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回頭狐疑道:“真是你自己抹的?”
蕭晏就靜靜地站在門邊,側身把林青薇看着。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面不改色地繼續忽悠道:“嗯,所以這事兒你不用操心,藥酒我自己能抹。”
黎澈雖然覺得有點小小的遺憾,但隻要沒讓蕭晏插手,他就能好受許多。
林青薇更不想再讓蕭晏動手,于是下午又當着兩人的面,用跌打酒把自己的腳敷了一遍。
如此過去了兩天,林青薇的腳也全好了。蕭晏的傷仍在繼續上藥,但也都在愈合。
從山裏采來的藥越來越多。心如每天回來都是興高采烈的,道是那座山真真是座藥山,難怪以前采藥人都喜歡到那山上去。因着暫時還沒有知道山上的灰熊已經死了,便沒人上山跟他們搶。到了背山坡,更是有許多珍貴的藥材。
這天大家都把藥材搬去了鋪子裏,一一歸納整齊。這些藥材暫時可應付一段時間,于是回春堂就光明正大地開門做生意了。
紅綢一揭,黎澈和蕭晏往回春堂的門口一站,旁邊點了兩串爆竹正噼啪作響,如此便引來了街上百姓們的強勢圍觀。
林青薇在回春堂坐診,回春堂開門大吉,爲川中城百姓義診三日。心如和小齊則在旁幫忙打下手。
有了黎澈和蕭晏兩人當門面,街上看美男的圍觀群衆都快把街道堵得水洩不通了。一聽說是義診不收錢,百姓群衆率先有人進了回春堂,看見坐診的大夫竟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時間有點不太相信。但既然來都來了,反正又不要錢,就讓她看一看也無妨。
結果一番望聞問切下來,第一位病人是位腸胃患者,林青薇讓心如給他刺激了一下穴位,當即覺得好受許多。再配了兩副藥,那位病人道謝過後歡歡喜喜地離開了。
一般的病人都是小痛小病,遇到頑疾時林青薇會施針治療,無一不準。
但凡來這回春堂看病的人離開以後,都是贊不絕口的。雖然林青薇看起來年輕而美麗,沒想到醫術那麽好。心如給她當幫手,方方面面有條不紊,十分得心應手。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回春堂的名聲就傳開了來。以至于在這三天裏上門義診的人們越來越多,都在門外的長街排上了長隊了。
林青薇忙起來不得休息,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黎澈見了,便去給她沏壺熱茶來,隻是她有病人在手,放到旁邊了也來不及喝。
蕭晏便比較簡單直接了。他高高大大地站在回春堂門口,将排隊之人都攔在了門外,淡淡道:“大夫太忙,需要休息,排隊者請耐心等候。一刻鍾後再繼續。”随即進去大門一關,才讓林青薇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後每隔一個時辰,她便要休息一刻鍾的功夫。
到了第二天,前來排隊的多數都是年輕女子。那一雙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啊,一個勁地往蕭晏和黎澈的身上看。蕭晏不太給面子,大約那些個眼神讓他很不爽,漸漸他就露出了清寒不耐的神色,連給姑娘們上前搭讪的機會都沒有。
姑娘坐在林青薇的面前,林青薇診脈時姑娘便撚着手帕柔聲道:“我覺得有些胸悶氣短,眼睛發話,還時常心悸得厲害呢,大夫你給看看,我這是得了什麽病啊?”
林青薇診過之後,一切正常。她便淡淡然擡頭看着那姑娘,眼神餘光透過姑娘又看向門口那兩座漂亮的門神,不由笑問:“那姑娘在進我回春堂門口時,是不是覺得這種症狀尤其明顯?”
那姑娘連連點頭:“是呢是呢。”
“是看見穿紅衣服的症狀厲害些還是看穿紫衣服的症狀厲害些?”
姑娘一臉羞澀:“我更喜歡紫衣的那個呢。”
林青薇便道:“不是什麽大症狀,心如,給這位姑娘喝碗定心茶就好了。”
“那大夫,我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林青薇看她一眼:“花癡病。”
後來一應上門看診的年輕姑娘們都是一個症狀。心如便去門口喊話了:“但凡覺得胸悶氣短、兩眼發花還心悸得厲害的病人,都來我這裏領定神茶喝。僅限姑娘。”
這時人群裏幾個不斷往黎澈身上亂瞟的年輕男子出聲問:“我們也有這樣的症狀,可以喝嗎?”
心如:“……過來喝吧。”
一個個地領茶喝完以後,還戀戀不舍的。心如又道:“如此症狀隻要遠離美男即可緩解。要是諱疾忌醫、知病不改的,長此以往下去會審美疲勞、心力不足,對生活以及身邊伴侶産生不滿和抱怨,導緻生活不幸福。要是病入膏肓了,還會有消極、抑郁等念頭,總之還是不可輕視,要正确對待。”
可隻要有黎澈和蕭晏在門口招呼病人,姑娘們就是會源源不斷。有的甚至一天看三四次病,浪費資源不說還耗費了時間。
後來兩個男人就不站在門口了,甚至連回春堂也不見人影了。姑娘們才消停了下來。
到了義診的第三天,病人比之前還要多。好像其他街道的病人也都到這裏來看病了。但是斜對面的臨軒集卻是冷冷清清,不曾有人上門光顧。臨軒集掌櫃的瞅見對面跟菜市場似的,難免起了嫉恨之心。
是以那掌櫃便招來兩個人,說道:“你們去那回春堂看看,究竟有什麽了不起的,我還不信真能妙手回春。”兩人正要去,掌櫃的又叮囑道,“記住,我不是要你們去看病的,我要讓你們在回春堂還沒站穩腳跟之前,搞臭他們,知道了嗎?”
那兩個人平時有幫臨軒集運送藥材貨物什麽的,隻不過是個做苦力的,很少在臨軒集露面,這樣便能避嫌。掌櫃的又打發了些銀子,他們倆也樂得去幹這件事。