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身上濃烈的龍涎香入鼻,林青薇極不舒服,刺得她腦仁發疼。她道:“蕭晏知道你這麽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你這是在一步步把他逼到絕境。”
蕭瑾想了想,突然就笑得涼幽幽的,十分得意,往林青薇的衣襟裏吐了一口氣,道:“你說他如何能知道?隻要朕不說,你不說。等他回來以後,你會告訴他你被朕給玷污了嗎?你若告訴了他,你們還能很好地在一起嗎?應該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吧,等将來燕王回來要是知道了,再與你像現在這樣纏綿時,隻怕不得不想起在這段時間裏你夜夜在朕的龍床上婉轉度過,爲了他好也爲了你自己好,你不會說出去的對不對……”
“蕭瑾,你真的讓我惡心得想吐。”
外面的暴雨,在雷聲下嘩地一下滿世界落下來,毫無餘地。雨點打落在屋檐的琉璃瓦上,喧嚣得一刻都不得消停。一股濕氣順着門縫溢了進來,夾雜着微涼的風。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這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蕭瑾再不耽擱,俯頭便往林青薇的脖頸上吮了去。當嘴唇觸到那柔嫩的皮膚時,蕭瑾整個人像被閃電劈了一般,心尖尖都在顫。被他禁锢的女子,不同于深宮裏任何一個女人,她的味道讓他着迷,她的觸感讓他神魂蕩漾。
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女人,因爲不曾得到過,所以心裏一直牽挂着。永遠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頃刻間,蕭瑾仿佛化身禽獸,噙不住她的唇,便在林青薇的脖子上肆意妄爲。他想把她吃下,絲毫不剩。
林青薇渾身汗毛直立,惡心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仿佛隻要一動口,她就要吐出來了。
林青薇猙獰地掙着自己的手腕。
蕭瑾發洩一般在她頸子上咬出了血痕,狠狠瞪着她笑道:“你以爲你還是處子麽,恁的貞烈?朕知道你早已經不是處子了,就算這日日夜夜你與朕在一起,你這身子被誰占過,蕭晏他怎能看得出來?!你再敢反抗朕,朕便把你賜給其他男人,讓其他男人挨個糟踐你!”林青薇狠厲地瞪着他,他一手握住林青薇的雙手高高舉起在門上,一邊空出一隻手毫不客氣地扯掉林青薇的裙帶,又道,“相信不用朕憐惜你,不管朕有多粗魯暴虐,以你這副年紀輕輕早就承受過男人的身軀,都應該相當受用的吧。不要以爲朕不知道,在玉淩殿裏,再旭陽宮的藏書閣裏,你曾和蕭晏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翻雲覆雨!”
林青薇張了張口,随後耷拉下頭,皺了皺眉頭,往蕭瑾的肩膀上一靠,隻聽“嘔”的一聲,徑直在蕭瑾的衣衫上嘔吐了起來……
蕭瑾神情動作皆是一頓。
林青薇嘔得更兇,一發不可收拾,仿佛恨不能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把所有污穢物全部吐在蕭瑾的身上,她才會覺得輕快一些。
誠然,她也确實這麽做了。
腦仁銳痛得十分厲害,像巡回着心跳,在她腦海裏一松一緊,一松一緊。
蕭瑾淩亂的衣服上全是林青薇的嘔吐物。他變了顔色,不由松了手,林青薇雙手扒拉着他的衣襟,埋頭便繼續往他身上吐。
蕭瑾後退了兩步,渾身髒污不堪,整個人嫌惡不已。
那股濃郁的龍涎香好像被一股充斥着的異味給擊退了。林青薇覺得,就算是這股充斥鼻間的酸臭味,也要比蕭瑾身上的氣味好聞得多。
林青薇喘了喘氣,扶着腰緩緩直起。她雙眼泛着水色,眼眶通紅,呼吸仍舊起伏不定,看着蕭瑾陰冷的臉色,婉轉而舒緩地笑了起來,道:“對不住,你把我惡心吐了。現在你還想湊上來嗎,要不要我把口中剩下的也都吐給你?”
蕭瑾閉了閉眼,不忍直視,道:“你以爲你今天逃得了?”
林青薇擡了擡手,往發髻間抽出了自己常佩戴的發簪,指上輕巧一按動機括,薄刃從發簪裏彈出,她邪佞地挑起眉梢,道:“我知道,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所以我不逃。”
蕭瑾目色一頓,“你想要弑君?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說着一擊掌,突然不知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數道黑影,眨眼就穩穩落地,站在蕭瑾和林青薇的周圍。蕭瑾胸有成竹道,“你不僅殺不了朕,朕還會讓他們點了你的穴,送你上朕的床,讓你眼睜睜看着朕怎麽占有你。”他拂了拂衣衫上的污穢物,對林青薇仍舊毫不放過。
林青薇勾唇笑了笑,那薄刃倏地調轉了個頭,笑容陰森地看着蕭瑾,道:“我殺不了你,那我殺了我自己,總可以麽?”
蕭瑾臉上霎時就又是一變。
林青薇臉上笑意越發燦爛,“看你表情就知道,我暫時還死不得的,對麽。”可是她可以狠辣無情,不管是對别人還是對自己,手指一動,鋒利的薄刃就在自己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卻絲毫不知疼痛似的,那指端沾着自己殷紅的鮮血,放在眼前看了看,而後放在嘴裏吮了吮,像是品嘗到了瓊漿玉露一樣,甘甜而可口,讓她舒服得眯起了眼,“蕭瑾,時至今日,你我徹底反目成仇。隻要你還活着,我就不能舒坦,可我死了,也同樣不會讓你活得舒坦。”說着眼神掃了一眼蕭瑾和他的影衛們,笑了兩聲,“來啊,過來啊。今日我死也是死得其所,來日蕭晏若是知道真相,他必反無疑!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蕭瑾渾身繃緊,手裏握成了拳頭,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青筋突突地跳。他低沉地開口道:“你敢威脅朕。”他撿起地上的青斓,又道,“它不是你的寵物麽,你不是很在意它麽,朕現在就把它剪成一截一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