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兒,顧煜才答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執着,那我就成全你。”
“你要如何替我解毒?”顧煜再度問道。
“坐下吧。”何生重新走回了青鬥台上。
青鬥台上,顧煜盤坐在了地上,何生走到了他的身前,在顧煜錯愕的眼神之下,何生蹲了下來,給顧煜把了把脈,從脈象來看,顧煜的情況的确不太樂觀,而且,顧煜是内髒受損,腎髒和肝髒都仿佛受到了毒性的沖擊。
但是,何生的确沒察覺到毒源在哪兒。
猶豫了片刻,何生還是将毫針拿了出來,氣針分别落在顧煜身體上幾處穴位,過了好一會兒,顧煜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
而何生則是站到了顧煜的面前,靜靜的觀察着顧煜的情況。
“毫針幾乎是沒用的,你這麽多毫針紮在我身上,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何生走到了顧煜的面前,環視了一周。
遲疑了片刻,何生将毫針全部取了下來。
“把上身脫了。”何生開口說道。
顧煜一怔,遲疑了片刻,他将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露出上半身來,何生又迅速在顧煜的身上落針,這一次,一包毫針,将顧煜上身紮得毫無規律,前面後面都有。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毫針,顧煜的表情充滿了不解。
“等一會兒吧。”何生開口說道。
毫針在顧煜的身上旋轉着,對顧煜這種九階天師來說,毫針的細微感覺他能清除的察覺到,而毫針在皮膚上旋轉,這讓顧煜感到很是神奇。
不過,顧煜并不覺得這毫針能解自己的毒。
過了幾分鍾,何生站在了顧煜的身前,彎着腰低着頭看着顧煜皮膚上的毫針。
取下第一根,何生放在眼前看了看,接着是第二針。
每一針何生都要拿到眼前看一看,借着月色,何生勉強能看清楚毫針針尖的顔色。
很快,何生便找到了顔色最深的那根毫針。
針尖全是漆黑色的,這代表着顧煜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何堂主,你這些針,到底有什麽用?”顧煜疑惑的對着何生問道。
何生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毒源在肝髒上,滲透到了腎髒。”
說完這話,何生将一根毫針拿到了顧煜的面前:“看吧,氣針所帶出來的毒素,這根針的顔色是最黑的,當然,這些氣針能起到的排毒作用微乎其微,幾乎沒什麽用。”
“但是,毒源在你身體裏潛藏的位置找到了。”
顧煜嘴角一撇:“那有什麽用?我這個毒,想解很難吧?”
剛說完這話,顧煜突然見到了讓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隻見何生拿起了毫針,随後,将毫針的針尖嗦進了嘴裏。
“何堂主,你這是幹什麽?這個毒的毒性你承受不起!”顧煜立馬喊道。
何生沒有說話,這個毒很苦,苦得何生想罵娘,但是,他還是強忍着吞咽了下去。
沒過一會兒,何生便感覺身體内有異樣的感覺,首先是肚子疼,其次,左側的腰部痛得很厲害。
毒性一進入何生的身體,立刻開始瘋狂的擴散。
但是,何生卻一點也不怕,因爲,他體内的千變蟲能夠吸收毒素,而何生就是在賭,賭千變蟲要用多少的時間才能将毒素吸收幹淨。
“何生,你簡直瘋了!”顧煜死死的瞪着何生。
何生沒有說話,他盤着腿坐在了青鬥台上,與顧煜相對而立,兩人眼神交互,顧煜在何生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瘋狂。
何生閉上了雙眼,細細感受着身體裏的變化,他明顯感覺到,千變蟲在吞噬毒素,但是,比起千變蟲的正常速度,這速度還是慢了不少,大概過了十分鍾,何生才突然睜開了雙眼。
“行了。”何生開口說道。
顧煜詫異的看着何生。
何生咧嘴一笑:“進入我身體内的毒素,我已經徹底清理幹淨了。”
“按照我的速度對比你的速度,清理你的毒,應該需要三天的時間。”何生開口說道。
顧煜滿臉駭然的将何生給望着。
何生以身試毒,這讓顧煜感到很是不可思議,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何生居然自己将毒給解了。
“你怎麽辦到的?”
何生攤開了手掌,讓顧煜感到驚奇的時,何生的手掌上,一條細細的黑線出現,緊接着,這條黑線迅速膨脹,變成了一個将近巴掌大的蟲子,蟲子渾身漆黑,還在蠕動,看起來格外滲人。
而見到這一幕,顧煜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這是.蠱蟲?”
“對,苗域的蠱蟲。”何生解釋道:“這條蠱蟲名爲千變蟲,蠱蟲之中含有上千種劇毒,所以說,我要想對你下毒非常簡單。”
顧煜的眉頭頓時一皺。
“當然,這條蟲子也能夠吸收毒素,它體内的劇毒就是這麽來的,劇毒到了它的身體中之後,它會逐漸消化,也就是說,你身體裏的劇毒,它可以逐漸吞噬,然後達到給你解毒的效果。”
“需要三天。”何生又補充了一句。
聽得這話,顧煜的眼神裏閃過一抹猶豫。
“這東西要進入我的身體裏?”顧煜開口問道。
“當然。”
顧煜似乎又有些猶豫了,歸根結底,他還是不太相信何生。
何生可不打算給顧煜反應的時間,他與顧煜就隻有兩米不到,在顧煜還在猶豫的時候,何生屈指一彈,一條黑線順着夜色就鑽入了顧煜的胸膛。
顧煜反應過來的時候,何生正滿臉笑容的看着他。
“行了,這東西已經進入你的身體了,你想甩掉它都難,好好等着就是了。”說完這話,何生朝着青鬥台下走去。
“明天我會去山下守山,寨主,你好好養着,什麽都不用你操心。”何生又說道:“至于我會不會給你下毒,三天之後就知道了,寨主,你現在沒得選擇了。”
說完這話,何生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夜色之中。
顧煜看着自己的身體,眼神裏充滿了無奈,愣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穿上衣服,從青鬥台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