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縱情,再加上今天白天的折騰,林青薇雖然泡了熱水澡,但後遺症還在,身上酸痛不堪。可能到了明天,也無法完全消解。但林青薇很高興,窩在蕭晏的懷裏睡得很安心,心裏也期待着明個心如回來走娘家,如果這個家算得上是心如的娘家的話。
林青薇閉眼想着想着,便扛不住身體的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大年初二,按照這裏的習俗,出嫁閨女回娘家,還要去祭拜先祖。林青薇和心如在這裏沒有什麽先輩需要祭奠的,但一大早林青薇還是起身收拾家裏,又和蕭晏一起去早市買了新鮮菜回來,就等着心如回娘家呢。
開年這兩天天氣着實好。早上的霧氣很快便散開了,陽光照耀,有絲暖洋洋的。心如來得早,她是迫不及待地就帶着小齊來竄門兒了,大包小包恨不能把所有自個覺得好的東西都給林青薇送來。
見離晌午還有一陣子,一行人索性帶着鞭炮紙燭去了那邊村頭新堆起不久的墳頭上祭拜。
這墳頭,便是村裏的老嬸嬸和老大叔的合墓。兩位老人生前待林青薇和心如姐妹倆很好,過年過節,也應當燒上一些香燭紙錢,還放了一大盤鞭炮。
心如站在田埂上,看着墳頭剛長出來的新草被鞭炮炸得零零碎碎,有些傷感地說:“我記得我出嫁的時候,還是老嬸嬸給我梳的頭呢。”
林青薇道:“要是她泉下有知,心如來給她家門前放鞭炮了,一定很高興。”
心如咧了咧嘴,道:“她和老大叔到了那邊也能過得很幸福哒。”
随後心如和林青薇相攜着回家去了。身後跟着蕭晏和小齊,不緊不慢地走着。
小齊走在蕭晏的身後,道:“王爺,屬下已經聯系好了天水門和羅刹門,成爲他們的最大主顧。”
蕭晏淡淡“嗯”了一聲,道:“必要的時候派得上用場便行,像上回西禹内亂,你帶的那些人雖是跑江湖生意的,總歸沒經過正當訓練,于我們不利。”
小齊應道:“是。天水門和羅刹門請王爺放心,裏面全是精銳殺手,隻要出得起價,他們便能爲主顧效力。這兩個門派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門,門派有門派的規矩,執行任務前必須服下毒藥,隻有完成了任務才能得到解藥。另他們執行任務時口中也會藏毒,以免任務失敗洩露主顧的情況。”
蕭晏想了想,道:“我倒是想了起來,以前有接手過朝廷命官被殺的案子,擒了一個殺手,卻沒能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是的,這是江湖規矩。”
“如此,倒是錢财比人情更有用。”蕭晏眯了眯眼,道。
隻要出得起錢,殺手便會爲他效命,俨然是鋒利的殺人工具。這好像比暗衛還要好用得多,暗衛尚且有可能易主,但殺手完不成任務就不會罷休。
眼下蕭晏和林青薇在這裏隐居過得安逸,并不想讓殺手暗衛摻和進來。隻是凡事得防範于未然,有所準備總比毫無準備的好。
小齊聯系上了這兩大門派,隻要蕭晏有需要,他們便能及時調派人手過來。當然,在這方面花的錢财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時林青薇停了停腳步,回頭看着蕭晏和小齊,問:“你倆在後面嘀嘀咕咕說個什麽?”
田埂上有風,讓金色陽光下的姐妹倆也染上了兩分春意。
小齊摸了摸鼻子,道:“哦,我和王爺在讨論今天天氣真好,可能今年莊稼會是一個大豐收。”
蕭晏挑眉看了看小齊,那眼裏的意味很明顯——什麽時候你說謊也開始信手拈來、不打草稿了?
林青薇隻是了然地笑了笑,也沒有真的去計較小齊說的是真是假,牽着心如繼續往前走着。
小齊怎會沒注意到蕭晏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咳了咳,道:“方才一時着急,所以胡亂編了個借口,讓王爺見笑了。”
蕭晏淡淡道:“你編得這樣順口,我沒見着你有怎麽着急。”
小齊正色道:“屬下萬不能欺瞞王爺,屬下隻是……不想讓她們擔心。”
“你不用緊張,你做得很對。”蕭晏負手走在前面,聲線清淺随風,“成家了是應該圓潤些,再像以前那樣是塊木頭可不好。”
小齊撓撓頭,緊緊跟在蕭晏身後,清秀的臉可疑地紅了紅:“王爺說得是。”可不是這樣,要再像塊木頭,心如就要不高興了。所以他得了要領,有時候也會和心如說些夫妻間的情趣話,慢慢也就變得圓潤了一些。
臨近中午的時候,各家屋頂煙囪上都浮起了炊煙。午飯做得很豐盛,吃過午飯以後,小齊随蕭晏在院裏說話,林青薇和心如則去了房裏說話。
她很難得地把擱置許久的針線簍子搬了出來,對心如道:“你在家時還會做這些麽?”
心如一見,眼神就亮了亮,興沖沖地在林青薇面前坐下,有些得意道:“這針線活兒還真是一門學問,我有時候會去向鄰家嫂子讨教讨教的,如今給小齊做幾身衣裳不在話下。他身上穿的都是我給他縫的。”
林青薇點了點頭,上下打量着心如,道:“不得不說,你很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心如問:“怎麽,姐姐你有興趣了?”
林青薇在簍子裏挑挑揀揀,在選合适的針線和顔色,道:“那不如你來指導指導我,看看繡個荷包該怎麽繡?”
心如很震驚地瞅了瞅林青薇:“姐姐想繡荷包啊?繡給姐夫啊?”
林青薇看她一眼:“你倒叫得順口。”
心如吐吐舌頭:“我隻私下裏這麽叫啦。我就說嘛,成親的人,都會喜歡做針線活哒,能給心愛的人縫東西,也是蠻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