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冷冷的聲音從紀銅的口中傳來。
王生吃力的挪動步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片刻之後,四周的人全部都走了。
紀銅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何生,猶豫了片刻,他對着何生淩空伸出了右手,手掌停留在了何生的胸前十寸的位置。
溫和的真氣傳輸至何生的身體之中,何生感覺自己胸口的痛意在不斷的消失,傷勢也在迅速恢複,大概過了兩分鍾,紀銅才将手收了回去。
“養傷三天吧,你放心,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說完這話,紀銅轉身就走。
何生捂着自己的胸口,腳上不聽使喚一般的後退了幾步,身後一道纖瘦的身影攙扶住了何生的身體,将何生攙扶進了屋子裏。
“爲什麽不用功法?”蘇湘紅着雙眼看着何生。
何生看了看蘇湘臉上的愠怒,無奈一笑:“用了功法,豈不是底牌全失?那個紀銅暫時不會殺我。”
“你拿你的命賭他不會殺你?”蘇湘直直的盯着何生,眼神裏充滿了怨氣。
剛才那一幕,可把蘇湘吓得不輕,那最後一箭,如果紀銅不出現,何生絕對是必死無疑。
這個大笨蛋,明明都要死了,硬是忍住了不動用功法,這讓蘇湘感到異常氣憤!
何生走到了一旁的桌前,吃力的坐了下來,他答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王生其實就是紀銅派來的。”
“他們若真想把你搶去,幹嘛就王生一個人動手?十幾人群起而攻之,甚至還有可能阻擋你自行了斷。”
“可偏偏就王生與我一人交手,你不覺得奇怪嗎?”
蘇湘眉頭一皺,表情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何生輕笑道:“紀銅擔心我成爲天象之後功法太強,以至于他沒有萬全的把握殺掉我,所以才會找王生來試探我。”
“我要是将菩提佛身和金鍾罩一并動用,那便沒有任何底牌可言了。”
“若是功法的強度再超乎了紀銅的預料,那麽不出意外,紀銅接下來不但不會給我們提升實力,反之還會殺了我們。至于你,他們不會輕易放過的”
何生的眼神裏閃過一抹陰霾。
那紀銅心思缜密,何生不得不拿自己的姓名做賭注。
蘇湘擡起頭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紅了。
“何生,咱們跑吧。”蘇湘開口說道。
何生輕笑着搖頭:“跑?你覺得跑得掉嗎?”
“五個天象,完全可以在小門山内橫着走。死哥這把劍固然能保護我,但五人之中,他頂多再殺一人,剩下四個人,以你我二人之力,根本逃不掉。”
何生沉了一口氣,他再度說道:“行了,這兩天我先養傷,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完這話,何生朝着樓上走去。
蘇湘呆呆的杵在原地,她看着何生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愧疚。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中毒,何生也不至于如此冒險,帶着自己進入小門山内,現在在小門山内待了這麽久了,自己的毒已經沒有了生命威脅,可是,他們卻出不去這座山脈了。
蘇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但在何生面前,自己又何需做什麽呢?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幾天,何生一直在養傷。
紀銅曾經來過一次,但得知何生的傷沒有徹底痊愈,便延後了給何生提升實力的時間。
這天深夜,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屋子三樓的天台進入,手裏拎着一壇子酒。
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陳婵。
陳婵可不是鬼,但出現的時候卻如同鬼魅一般。
何生知道這女人爲何能夠在西南山藏匿這麽久,因爲她的身上一點人氣兒都沒有,所釋放出來的真氣也都是陰寒至極,這女人若是悄無聲息的靠近,連何生都很難察覺到。
“聽說,你跟王生交手,輸得很慘?”劉婵看了何生一眼,開口問道。
何生答道:“還行。”
“那看來你實力也不強嘛,照這麽說的話,就算你突破到了天象,紀銅也能夠輕易将你殺了。你打不過王生,那你的結局注定就是死。”劉婵說道。
何生撇了撇嘴,不明白劉婵這話的意思。
“這是什麽?”何生指着面前這個壇子。
“我自己釀的酒,放了一年多了,嘗一嘗吧?”劉婵問道。
何生将壇子的木蓋掀開,一股撲鼻而來的濃郁酒味,何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酒可不香,反倒有一股很大的小麥味道,聞起來甚至有種反胃的感覺,一旁的蘇湘更是偏了偏頭,捏住了鼻子。
劉婵抓着壇子便往自己嘴裏猛灌了一口。
緊接着,她将壇子的遞到何生的面前。
何生硬着頭皮喝了一口,入嘴的時候,酒裏一股辣味,酒氣瞬間沖上腦袋,讓何生都有一股恍惚眩暈的感覺。
“小門山内條件有限,酒就隻能釀成這樣,不過這酒很烈,就算是九階天師,也有可能會喝醉。”劉婵輕笑一聲。
“這壇酒,我一直舍不得喝。”劉婵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何生可不敢說這酒不好喝,這女人大半夜拎着一壇子酒來,這本身就奇怪,再加上她說的這話,何生猜到了,這女人興許是帶着目的來的。
“大半夜的送酒來,有目的吧?”何生很直接的問道。
劉婵輕笑:“對,有目的。”
“什麽目的?”何生問道。
“帶我進大門山。”劉婵答道。
聽得這話,何生表情一怔,忍不住笑了笑:“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和蘇湘進大門山,也還需要紀銅帶着,你讓我帶你進大門山?”
“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三個人的實力都邁入天象,到時候,我們三人一同進大門山,我可以幫你們從紀銅手裏逃出去。”劉婵的眼神裏閃過一抹自信。
而聽得這話,何生頓時沉默了,他轉過頭看了看蘇湘,後者一臉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來聽聽。”何生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