有人都沒有閑着,而姜柏昊本人,更是每天親自往北山跑。
現在的血風寨,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比起之前來更爲和平。
姜柏昊想要的不多,他隻是想讓血風寨一直平穩下去。
就在姜柏昊要起身走出屋子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一塊木闆上。
因爲屋子裏光線很暗,木闆和桌面的顔色相近,因此一開始姜柏昊并沒有注意到這塊木闆。
但是站起身的時候,目光角度錯位,姜柏昊看到了這塊木闆。
他立刻将木闆拿在手裏,看到木闆上的一行字之後,姜柏昊的臉色頓時驟變。
站在原地愣了良久,姜柏昊立刻在屋内環視四周,卻并未見到有人,他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
姜柏昊現在的實力也不弱,雖然比不上顧煜和白扇子,但若是有人進入他的屋子,别說是九階天師了,哪怕是天象他也能察覺。
那這塊木闆是從何而來的?
更何況,這塊木闆上還有署名。
是何生寫的這行字。
若是何生回來,根本不必要偷偷摸摸,更别說偷摸進自己的屋子且不被自己發現了。
一時之間,姜柏昊感到躊躇不已。
半個小時之後,各堂的堂主齊聚姜柏昊的住處。
衆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
“依我看,這未必是何生送來的東西,能辦到悄無聲息的潛入寨主的屋子,并且還不驚動寨主,隻有天象才能辦到!”工堂的李周濤說道。
醫堂的崔錦河也被請來了,他懶洋洋的坐在角落裏,打了個哈欠:“西南山設的局,想讓我們去赴死。”
“我看未必,那西南山沒必要對我們使用‘請君入甕’的戲碼,他們大可直接攻山,犯不着這麽做,況且,木闆上寫的時間不是現在。”糧食堂的顧煜說道。
不過,這話說完,幾道古怪的目光紛紛看向了他,顧煜立刻閉上了嘴巴。
雖然顧煜現在仍是糧食堂的堂主,但因爲之前的事情,血風寨的人對顧煜還是充滿了抵觸,甚至偶爾顧煜遇到很多老寨民,還會被罵上一通。
“我倒是覺得,這木闆上寫的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咱們都應該要做準備。”戰堂堂主劉恒生開口說道。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劉恒生。
劉恒生接着說道:“何堂主去了西南山,現在的處境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沒辦法離開西南山回到血風寨,因此,這個木闆,很有可能就是他放的。”
“可是,西南山好幾位天象,這木闆上寫的卻是.”李周濤都有些猜不透了。
“木闆上寫的是七十天後,那到時候,西南山便不會再有天象高手了。”劉恒生再度補充了一句。
衆人皆是古怪的将劉恒生給盯着。
何生走之前,跟劉恒生說了他去西南山的目的,如果如同何生所說,那麽七十天之後,西南山的所有天象都會前往大門山内。
到時候,血風寨屠掉十幾個西南山的人,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爲什麽?”李周濤眯着眼睛問道。
劉恒生與姜柏昊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會心一笑。
如此想來,那麽這塊木闆,倒是很有可能是何生放的了。
“因爲七十天後,何生與西南山的天象,都會進入大門山内,到時候,西南山就如同一盤散沙。”姜柏昊開口說道。
“諸位,大家回去之後各自準備,抽調自己堂裏實力較強的人加入戰堂,至于七十天之後是否行動,這個想法待定,我向大家保證,絕對不會讓血風寨犯上一次那種錯誤!”姜柏昊語氣笃定的說道。
聽得姜柏昊這話,不少人臉色各異。
上一次作爲寨主的顧煜,提出了進攻西南山,因此引來了禍事,衆人都知曉,若不是戰堂的何堂主,這會兒血風寨已經被血洗了。
他們都害怕這一次還是重蹈覆轍。
不過,就姜柏昊最近作爲寨主的表現,衆人可不覺得,姜柏昊還會做傻事。
“我覺得寨主說得并不無道理,就算不進犯西南山,那也要做好防備,擴充戰堂人手,的确有必要。”顧煜再度開口。
衆人沉默不語。
“那就這麽着吧,反正我醫堂就我一個,我先撤了。”崔錦河打着哈欠走出了屋子。
“就按照寨主說的去辦吧,我回去看看工堂的人,盡量挑出幾個來。”李周濤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緩緩朝着屋外走去。
一旁一道纖瘦的身影輕聲答道:“我加入戰堂。”
這話出口,衆人的目光立刻彙聚到這道身影上,可是,一身白衣的男人,卻是轉身離開。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扇子。
沒過一會兒,衆人都離開了,屋子裏唯獨剩下姜柏昊與劉恒生。
劉恒生手裏拿着那塊木闆,表情略有所思。
木闆上僅僅就隻有一行字。
七十天後,踏平西南山——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