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死亡的氣息。
仿佛,四周的樹木都沒有生機一般。
突然,前面的姜柏昊停下了腳步,整個三門的人都停了下來,何生探着頭往前面望了望,他發現,姜柏昊蹲在地上,像是在看什麽東西。
遲疑了片刻,何生也緊忙繞到了最前面。
站在後方,何生的視線被遮擋,而等他來到前面之後,他才發現,眼前的一切,竟是讓他感到有些反胃。
在正前方的叢林之中,雜草的上方,躺着一具具鳥兒的屍體,這些鳥兒最長的大概有一米,稍短一些的就跟普通的小鳥一般大,它們的屍體上散發出一股腐臭味,空氣中更是彌漫着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血腥味,何生聞了聞,一張臉都變得有些難看。
“怎麽會有這麽多鳥的屍體?”何生開口問道。
姜柏昊緩緩站起身來,他指着腳下這隻鳥說道:“這隻鳥像是被什麽東西穿透了身體,屍體上留下了一個差不多女人手臂粗細的洞。”
“這麽大?”何生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女人的手臂粗細,那最少有何生手中這根棍子一般粗,可是,這麽粗的東西,怎會穿透一隻鳥兒的屍體。
更何況,鳥兒是飛在天上的,莫非殺死這些鳥的東西也能上天?
“我感覺這有點像是某些東西的牙齒”姜柏昊身後一個男人說道。
而這話出口,三門的人皆是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啥玩意的牙齒這麽粗?”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各自的表情都顯得很是難看。
這還沒有到半山腰,鬼知道上山之後還能碰到什麽鬼東西?
“都别說了,原地休息一下,繼續上山!”姜柏昊開口喊道。
姜柏昊将何生帶到了一棵樹下。
“何生,這山上的情況太古怪了,我在戰堂這麽多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姜柏昊開口說道。
“那這座山,還要清嗎?”何生嘴角一撇,他的直覺告訴他,山上的東西怕是很難對付。
姜柏昊答道:“清山是任務,不把山清幹淨,血風寨便會受到影響。”
“你想,若是有什麽東西闖入血風寨裏,那麽血風寨這麽多人,豈不會很危險?”
姜柏昊的考慮很有必要,這山上有什麽東西,他們現在誰都不知道,如果這東西能夠對血風寨産生威脅,那麽這家夥在大晚上的闖入血風寨内,肯定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他們很有必要上山。
“這座山起碼還要走一個多小時,咱們上山小心些,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即下山!”何生對着姜柏昊說道。
姜柏昊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
休息了大概十幾分鍾,衆人再度出發,朝着山上行進。
所謂的清山,并不隻是将山走一遍,在上山的路上,姜柏昊還吆喝着手底下的人做事。
原本上山的路生滿了藤蔓,衆人便拿着刀,将藤蔓全部砍了,重新開一條路。
很快,大家夥兒就分散開來。
“門主!堂主!那邊有情況!”一個男人從左側跑了回來,滿臉焦急的表情。
聽到喊聲,何生與姜柏昊緊忙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什麽情況?”姜柏昊開口問道。
男人答道:“那邊有一片地方,像是有人打鬥過一般,一片狼藉。”
“帶我們去看看。”姜柏昊說道。
跟着男人一同繞到了山的西面,當來到這邊的時候,何生與姜柏昊的雙眼都是一滞。
在這個完整的山上,這邊的一片成了光秃秃的,十幾棵樹橫着倒在地上,雜草被壓彎了腰,樹幹與樹幹疊在一起,像是被一個巨人踩了一腳一樣,好些倒下的樹幹攔腰折斷,整個場面一片狼藉。
在何生的細微觀察下,他甚至還發現了一些樹葉上的血迹,這黑紅色的血液将樹葉都給浸透了,樹葉上漂浮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如此一幕,不由得讓人心生恐懼。
“門主,這地方,像是有兩個頑獸打過一架似的,你看上邊,還有拖痕.”帶着兩人來的男人對着姜柏昊說道。
姜柏昊臉色蒼白,看着上面的拖痕,眼神裏閃過一抹凝重。
長長的痕迹留在了雜草上,許許多多的雜草上沾染着血液,藤蔓朝着山上的方向偏倒,仿佛是在向他們指引某一個方向。
他們已經快到半山腰了,但是,姜柏昊卻有了退意。
“我說何生,你這次就應該劉恒生那家夥帶人來清山的,這山再往上,我都有點怕了”姜柏昊側過頭看着何生。
“我覺得我們不能一起上山,要不這樣,我獨自一人上去看看,有什麽情況我再下來叫你們。”何生對着姜柏昊說道。
姜柏昊搖頭:“這裏到山頂還需要好一會兒,咱們先到山腰再說吧。”
何生沒有說話,他看着上山的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遮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但是,在這一片綠色之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盡管看不到,但這種感覺卻讓何生渾身難受。
“先回去吧。”姜柏昊又說道。
說完這話,姜柏昊轉身離開。
何生跟在了姜柏昊的身後,還有之前帶路的男人,三人回到了隊伍之中。
“門主,那邊發現什麽東西了?”一回來,便有人問道。
“沒什麽東西,就是兩隻頑獸打鬥過的痕迹,場面有點大。”姜柏昊語氣淡定的說道。
作爲門主,姜柏昊不敢亂了方寸,不然的話,自己帶來的這些人便會更加恐慌。
“所有人注意,都把大刀拿出來。”姜柏昊大喊了一聲。
聽得姜柏昊的喊聲,所有人都将手裏的家夥緊緊的握着,但是,并沒有人徹底意識到危險。
二十分鍾之後,衆人來到了山腰上,這個地方有一片開闊地,在這裏,何生找到了之前看到的崖壁,他站在崖壁上往下面望了好一會兒。
而就在何生駐足觀望的時候,一聲巨響在這座山傳來,何生腳下的崖壁突然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