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日,便是甯紅衣前往大門山的日子。
當天晚上甯紅衣接見了顧煜,甚至還帶着顧煜去了青鬥台,這是每一任寨主離開血風寨之前都要做的事情。
将青鬥台的屏障功法傳給下一位寨主,這意味着傳承。
當然,這些事何生也不需要操心,在甯紅衣接見顧煜的時候,何生早就呼呼大睡了。
而第二天一早,寨子裏的人早早就到了山門口,送寨主前往大門山。
在小門山内,有人若是能邁入天像,那麽在小門山脈的正中央,會有一條直行通道開啓,而隻有天象境界的高手,才能從這條通道進入,直入大門山。
因此,甯紅衣此去大門山,一路必然是暢通無阻!
“大家就别送了,希望日後在大門山内,能與大家再見。”甯紅衣表情平靜的對着歡送的人說道,随後,她的目光看向了人群中央的何生:“何堂主,送我下山吧。”
被甯紅衣點名,何生還有些不知所措,等回過頭來的時候,何生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愣了半晌,何生答道:“好,寨主,我送你下山。”
兩人一同朝着山下走去。
“寨主,這下山還要我送,這血風寨裏這麽多人,被他們看到了肯定會亂想的!”何生一邊走一邊說道。
“讓你送我下山,是有事情要跟你說。”甯紅衣答道。
何生撇着嘴說道:“我當然知道寨主你有事跟我說,不過寨主,我覺得你就是太疑心了,那楊群都沒有奪魁,你之前的擔憂根本沒必要。”
“我現在不擔心楊群。”甯紅衣答道。
何生表情一變,看着甯紅衣的表情,他心頭就已經猜到了些什麽:“怎麽?寨主現在開始擔心顧煜了?”
“對!”甯紅衣答道:“何生,青鬥台的屏障,我替顧煜留了一手,也就是說,青鬥台他幾乎是找不到關的位置,往後,你仍然擁有青鬥台屏障的所有使用權。”
何生一臉無奈:“寨主,這是何必呢?”
甯紅衣答道:“很有必要,我信不過他,就這麽簡單。”
何生無奈的聳了聳肩:“行吧.”
甯紅衣如此疑心,何生也一點辦法都沒有,而最讓何生無語的是,甯紅衣對誰疑心都不會對自己産生疑心,這才是讓何生感到最無奈的地方。
自己入寨才多久?
不能因爲自己殺了薛周,就對自己的人品格外的信任吧?
“總之,你以後空了多盯着顧煜吧,這個人不簡單。”甯紅衣再度說道。
何生連連點頭:“行,我聽寨主的。”
“寨主,差不多了吧?差不多我就回去了?”何生對着甯紅衣說道。
甯紅衣開口答道:“你那位大哥,已經在大門山内等我了吧?”
“我大哥?”何生突然想到了些什麽。
之前,何生貌似答應過甯紅衣,進入大門山之後,死哥會保護她。
可是,現在想起來,何生覺得這也太不現實了。
“寨主,這個我可不知道,我跟我那大哥又聯系不上,那大門山内沒啥信号,手機打不通.”何生撇着嘴說道。
都這麽久了,就算大門山内有信号,死哥的手機也早就沒電關機了。
甯紅衣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她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說道:“行,你回去吧。”
“好,寨主慢走。”
“大門山内見。”
甯紅衣留下一個頗有深意的微笑,自己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
看着甯紅衣離去的背影,何生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他轉身朝着山上走去。
糧食堂的堂主顧煜擔任新的寨主,在上任之後,顧煜并沒有做出任何決策,血風寨像是以往一樣,而戰堂的每一次出勤,都是顧煜親自下的命令,每周三次出勤,三個堂剛好輪流進行。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整個血風寨内相安無事。
這一天早上,一個戰堂的成員突然敲響了何生的門。
何生跟着這個人匆匆來到戰堂。
戰堂的三個門主已經在等着了,何生進入茶坊的時候,便看到三個門主臉色各異的坐在八仙桌上,而上位還空着的。
“幾位門主,怎麽了這是?”何生察覺到三人臉色不對,緊忙問道。
“堂主,你自己看吧。”劉恒生指了指面前桌上的一張黃皮紙。
這種黃皮紙,一般是寨主用來下達出勤命令的紙,而每隔七天,戰堂都會受到這樣的命令。
而出勤的内容無非就是清山、掃貨,或者是獵獸。
而且,每一種任務,黃皮紙上都會寫得很詳細。
至少,這一個月來,黃皮紙上的命令,并沒有讓何生感到有任何不同。
但這一次,黃皮紙上的出勤任務隻有一個。
何生走到了上位前,他看到了紙上的内容。
“讨伐西南山。”
簡短五個字,讓何生的表情頓時僵硬住了。
“這是寨主的命令?”何生開口問道。
劉恒生開口答道:“堂主,我這一大早的就收到了這個,是顧寨主派人送來的。”
何生撇了撇嘴,遲疑了片刻,他抓起了桌上的黃皮紙。
“在茶坊裏等我,我去問問。”說完這話,何生走出了茶坊。
劉恒生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很是古怪。
“我就說吧,這姓顧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才上任一個月就原形畢露了!真他媽拿我們戰堂的人當槍使了?”嚴海滿臉怒色的說道。
劉恒生答道:“這都多少年沒跟西南山的人起過節了,這會兒去讨伐西南山,作死呢這是?”
姜柏昊倒是沒有說話,表情躊躇着,心頭像是在想些什麽。
想起當初的戰堂,因爲與西南山的人過節較深,每次出勤,受傷的人不少,而被打死的人也有!
與西南山的人較勁,往往都是兩敗俱傷,誰也讨不到好處。
而且,這都是幾年前的了。
這幾年,戰堂可并沒有怎麽發展,血風寨的人幾乎不增不漲。
再去主動招惹西南山的人,這跟送死沒什麽區别?
這位新上任的寨主,腦子裏究竟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